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原和段老三商量了一下,同意了大鳳的建議,段老三脫下身上的褂子,老柳摘下自己的破氈帽,讓大鳳穿上男裝,再用一條圍巾包住臉,便打扮成了一個半大小子的形狀。
大鳳鑽出洞來,向外一望,不禁吓了一跳,隻見野地裏走過來好幾十個穿軍裝的士兵,都四散開呈扇面狀向前搜索,看來櫻花别院裏的軍官們,真是下了本錢了。
台下,走過來一群羊,一個放羊的小男孩,隻有十幾歲大小,拿根羊鞭,轟着十來隻羊,可能是小孩子見了四面走過來的大兵,有些害怕,不住催促羊群向前走,大鳳走下台來,對小孩子說:“小兄弟,别怕,我幫你照看羊群。”
小孩子聽大鳳的聲音,細聲細氣,并不象個“大哥哥”,有些奇怪,但大鳳幫他趕攏羊群,顯得很親熱,又心生好感,說道:“那邊有大兵,我怕他們搶羊。”
“不怕,我幫着你。”大鳳将羊群攏在烽火台下,觀察着四面走過來的大兵們。
烽火台四周,有好多地方,因爲那天打架,都被踩平了,還有一些棍棒、踩掉的鞋子之類,亂扔在地上,幾個士兵走到這裏議論道:“這裏挺怪,象剛趕過集。”“你不知道嗎?那天咱們來這裏抓過人,結果還******抓錯了。”“這裏打過群架,據說還成立了什麽幫派。”
“喂,放羊的小孩,看見有人過去沒有?”一個士兵喊着。
那個小孩子吓得不敢吱聲,大鳳怕自己嗓音露餡兒,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沒看見。
士兵們走到近前,大鳳拉着小孩子,将幾隻羊攏在身前,悄悄觀察着這些大兵,心裏一陣緊張,如果單是這幾個兵,倒不足慮,但向四周望去,影影綽綽,穿黃軍裝的士兵影子,遠處還絡繹不絕。
兩個大兵,登上了烽火台,大鳳更加緊張,因爲時間緊迫,陷阱隻是簡單地改造了一下,頂上并不結實,如果士兵一不小心掉了進去,那就會全盤露餡了。好在那倆兵隻是草草看了幾眼,烽火台上除了野草,什麽也沒有,他們便匆匆走了下來。
士兵們走向了遠處,大鳳松了一口氣。和放羊的小孩子聊了幾句,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槍響,“叭,叭叭,”沉悶的槍聲,回蕩在原野上,向遠處觀望,可以看見穿着軍裝的士兵,在慢慢移動,至于是哪裏打槍,爲什麽打槍,卻什麽也看不到。
他們發現了什麽而開槍呢?大鳳心裏疑惑着,同時擔心着石鎖,他裝作進城買藥,該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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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鎖帶了兩個士兵,進城買藥,他首先找到了藥房,買了些藥草,然後向城外走。走過兩條街,一拍腦門,“糟了,我忘了買藥引子,你們倆先走,把藥趕緊送回去煎着,我去拿藥引子,随後就到。”
誰知道,其中一個士兵很認真,讓另一個兵拿着藥回櫻花别院,他自己非要跟着石鎖去取藥引子,“先生,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取藥引子,要是你路上出了差錯,我們吃罪不起。”
“行啊。”石鎖心裏雖然讨厭,但也不得不答應,他想:反正甩掉你應該沒問題,即使甩不掉,就找個偏僻地方把你打趴下。
他在城裏東拐西繞,那個士兵就象個跟屁蟲一樣,一步不拉地跟在石鎖身後。大白天,街上行人總是不斷,好容易來一一條狹窄的小巷子,看看前後無人,石鎖準備動手了。就在這時,從胡同口,跑過來一個人。
那人穿一件破夾襖,背着一個包袱,拼命向前飛奔,就象是後面有人在追他,石鎖皺了皺眉頭,正在考慮是不是向身邊跟随自己的士兵動手,就見胡同口又出現了好幾個人影,都是身穿道袍的道士,這些天以來,石鎖看見了不少的道士,尤其是仙人會那些家夥,非常讓他讨厭,現在一看跑過來的又是道士,心裏一陣膩煩,皺起了眉頭,心說:怎麽總是這些牛鼻子老道來搗亂。
那穿破夾襖的人跑得飛快,見了石鎖和士兵,象是見到了救星一般,一邊猛跑,一邊高聲叫道:“軍爺,救命。”
那士兵一愣,把長槍抄起來,這時,那群道士已經追到近前,破夾襖拉着士兵的衣袖,“軍爺,您行行好,救救我。”
士兵甩了甩手,“你******亂拉什麽。”
破夾襖一副奴顔婢膝的樣子,對士兵又打拱又作揖,“軍爺,救命,咱們是一家人,我是商将軍的客人,救命啊。”
這士兵一聽“商将軍的客人”,立刻警覺起來,他們本來都是商懷慶的手下,怎麽能容忍主人的客人被追打?當時将槍一舉,對準追過來的幾個道士,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石鎖見這個士兵既“勇敢”又“認真”,有些好笑,見他單槍匹馬,要挺身而出,對付這些道士,便趁他不注意,悄悄将馬撥到一邊,準備趁機逃走。
誰知道從胡同的另一邊,也腳跟腳跑過來幾個道士,這一下,道士們兩頭夾擊,把石鎖和士兵給堵在裏邊了,士兵見來了這麽多不明身份的道士,氣勢洶洶,也有些慌了,手持長槍喝道:“你們做什麽?後退,我要開槍了。”
道士們雖然兇惡,但在大白天畢竟對拿槍的士兵有所忌憚,一個個圍上前來,亂喊着:“這人是小偷,抓小偷。”
石鎖不想再耽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馬一撥,向前便闖,胡同狹窄,馬匹往前一沖,堪堪撞着跑過來的道士們,道士們不答應了,紛紛沖上來,“站住,”“抓住他,”亂哄哄地叫嚷着。
石鎖見道士們不讓路,心頭火起,在馬上往前一探身,抓住一個沖過來的道士,兩臂一掄,甩了出去,這時,道士們發現隻有一個士兵,膽子壯起來,一擁而上,将士兵擠在牆角,其餘數人,有的去抓背包袱的破夾襖,有的沖石鎖奔過來,高舉着刀子棒子,便要群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