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麻子揮揮手,讓衆人安靜下來,“各位,感謝大家捧場,願意跟劉某幹的,我會慢慢挑選,不願意的,咱們也可以成爲朋友。我有言在先,家有家法,幫有幫規,信得過劉某人,便得遵守本人的規矩,想玩心眼的,嘿嘿,到時候可别後悔。”
矮漢子拍拍胸脯,“我胡老大對天發誓,奉劉大哥爲主……”旁邊也舉起好幾雙手來,“我願意,遵守規矩,永不背叛。”“對天發誓,咱們一起喝雞血,起毒誓。”
劉麻子看了衆人一眼,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此時,全場的人,都在看劉麻子眼色行事,他俨然成了烽火台下這些形形色色豪客的首領。隻見劉麻子走了兩步,走到那個扔到地下的包袱旁,彎腰将包袱解開,從裏邊拿出一個東西來,卻是一面旗幟。
旗幟展開來,呈三角形,黑底黃邊,中間繡着一隻動物,因是黑夜,離遠了便看不清,段老三雖然身材高大,但是因爲站在人群外面,也沒看清是什麽,隻聽圈裏有人喊道:“黑虎旗,黑虎旗。”
“沒錯,就是黑虎旗。”劉麻子用雙手舉着旗子說道:“黑虎幫的名頭,可能有些朋友聽說過,最近發生了一件事,黑虎幫的大首領,因爲和軍方的人起了争執,被殺死了,黑虎幫差點星散,兄弟不才,受大家擁戴,忝任黑虎幫首領。”
石鎖忽然明白過來,他對段老三說:“我知道了,劉麻子今天到這裏來,原來爲的是招兵買馬,借着這張周遊擊畫,擴充自己的勢力,讓别人都追着自己的屁股轉,這家夥真狡猾。”
段老三點點頭,“你說得沒錯,劉麻子利用财寶做誘餌,讓别人臣服于他,爲他這個什麽‘黑虎幫’張目,手段耍得倒是不錯。不過,以利做鈎,将這幫狐群狗黨聚在一起,是最不牢靠的,将來利益起了沖突,或是誘餌失了誘惑性,那便立刻土崩瓦解,樹倒猢狲散。”
這時候,劉麻子周圍,已經有數人高舉着手,報名加入了“黑虎幫”,那個矮漢子胡老大最先入幫,已經在替劉麻子統計人數,清點幫衆,不大功夫,黑虎幫勢力大增,場上處處都是“幫中弟兄”了。
“劉麻子,”孫當家語氣氣憤地說:“你今天和大家約好到這裏來,到底是何居心,我問你,那張畫,你到底有沒有?”
“哈哈,”劉麻子一笑,“我有沒有那張畫,不勞閣下挂懷,而且,那張畫,那些财寶,現在是我黑虎幫内部的事,不幹旁人勾當,你孫當家還是少管閑事爲好。”
這兩人先前似乎是“朋友”,現在卻幾乎成爲“仇人”了,孫當家恨恨地盯着劉麻子,朝幾個手下揮了揮手,示意向劉麻子進攻。
讓他沒想到的是,幾個手下猶猶豫豫,并不上前,有的扭過臉去,裝作沒看見自己的手勢,劉麻子說道:“各位,還有要加入黑虎幫的沒有?”
“有,”一個臉上畫成黑色的人,舉起手說道。
“你******,”孫當家一看,這人正是自己手下,不由怒不可遏,上前舉拳便打,那黑臉人朝後躲避,但這裏人群密集,躲無可躲,他急中生智,“出溜”一下鑽到劉麻子的身後。
孫當家見狀,并不收拳,劈頭蓋臉,向劉麻子打去,他身高力大,一拳擊出,挾帶着風聲,劉麻子往後一閃,險被擊中,這時,剛剛“入幫”的這些人衆,胡老大等人,一看顯露忠心的機會到了,人人奮勇,向前湧來,沖向孫當家,眼看一場群毆又将引起來。
“慢着,”劉麻子喝止了自己的幫衆,這時孫當家看看自己寡不敵衆,而手下又沒人幫着自己,十分尴尬,站在當地不動,呼呼喘氣。
劉麻子高聲說道:“還有加入黑虎幫的沒有?”
“有,有,”好幾個人都舉起手來,朝劉麻子身邊走去,這幾個人都是畫了黑臉紅臉的孫當家手下。
“罷了,罷了,”孫當家恨恨地說:“姓劉的,你夠狠,咱們走着瞧。”說罷,轉身推開人群,向外便走。身後有人揶揄地說道:“孫當家,慢走,不送。”孫當家一言不發,大步走向遠處。
“咱們也走吧。”段老三說。
石鎖将軍需官拽起來,拉着他的手,幾個人向外走,此時曠野上,除了圍在劉麻子身邊的那片人群,四外還散散落落地有好多人,那個中年人抄着袖,冷冷地瞅着劉麻子周圍那些亂亂哄哄的人群,搖着頭說:“見利忘義,當面叛主,無恥之甚。”
“哈哈,”段老三正好走到這裏,“先生說得好。”
“争名逐利本無可厚非,但做到如此簡單露骨,實在讓人歎爲觀止。”中年人不住搖頭。
段老三看他冷眼旁觀,而且頗有見解,言辭犀利,心裏有些佩服,拱了拱手問道:“先生尊姓?”
“賤姓許,言午許,老弟貴姓?”中年人回了個禮。
“姓段。”段老三說着,沖中年人揮了揮手,和石鎖等人匆匆離去。
走了沒有多遠,路過那片稀疏的小樹林時,發現那個挑着擔的壯漢老王正站在樹林邊,一副扁擔,兩個籮筐,放在腳下,老王指手畫腳,正在和好幾個人吵架。那幾個人都身穿道袍,從裝束上看,是仙人會的人。
這些道士,人數衆多,早就包圍了烽火台附近,但直到現在,劉麻子等人鬧得這麽熱鬧,他們并沒有上前參與,隻在外面遠遠圍觀,怎麽在這裏和挑擔的老王吵起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