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胡栓回過身來,向面前的百姓們說道:“各位鄉親,現在咱們已經揭穿了神仙的真面目,因爲大家準備得好,牛也沒被他們害了,錢也沒讓他們騙走,但是,别的村裏,卻有不少人家,被他們騙慘了,不但牛羊中了毒,而且白搭了很多錢,請他們驅什麽瘟神,要我說,咱們把這兩個騙子,從哪裏來的,就給送回到哪裏去,向那裏的老百姓,揭露他們,讓他們把騙來的錢,都給退回去,大家都是窮苦的莊稼人,掙個錢很不容易,得讓他們把錢再給吐出來。”
“好,說得好。”“就這樣辦。”大家紛紛嚷道。
胡栓對大勝說:“大勝,咱們再辛苦一趟,把這倆瘟神,再給送回去吧。“
“好,”大勝說:“送回去,倒是行,不過,想坐着馬車閑逛,是不行了,乖乖地跟着我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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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栓和阿甯帶着村裏的年輕人們,揭穿了“牛瘟”騙局,逮住了騙人的“神仙”,受到大家的一緻擁護,尤其是大勝、阿珍這群姑娘小夥,有事沒事,都愛來找他們,白天的時候,大家都去田裏幹活,聊些天南海北的事情,胡栓将其它地方的新聞故事,講給别人聽,同時也說些家國天下之類的道理,青年們都聽得如饑似渴,象衆星捧月一樣圍着胡栓問這問那。每天晚上,阿甯的家裏都人滿爲患,大家坐在院裏,就着月光聊天,說說笑笑。每每聊到深夜。阿甯的父母也因爲女兒和未來女婿而感到驕傲。村裏的人紛紛贊揚這個“有學識,有見地”的女婿,他們的心裏也美滋滋的。大勝說:“阿甯,你們還走嗎?把我也帶去吧。”
“我也去。”胖姑娘阿珍說。
“那可不行,”阿甯笑道:“那我不成了拐帶人口的了?”
住了幾天,胡栓和阿甯便和父母告辭,走的時候,送出村來的,不光是阿甯父母,村裏的大勝、阿珍等一大幫人,都來依依惜别,一群人說了又說,舍不得分開,大勝一跺腳說:“過些日子我騰出空來,非找你們去不可。”
揮手告别了人群,胡栓和阿甯走上大路,阿甯感慨地說:“以前我和他們在一塊玩,從來也沒這樣心氣高漲的感覺,大家隻是閑聊,胡鬧。打發時光。”
“所以說,道義,是聚攏人心的最好方法,大家有正義之念作引領,朝着合乎道德的方向一起想,才能萬衆一心,力量無窮。”
“你說得對,要不是你給大勝、阿珍他們講這些道理,帶着他們揭露騙子,大夥也隻是叙叙舊而已,而現在,你看大勝,簡直都在家裏呆不住了。”
兩個人邊走邊聊,長路漫漫,倒也顯得其樂融融。他們拐了個彎,奔向老閣寨的方向,準備順便去看看阿虎一家。
這天,接近了苗寨,這一帶盡是群山,風光秀麗,人煙稀少,兩人邊走邊欣賞景色,胡栓給阿甯講去年來送阿虎的時候,在他家裏遇到傳國玺的事情,以及和飛山猴智鬥等種種事情。阿甯問:“對了,阿虎他們姓什麽來着?我記得是姓‘蒙’,對嗎?”
“對,不過,如果要是按照苗人的古姓,他們應該是姓‘蒙爵’,後來逐漸演化,和漢人接觸越來越多,他們既會說漢話,也學了漢人的風俗,姓氏也變成了和漢人的‘蒙’差不多了,就直接說是姓蒙。世事變遷,很多東西都在變化、融合,隻有這樣,曆史才會不斷前進。”
“我随便問你個姓氏的事,你就來一篇大道理。”阿甯笑道。
兩人走上山路,兩邊的群山峻嶺,蒼松覆蓋,奇峰逶迤,無論從哪個方向去看,處處都是絕妙的山水畫,隻是越往山裏走,道路越陡,而且有些地方,簡直就沒有路了,兩人差點迷路,沿途不住詢問,卻有時半天也遇不到一個人影。
“你看,那裏有個路标。”阿甯指着前面一塊聳立着的石壁。
路口拐彎處,一塊巨大的石壁,象一堵高牆,突兀聳立着,在一人高的地方,刻着兩個大字:莫峰。
“這名字有點奇怪,”胡栓走到石壁前面,用手摸着光滑的石頭,說道:“一般山峰的名字,三個字以上的多,這種兩個字的,倒是不多……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叫做莫大雨的小孩子,就是老段他們從羅家寨裏救出來的那個,好象老家就是在什麽‘莫峰山’,是吧?”
“我不知道啊,沒聽說。那小孩子挺懂事的。”
“可是,這就是莫大雨說的那個莫峰山嗎?”胡栓卻弄不明白,而這時左近并無人影,也無從詢問。
再往前走,小路進入一片山林,無數的高大樹木,長在兩面山坡上,陽光從樹葉的縫隙裏照射下來,灑在地上堆積的厚厚落葉上,一片枯葉亂草氣息。小路從林中穿過,幾不可辨,頭上,一片啾啾的鳥叫聲,無數的飛鳥,在樹林的頂端飛來飛去,兩個人踏着厚厚的樹葉,繞過枯藤荊棘,攜手前行,倒是覺得别有一番情趣。
“這地上的樹葉,簡直象毯子。”阿甯說道:“腳踩上去,舒服極了,真好。”
“群峰寂靜,鳥鳴山幽,真是美極了。”胡栓也贊歎起來。兩個人走累了,便坐在半尺厚的枯葉上休息,胡栓說:“這種人迹稀少的高山,如果植物茂盛,地上枯枝爛葉積攢多了,便會一年壓一年,腐爛變質,再被山水一泡,很容蒸發出毒氣來,這就是古人說的‘瘴氣’,人若進入,便會被熏暈,甚至熏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