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栓胡栓,你醒了嗎?”侯小山跑得直喘氣。他話一出口,便知道問錯了,向胡栓笑了笑,說道:“大車店那邊有事,江大姐讓你去一趟。”
“好。”胡栓把包子揣在懷裏,跟着侯小山便走出院門。
原來,江魚娘和阿甯等人在傍晚的時候,離了柳編社,回到了運輸社的大車店,正在吃晚飯的時候,來了幾個住店的客人。
這幾個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有的背着包袱,有的拿着刀劍等武器,看起來象是走江湖的的豪客。李梅和侯小山等人忙着去招待客人,石鎖幫忙給客人們打水洗臉,他見這些人身帶武器,便多留意了一下,但看來看去,都是生面孔,自己一個也不認識,但是,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己也猜不透到底什麽地方,怎麽産生的這種感覺。
吃過了飯,段老三悄悄對石鎖說:“你看這幾個客人,是不是說話的口音和神态,有些熟悉?”
石鎖一拍大腿,“對啊,我說怎麽總覺得有些熟呢,一直想不起來,原來是口音,沒錯,在武漢的時候,那些仙人會的臭老道們,就是這個口音。不過,他們不是老道……也許是把道袍給脫了。”
“也許是咱們瞎猜,”段老三說:“光憑口音判斷可不行,呆會再仔細看看。”
然而天黑以後,可疑的迹象出現了。
客店門外,開始出現探頭探腦的人影,李梅和大鳳出去買了趟東西,在回來的路上,便覺察到了異常,牆角拐彎處,有閑逛的人,似乎在散步,路邊,有三三兩兩的行人,慢慢騰騰,一步三搖,總把目光往客店院裏打量。她們倆進來跟段老三一說,段老三說:“我們也注意到了,咱們這個客店,已經被包圍了。江大姐讓大家不要急,别動聲色。”
的确,今天客店裏石鎖、大鳳、李梅、段老三等都是武功好手,再加上江魚娘,即使來了敵人,有個三十五十的,也難讨了便宜去。
大家暗地裏加強了戒備,小機靈和幾個店裏的夥計假裝通煙囪,爬上房頂,向遠處望去,夜色雖然模糊,但是依稀可以看到,遠處還有人影,在向這邊移動。
“是官兵。”小機靈看見,有些人手裏拿着槍,戴着大蓋帽,顯然是士兵。
石鎖也爬上房頂,他趴在房檐處,向遠處打量,車馬店四周,影影綽綽,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一些穿便衣的人,在各條街頭巷口轉來轉去,看樣子已經把每條道路都把守住了,遠處,正象小機靈說的一樣,穿軍裝的士兵們,正向這邊移動過來。
他們要做什麽呢?如果要對付一個大車店,用得着這麽大動幹戈嗎?
大街上,一個人影一閃,石鎖眼尖,一眼看見這人正是自己的“老朋友”,6大牙手下的那個梆子頭,月光照耀下,那個梆子形的腦袋,絕對錯不了。
包圍客店的,是6大牙的官兵,已經确實無疑了。石鎖将情況報告了江魚娘,江魚娘說:“不是沖咱們來的。繼續觀察。”
一會,街上的敵人,都隐藏到牆角、路邊,貓起來了,顯然是做好了埋伏,在等待着什麽。大街上,顯得空空蕩蕩,但客店内外,那種壓抑緊張的氣氛,卻象是使空氣都變得沉重了,人們都高度戒備,準備着即将到來的爆。
“嗒嗒嗒,嗒嗒,”從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兩輛馬車,順着大路走過來。
此時,運輸社的車隊,正在外地,這兩輛馬車越走越近,顯然是要投奔大車店,此時天色已晚,馬車投宿,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今天客店周圍埋伏重重,這兩輛馬車,到底是什麽來頭呢?
馬車走到近前,房上的石鎖等人不由吃了一驚,隻見車上裝的并不是貨物,而是坐滿了人,兩輛車上,足有一二十個人,黑壓壓的一片腦袋,有的戴着帽子,有的秃着頭,挨挨擠擠坐在車上,直奔店門而來。
“啊——”從走在前面的馬車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叫,接着,車上的人都亂紛紛地一陣騷動,而且有人往車下跳。
“他們現有埋伏了。”小機靈在房上瞪大了眼睛,觀察着路上的情形,悄悄說道。
兩輛馬車都停住了,車上的人,象是炸了群的馬蜂,一陣亂跑亂跳,都從馬車上下來,這時,一陣陣呐喊聲,響了起來,路上、巷口、路邊,一堆堆的人影,都跳了出來,向馬車沖過去。遠處,雜亂的腳步聲,亂紛紛的口令聲、呐喊聲,霎時便響遍了附近的幾條街道。
“叭,叭,”槍聲響起來。
“抓住他們,沖啊,”“别讓他們跑了。”客店門口,一陣尖利的喊叫,接着,從黑暗中竄出無數的黑影,手持各式武器,一部分沖向馬車,另一部分,一直沖進客店裏。
李梅站在店裏,提着個水壺,看着沖進來的人群,喊道:“喂,喂,你們是誰?”
爲一個大漢,一把将李梅推開,帶着衆人直奔那幾個遠來的客人住的房間,一個夥計抱着一捆柴禾,剛從後院裏走過來,和他們走個對面,因爲這群人跑得急,撞個滿懷,一下子将夥計撞倒在地,夥計趕緊一個翻滾,滾到牆邊,“哎哎,你們做什麽?”
這時,從客店門口,幾個手持長槍的大兵也跑了過來,邊跑邊喊:“抓住,一個也别放跑了。”
屋裏的客人,當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喧嘩,門一開,幾個人同時跑出來,一見迎面而來的手拿刀槍的人群,後面還有全副武裝的士兵,都大驚失色,有的扭頭又跑回屋裏,有的舉起刀劍,便向前殺過來。
“人犯拒捕啦。”“殺,格殺勿論。”官兵們亂嚷着,一擁而上,客人隻有五六個人,人數上處于劣勢,衆寡不敵,很快便被逼回屋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