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眼見石鎖等三個人赤手空拳,片刻間将衆多手持刀劍的馬上豪客殺得落花流水,威風凜凜,不由膽氣也壯起來,高聲喝彩,“打得好,好樣的。”
剩下兩個沒挨打的,見對手如此武功,顯然不是對手,撥馬便想逃跑,石鎖叫道:“再留下兩匹馬。”飛身追上。大鳳揮舞鐵鞭,驅馬上前,也跟着石鎖叫道:“下馬。”
她這一叫,兩個騎馬的人膽戰心驚,不待大鳳追到,同時溜下馬來,飛奔着向前逃去,這時,有好幾個人,都被打倒在地,見段老三等人要馬,并不傷人,便都跌跌撞撞,爬起身來,向旁邊逃竄,有兩匹馬,已經跑到了遠處,段老三等人也不追趕,隻取了身邊的馬匹,撿了兩柄單刀,望着逃走的幾個漢子,一陣大笑。周平從未看過這麽精彩的戰鬥,興奮得滿臉通紅,“老段,石鎖,大鳳,你們太厲害了,武功簡直神了。”
大鳳将包袱還給周平,“你拉倒吧,等你到了長沙,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神。上馬吧。”
周平拿過包袱,卻沒往身上背,而是解開扣子,從裏邊又拿出一個長條型的紅綢小包來,遞到段老三面前,“老段,這個,給你們吧。”
“什麽?”段老三拿過來。紅綢小包并不重,捏一捏,裏邊硬硬的,就象一段管子,他笑道:“周平,這就是那幅‘周遊擊畫’吧?”
“對,”周平臉上現出一絲慚愧,“有些話,我一直沒告訴你們,當年那個周遊擊,是我的祖輩先人,流傳下來的這幅周遊擊畫,就在我的手裏。”
“我們早就知道了。”段老三笑道。
“是嗎?”
“你對當年那些事情,知道得那麽清楚,而且屢次遭人追殺,誰都會猜到,你就是這幅畫的主人。你放心吧,以後這些可惡的幫會也好,惡霸也好,再也不會威脅到你了。”段老三一邊說,一邊将畫還給周平,“這是你的東西,好好留着吧。”
“不,”周平沒有接畫,“老段,這幾天,我已經想明白了,我憑着這幅畫,既升不了官,也發不了财,隻能是擔驚受怕,處處充滿危險,現在找不到财寶,尚且如此,如果我把畫中的财寶找出來,隻怕危險就更大了,現在我決定,把這畫交給你們,我聽何老師說,在長沙,有好多人,都在跟軍閥戰鬥,而且還成立了隊伍,如果能找到财寶,就算是我給咱們在長沙的那些兄弟姐妹,做點貢獻,反正我也是要加入隊伍的。”
段老三哈哈一笑,“周平,你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是,這畫卻說什麽也不能收。它是你個人的東西,怎麽能充公呢?如果我們那麽做,那和仙人會、紅蓮會那些家夥,還有什麽區别?”
“對,周平,畫是你的,也算是祖先留給你的紀念。”大鳳說。
“還有,”段老三補充說:“周平,如果這張畫上,确實有記載财寶的線索,那麽我建議,不要去挖寶。因爲,咱們挖出來以後,怎麽辦呢?如果将它們變賣,那誰買得起這些?當然是軍閥大财主,這樣一來,這些寶物豈不是歸了軍閥,歸了财主惡霸?如果不變賣,擺在家裏觀看?還是埋到别的地方?那樣的話,隻怕危險就更大了。現在正是亂世,會有多少惡人,來盯着它們?幾乎可以肯定會掀起血雨腥風,會有人流血,有人喪命。因此,眼下對待這批财寶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們安安靜靜地埋在地裏,不受打擾。等到将來國家安定了,實現了何老師他們講的那種大同世界,再讓這批财寶,重見天日的好。”
“老段,你講得太好了。”周平興奮地說。
石鎖好奇,“周平,那畫是什麽樣子啊,我看看行嗎?”
“行,行,”周平說着,拿過紅綢包,解開來,是一節竹筒,看來是保護圖畫的。将竹筒的塞子打開,拿出一個卷起來的畫軸,紙張泛着米黃色,一看便是古物。
畫軸打開,是一幅水墨畫,畫上,有一座山峰,數棵大樹,還有幾塊山石,一座寺廟模樣的建築,旁邊,一道溪水,蜿蜒流過。畫工頗爲粗糙,筆墨歪歪扭扭,因爲年深日久,墨色淡了,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但基本輪廓,還是很清晰。
石鎖點了點頭,“嗯,和傳說中的,差不多,畫得不好,比胡栓從古墓裏找到的那些,差遠了。”
周平說:“敝祖上隻是一個武将,畫工自然不精。”
“不對啊,周平,”段老三忽然說:“這幅畫上,明顯畫的是山嘛,可是你看看,武昌長江碼頭附近,哪裏有山?這一帶全是平原,頂多有個把土丘,跟這幅畫,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你看你看,這畫上的山,顯然還挺高峻,絕對不是平常的土丘。這說明……你的祖上,根本沒有把财寶埋在武昌附近。”
“對,”周平說:“據祖上傳下來的口信,财寶,是埋在了路上,因爲,如果回到武昌再埋,那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就很小,因此,他在路過一座高山附近時,将财寶悄悄偷運下來,妥爲埋藏,然後再裝上石塊,啓航回返。”
“哦,原來是這樣。這是好主意。”
周平繼續說:“可是這樣一來,财寶到底在哪兒,便成了一個謎,我找過兩回,不但沒找到,反而差點丢了性命,暴露了形迹,引得人不住追殺。僥幸逃脫,也隻能隐姓埋名,艱難度日,幸虧現在遇到了你們。想想以前的生活,爲了這張畫,這批财物,擔驚受怕,辛辛苦苦,日夜焦慮,我以後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别去找了,就讓它好好埋着吧。”大鳳笑道:“把這畫留着,等你以後娶妻生子,流傳下去,也算是祖先的一個傳家寶。”
“對對,”石鎖很同意大鳳的話,“即便這畫上标注的财寶找不到,單就這畫來說,也算是文物,我聽胡栓說過,老輩子留下來的一張紙,也是很寶貴的,這畫雖然畫得不好,但它是明朝的東西,流傳這麽久,将來留給你兒子,你孫子,給他們當做故事講,多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