這邊,蘇世昌安慰小童說:“先别急,咱們再找一找。”
一間一間的房子,幾乎要搜遍了,就是找不到這裏的主人蘇世龍。也不見淩海波等人的蹤迹,大家都明白,一定是盜匪察覺了情況危險,從而狗急跳牆,劫持主人逃跑了。村民們紛紛一陣怒罵,小童帶着哭腔說:“二叔,咱們快追吧,他們一定是跑到外面去了。”
“好,”蘇世昌迅安排了一下,讓石鎖帶幾個人留在這裏救治傷者,其餘的一起去追,李木匠心細,讓小吳帶着他的大狗,去淩海波的房間裏先嗅了一會,小吳拍拍狗的腦袋,“兄弟,帶着我們把這屋裏的人,給抓住。”旁人也不知道狗到底能不能聽懂小吳的話,但眼下情況緊急,心下無不盼着狗能幫人找到敵人的蹤迹。
兩條狗吐着舌頭,從淩海波的屋裏跑出來,直奔大門口,大家心裏一陣高興,看樣子,敵人果然是跑了。
衆人手持刀槍武器,一窩蜂擁出大門,但兩條狗卻沒走上門前的大路,而是拐了個彎,繞着小村,直向後面跑去。
從桂花山莊通到外面,隻有一條路,直通前面山口,敵人若是逃跑,也隻能沿着大路向前。往後跑,即使爬到山上,也絕不能出去。蘇世昌等人都是本地人,對地理非常熟悉,見了狗的舉動,很是疑惑,若是敵人走向了後山,那是死路,小吳看看遠處的山峰,開玩笑說:“難道他們不是逃跑,去爬山玩了嗎?”
玩笑歸玩笑,這兩條狗的舉動,卻也不可忽視,蘇世昌決定再兵分兩路,小吳、大剛等人跟着狗去後山搜索,大隊人馬繼續向前面追。
小吳帶了十來個人,跟着兩條大狗,一直繞過了小村,後面便是起伏的山坡,一陣潺潺的流水聲,那條橫在兩村之間的小溪,出現在面前。
大狗沿着溪水,一直向山坡上跑去。
大剛邊跑邊問小吳:“到了山上,能出去嗎?”
“不能,我們村外這片山,就跟個碗似的,爬到頂上,便下不去了,隻能再回來。”
然而大狗毫不遲疑,沿着溪水一直跑上山坡,那條小溪正是從山上流下來的,一路流過山石、草叢,水流清澈,遇到坡坎,形成一個個小小瀑布,使山景更加美麗宜人。
山上草木蒼翠,一路攀登,地形也越來越複雜,溝坡崖壁間,時有密林覆蓋,若是藏人,頗爲容易,難道土匪們是爬到山上藏起來了嗎?大家心裏都充滿疑惑,跟着兩條狗,逐漸上到山腰。
“這裏有血。”猛然一個青年喊起來。
果然,溪邊的一塊山石上,出現了幾滴血迹,看血色,是新留下的,尚未全幹,小吳等人一下興奮起來,看來大狗的嗅覺沒有問題,前面一定有情況。
“汪,汪,”大狗沖着前面一個黑乎乎的山洞,狂叫起來。
那是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小溪裏的水,正是從洞裏流出來的。這在南方頗爲常見,山水彙入山腹,形成暗河,暗河有時在山裏穿行幾十裏,再從山裏流出,在地上形成河流。
但有水流出的洞窟,往往異常危險,一般難以進入,而且大家也沒有帶涉水設備,但看狗的神态,洞内一定有問題,小吳對鑽山頗有經驗,指揮幾個青年從旁邊的樹林裏折了一些枯枝,準備當作火把,然後跟在狗的後面,向洞裏走去。
“等等我。”後邊傳來一聲喊,卻是石鎖,他和兩個村裏的青年,用甘草水配了藥,便交給别人去給昏迷過去的人們喂服,自己匆忙跑出小村,追了上來。
“快,洞裏一定有古怪。”小吳遞給石鎖一根樹枝。此時,聽到大狗已經在洞内又出汪汪的吠聲。石鎖趕緊跟在衆人後面,走進洞去。
洞裏倒挺寬敞,水從裏面嘩嘩地流出來,空氣很潮濕,雖是夏天卻透着寒意,洞壁上的水珠,往下直淌,地上,也非常濕滑,走幾步,便要跌跤,十來個青年小心翼翼,一個跟着一個,排成一串,向洞裏摸去。
溪水泛着汩汩聲流在旁邊,雖然水流不深,但是洞内有水潭,冷氣森森,究竟有多深,誰也不知道,大家往前走了幾十步遠,随着水流拐了個彎,眼前景象便黑暗下來,小吳點着火把,告誡大家:“小心,腳下滑,順着我的腳印走。”
石鎖有探洞經驗,在沿途用火把熏了洞壁,作上記号,并告訴大家牢記裏邊的地形,以防迷路。越往裏走,越顯陰森,嘩嘩的流水聲,也顯得有些奇特而沉悶。人在洞裏說話,便出陣陣回聲。
兩條大狗跑在前面,不住出汪汪的叫聲,小吳興奮地說:“肯定就在前面,我這狗機靈得很,從來就不亂叫。”
洞中曲折黑暗,不久便分不清方向了,水流從洞裏湧出,但水流來的方向,逐漸變窄,已經不能再進人,除非潛水進入。旁邊,還有一個支洞,斜着往上通去。
支洞處一道石坎,有一人來高,異常滑溜,大狗跳了兩跳,都摔了下來,小吳和石鎖将狗抱了上去,然後小吳往上爬,卻也身子一溜,掉了下來,摔了個大馬趴。幸虧石鎖一把拉住,才沒摔傷。
“乖乖,象鲶魚那麽滑溜。”小吳正要站起來,手裏卻觸碰到了一個東西。拿起來一看,卻是一隻鞋子。
這是一隻黑色布鞋,圓口禮服呢面,雖然沾滿泥水,但可看出是一隻“高級”鞋,有錢人才能穿得起的上等貨。小吳叫道:“一隻鞋,誰的鞋?是不是蘇世龍的?”
小童并不在這裏,别人也說不清到底是誰的鞋,但既然别人遺落了鞋在這裏,更加說明追擊的方向正确,敵人一定就是從這裏逃走的。
眼前這道石坎,異常滑溜,看來是人從這裏爬上的時候,不小心摔掉了一隻鞋。石鎖将小吳托着腰腿,幫他爬上石坎,然後小吳在上面拉,大家互相幫助,一個接一個爬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