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剛才的聲音,是他們在打樁。”小個子說。
石鎖等人用力拔出了水中的木樁,段老三說:“既然他們在拼命阻止我們,那說明前面肯定有貨,快走。”
轉出這片蘆葦叢,就看見了兄弟島的影子。
遠遠望去,那隻是一片密密的蘆葦,幾乎是密不透風,不明底細的人見了,隻會繞開,不會想到荒蕪的蘆葦叢,實際上是一個小島。大鳳眼尖,指着前面喊道:“那裏有船。”
一條小船的船尾,一閃便沒入蘆葦叢不見了,大家知道敵人就在前面,齊心協力,一起劃船,沒槳的就用手劃水,漁船象脫弦的箭,飛向前去。
蘆葦叢從外表看起來,似乎是密密實實,象一堵牆,仔細看去,有些地方,實際有彎曲的通路,段老三問小個子,“船能走嗎?這麽多的葦子,水應該很淺。”
“能走船,”小個子肯定地說:“葦子都是人工栽的,旁邊是留出的水道,隻要不走錯,船就不會擱淺。”他停了一下又補充說:“一般人隻知道葦子得長在地上,在如此茂密的葦塘裏,覺得必須步行,那就上當了,若是下船,就會陷在水底的泥裏。”
果然,船鑽入這片葦叢,并未擱淺,看看旁邊的葦子,确實是長在地上。原來是人工在葦根旁疏浚了深溝,專門用來行船,設計得頗爲巧妙。
水路連續拐彎,隊員們都瞪大了眼睛。緊盯着前面,忽然看見一條小船,停在前面一個拐彎處,船上卻沒有人,到了近前一看。船是破船,都快糟了,橫在那裏,看來是爲了擋路,這條水路本來就窄,橫上一條船,便不能通行,可要想把船給拖開,卻并不容易,石鎖拉了破船兩把。船在水裏晃,可是兩邊都是葦子,把它拖到哪裏去呢?
“坐上它往前劃。”段老三說。
石鎖猛然醒悟,跳上破船,扭正方向,用剛才拔出的木杆當船篙,撐起來往前劃,到了一處寬闊點的水面,才将破船撇在一旁。
葦子漸稀,一片長滿荒草的坡地。出現在眼前,這便是兄弟島了。兩條小船,橫在岸邊,連繩子也沒栓。可以想象肯定是剛剛有人上岸,慌亂得也不顧得穩船了,向島上看去,幾排房屋,一片片的土坡溝坎,幾條人影。正驚慌地往遠處跑,隊員們開槍了,“叭,叭叭,”槍聲驚起了旁邊草叢中的鳥群,忽拉拉地飛起一片。
隊員們棄船登岸,飛也似的奔上島去,島上坑坑窪窪,跑起來磕磕絆絆,大家吸取了教訓,路過島上的房屋時,派兩個隊員進屋搜查,其餘的人腳步不停,一直追向前去。
這個小島不大,一會便見到了盡頭,幾個土匪,正在前面拆一個浮橋。
原來,小島分成兩部分,中間隔着一道幾丈長的水面,因此叫做兄弟島,用幾條小船架起一個浮橋,用來通行,這時,土匪們已經跑到了那邊的島上,若是讓他們拆掉了浮橋,那就得回去重新乘船追趕,費時費力,隻怕就再也追不上了。石鎖一看這個形勢,着了急,端起槍來,“叭”地打倒了一個正拆浮橋的土匪,剩下的幾個吓了一跳,石鎖身後,隊員們也開了槍,“叭,叭,”土匪們也不顧得抽闆了,放下手中的活,撒開兩腿,沒命地向前逃竄起來。
浮橋上的木闆,已經被拆掉了一半,臨近這邊的一條小船,被移到了那邊,水面上出現了一個空當,石鎖邁開大步,跑到岸邊縱身一跳,跳到了第二條小船上,因爲用力過猛,小船一陣劇烈搖晃,差點傾倒,石鎖一陣前仰後合,好容易才站穩,趕緊往前躍到第三條小船上。這時,徐厚也跳上船來,他駛船經驗豐富,很快穩住船,将被土匪弄亂的小船,移回原位。
前面的土匪,已經越逃越遠,石鎖心裏着急,爬上殘存着橋闆的浮橋,向前追去,登上陸地,見這邊的小島比剛才經過的那個,略小一些,除了一些茅草房屋,還有很多半地下的建築,隻在地上挖個坑,然後覆上草頂,這種建築在山裏常有,簡單粗陋,可供栖居,但島上潮濕,這樣的地穴并不适用,不知道用來做什麽。
這時,已經看清前面逃跑的土匪,約有七八個,還有人跑起來跌跌撞撞,石鎖有些奇怪,難道裏邊有人受傷了嗎?細一看,卻是幾個土匪架着一個人,連推帶搡,象是俘虜。
小島不大,土匪們已經跑到了岸邊,一個小土匪正在将一條船解開,馬上就可登船,而石鎖離他們還有半裏地的距離,他知道再跑也追不上,趕緊端起槍來,“叭”地打了一槍。
與此同時,石鎖覺得腳下一滑,不知道絆着了什麽,打出的槍彈也失去了準頭,而旁邊一個地穴裏,“忽忽”地飛出了幾支竹箭來。
竹箭來得突然,石鎖往地下一滾,竹箭擦身而過,其中一支劃破了棉襖,有些疼痛,石鎖顧不得檢查受傷了沒有,也顧不得去管旁邊射出竹箭的地穴,推上子彈,向着前面逃跑的土匪繼續開槍。
“叭,叭叭,”子彈向正欲登船的土匪射去,除了石鎖打的,還有後面段老三指揮的隊員,在向前面遠距離支援射擊,雖然距離遠,都沒擊中,卻将那些土匪都打得趴倒在地,不敢起身。
趁此機會,石鎖翻身爬起,飛也似地向前奔去,後面,隊員們的支援火力還在繼續射擊,“叭,叭,”子彈呼嘯着在空中飛過,徐厚和老齊已經将被土匪移開的小船拉回原位,重新搭上橋闆,修複浮橋,後面的隊員們,一個接一個地沖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