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栓以前就聽阿虎說過,能指揮野獸,但他始終不怎麽相信,現在想來,也許是阿虎模仿猛獸的聲音,用來吓唬其它獸類,以達到驅趕或震懾的效果。
“阿虎,咱們到你家去吧。”阿甯說。
“好。”
胡栓走到神仙跟前,把他給背起來,阿虎說:“哎呀,他受傷了嗎?我看看。”他走到神仙面前看了看他的傷腿,神仙身上好幾處傷,此時已經氣息奄奄,腿上的血,已經将褲管染紅。阿虎說:“這樣可不行,得趕緊上點藥,快進院裏去,這是我朋友的家,裏面有藥。”
“你朋友的家?這個院子嗎?”胡栓又吃驚地問。
“對,”阿虎和大黃狗頭前帶路,走到院門前,拿出一把鑰匙,把大鎖打開,推開院門,“走,咱們進去吧。”
“他們家沒人嗎?”胡栓問。
“是的,聖母死了,别人都不在。”
“聖母?”胡栓又是一驚,聖母的名字,在三人峽的山洞裏,聽阿虎說過,阿虎認識那本神秘的《班策木甲》上的文字,據他自己說,就學自聖母,但因爲涉及保密,這個神秘的聖母,奇怪文字等種種謎團,阿虎既然不講,别人也就始終弄不明白。
阿虎的神情有些暗黯,“聖母沒了,她的孫子是我的朋友,可是,我這朋友找不到下落了,我有他家的鑰匙,有時候,我就來這裏打掃打掃,替他們照管這裏。”
“原來是這樣。”
大家在阿虎的帶領下,走進院内,院裏倒也簡單,栽着幾棵高大的樹木,樹下擺着幾個石桌石凳,房前幾個花圃,栽着各種花木,收拾得甚爲雅緻,一溜五間瓦房,全都門窗緊閉。
阿虎打開其中一間正房,走進去,摸着黑找着了油燈,點起燈火,胡栓打量屋内,除了一張大床,四壁安放着一排木櫥,分成好多空格,擺放着一些書籍、小木箱、盆景之類,牆角還樹着一隻木頭做成的人形玩具。看起來這是一個少年兒童的房間。
“這是你朋友的屋子吧。”阿甯問。
“嗯。”阿虎對房内很熟悉,很快從一個箱子裏拿出刀傷藥來,并打來淨水,胡栓和阿甯将神仙的傷口洗淨,敷上藥物,包紮起來,神仙此時失血過多,疲累過度,已經暈去。
床頭上一方小木櫃,上面有一個樹皮做成的面具,刻成頑皮猴的模樣,阿甯覺得好玩,拿起來看,見面具上還寫着一個名字:莫大雨。
“莫大雨?”阿甯不禁驚叫起來。
“是啊,”阿虎說:“我朋友就叫莫大雨。”
“什麽?”胡栓驚喜地說:“原來這就是莫大雨的家啊,阿虎,大雨現在就在我們那裏,他被壞人拐騙,讓石鎖他們救了出來,現在就在長沙,真想不到,原來你的朋友就是大雨。哦,對了,這麽說來,大雨就是聖母的孫子了。”
“對啊,”阿虎也既吃驚又高興地說:“大雨在你們那,那可好極了,這些日子,我可擔心呢,又找不到他,天天盼着他能回來。太好了,我馬上就去找他。”
鬧了半天,這座宅院,就是聖母的家,胡栓和阿甯都覺得簡直象是踏入了迷霧,又象是突然從迷霧中走了出來,好多以前難以解開的謎團,現在都霍然而解,胡栓想起了那本《班策木甲》,想起了那些奇怪文字,還有石鎖帶回來那本易山的《歸藏》,阿虎認識幾個怪字,但是不多,那麽大雨是不是全認識呢?聖母到底是什麽人,她帶着孫子避居深山,是漢人還是苗人?
“好了,咱們走吧。太晚了。”阿甯說,
确實,眼下已是深夜,神仙傷重,大家還是及早下山爲妙,胡栓點點頭,明白這當口确實沒有功夫詳細詢問大雨以及種種奇奇怪怪的事,便答應一聲,背着神仙,跟着阿虎走出院子,準備下山。
大黃狗跑在前面,阿虎把院門鎖好,大家順着院外的台階走下去,阿甯說:“小心,那裏有死屍。”
大家繞過兩具屍體,走上小路,忽然看見大黃狗嗚嗚地叫了兩聲,低頭在路邊拱着一堆黑乎乎的東西,難道這裏也有死屍嗎?阿甯和阿虎跑過去,隻見黃狗拱的是一隻鞋子,還有一條細長的東西,阿虎對大狗打了個口哨,黃狗叨起地件細長物品,搖着尾巴跑過來。
“哎呀,軒轅劍。”阿甯叫道。
阿虎把狗嘴裏的物品拿過來,果然是那把有些彎曲的“軒轅劍”,他拿起來在眼前看了兩眼,交給阿甯,“這不是劍,是刀。”
“對,是刀,而且很可能是你們苗家的刀,這刀是我背上這個人的,被強盜搶去了,看來可能是強盜逃跑的時候,驚慌失措,把刀給丢在這裏了,而且連鞋也跑丢了。”
神仙依然昏迷不醒,阿甯把“軒轅劍”拿在手裏,三人走向山下。
“嗚——”遠處,傳來一聲悠悠的聲響,象是有誰在吹牛角号。
“爸爸在找我呢。”阿虎說,他又從背簍裏拿出那個牛角來,放在嘴邊吹起來,“嗷——”這聲音聽上去甚是恐怖,極象猛獸的叫聲,在深夜裏聽起來,确實非常瘆人,難怪強盜們都會被吓跑了。
兩個聲音,互相應和着,沒過多久,幾支火把,順着山路走上來,大黃狗搖着尾巴,向前跑去。一會的功夫,幾個舉着火把的人,來到跟前,爲首一人,身材高大,正是阿虎父親。
“你怎麽半夜還沒回家,遇到什麽事了?”阿虎父親帶着責備地聲音問道。繼而看見了胡栓和阿甯,有些驚詫,拿着火把一照,驚喜地叫起來:“胡栓,是你們啊。”
“是我們,我們來找你串門,沒想到,運氣差了一些,遇到土匪了,隻好先跟土匪幹了一仗,幸虧遇到阿虎,才吓跑了強盜,救了我們出來。哈哈,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