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四周的新兵們一陣叫好。
這裏的混亂,驚動了史胖子,他晃着大肚子走過來,見盧教官被打倒在地,吃了一驚,待看明白是怎麽回事,趕緊吹起了哨子,一會,一群士兵圍了上來。史胖子指着老高喊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慢着,”老高一步跳到史胖子面前,“爲什麽要抓我?”
史胖子後退一步,“你……你竟敢毆打教官,反了你了,我扒了你的皮。”
幾個士兵往上便闖,要抓老高,韋大富上前站在老高的前面,“幹什麽,要抓,把我們全抓起來。”
“對,把我們全抓起來,”小郭,小紀,大家都一起圍過來,将老高擋在身後,亂哄哄地喊着,和士兵們對恃,這時盧教官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怪叫着:“抓住他,給我砍頭,槍斃。”
老高撥開擋在身前的韋大富和小郭等人,用手指着盧教官,“姓盧的,你少跟我犯渾,象你這樣的渾蛋,我見的多了,别以爲當了個教官,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他盯着盧教官,一雙眼睛象兩把刀,刺向盧教官,這時,面對着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和如狼似虎的教官,老高一點也沒感覺到畏懼,最近以來,他和武裝小隊的其他人,跟着蓋把頭、何原、江魚娘等人,學習,練武,增長的不光是學識和武技,而且還有眼光和對各種道理的理解,讓他覺得心明眼亮,膽氣勇氣日漸增長,眼前這幾個渾渾噩噩蠻橫無理的軍人教官,又有什麽可怕的呢?
盧教官的心裏,這時終于有了一絲恐懼,老高說“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的時候,眼裏那種冷冰冰的光芒,直刺到心裏,讓他一慣兇殘野蠻的心裏,感受到了陣陣涼意,求生的本能告訴他,也許光靠打罵耍橫,有時也是行不通的。
韋大富向盧教官逼近了一步,用眼神詢問老高,隻要老高點一下頭,他就要向姓盧的下手了,老高輕輕搖了搖頭,這時,史胖子也覺得有些異樣,叫嚣的聲音,也低了下來,但他知道若是退縮,以後的局面将更不可收拾,便橫了橫心,一揮手,讓士兵們去抓老高。
老高一把抓住一個士兵的槍筒,向史胖子喊道:“不許抓人,你要是再逼我,我們就反了。”
“對,反了。”韋大富,小郭等人都跟着喊起來。
這時,場上訓練的,有好幾個隊,其它的隊伍裏,分散着好幾個老高帶來的武裝小隊的隊員,他們一見老高這裏亂了營,知道有事,都紛紛朝這裏亂跑起來,邊跑邊喊,一時場上攪得亂紛紛的,亂跑的人群,呼喊聲,此起彼伏。
這批新兵,全是被抓來的,幾乎所有人心裏都憋着一肚子怨氣,一見老高這一隊裏鬧事,再加上幾個武裝小隊的隊員一鼓動,都向這裏跑,也不聽教官的指揮了,老高見衆人都向這邊跑,振臂一呼,“弟兄們,他們拿咱們不當人,這個兵咱們不當了。”
“不當了,反了。”“我們不是來當兵的。”人們都跟着老高喊起來。
史胖子一看,大驚失色,眼看局勢便要失控,這批新抓來的兵,沒想到這麽難侍候,他在腦子裏迅速權衡了一下,到底是一硬到底,用武力解決,還是采取其他手腕,平息事态呢?
四周看守新兵的士兵,隻有二十幾個,但隔壁便是兵營,隻要把外面的大兵調進來,制服這一百來個新兵,是沒有問題的,但這樣一來,鬧出事端的責任,就必須得由自己來負,因爲打人而激起事變,陸大牙會放過自己嗎?
但是,如果不來硬的,被這些新兵給壓住了,那以後自己可就失了威風了,他又不甘心,他已經看明白了,主要就是這個老高挑頭鬧事,要是把他給制住了,說不定能殺一儆百,把事情壓下去,于是,他命令手下持槍的士兵,指着老高說:“把這個領頭的給我抓住。”又轉身對着其他的新兵喊道:“大家不要亂,都回去,這裏的事,與你們沒關系,我隻抓調皮搗蛋的,大家都回去。不要上當。”
“我們沒上當,”韋大富喊道:“你要敢抓人,咱們就拼了。”
“拼了,跟他們拼了,”小郭,小紀,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一起喊起來,幾個隊員再從中一鼓動,大家都将史胖子和幾個教官,以及那二十來個拿槍的士兵圍在當中,似乎馬上就要把他們給踩死,這一下,史胖子一下子就蔫了,盧教官吓得臉色煞白,士兵們也都不敢亂動,手中的槍象是變成了燒火棍,既不敢開槍,也不敢亂動,縮在一起,象是鬥敗了的公雞。
史胖子腦子轉得倒快,一見不妙,趕緊說道:“誤會,誤會,弟兄們都誤會了。”
老高也冷靜了一下,他知道即使把史胖子打死,也逃不出長沙城去,隻能是兩敗俱傷,于是伸手向大家示意了一下,對史胖子說:“史團長,有什麽話,你當面向大家說清楚吧。”
“好,好,”史胖子腦門上都出了汗,“弟兄們,咱們訓練嘛,嗯,剛開始是嚴格了一些,這是誤會,誤會,”他也不管是不是詞不達意,隻顧說下去:“咱們的訓練,還要進一步修改,大家有意見,我們一定修改計劃,修改計劃。”
“修改不修改,你自己看着辦,”老高說:“我們的要求是不許再打人,不許秋後算帳。”
“好好,我們一定考慮。”史胖子的威風完全收了起來,抹着臉上的汗水,不住點頭。
這時,從大門裏,迅速跑進一群手持長槍的士兵來,一個軍官命令大兵們一字排開,都拿着槍對準了場上亂哄哄的人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