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建議獲得了大家一緻的支持,連石鎖也舉手贊同,大鳳笑道:“我也同意。”
大家正聚在大屋内議事,外面一個放哨的隊員,走進來報告說:“剛才一個人,鬼頭鬼腦地進了寺,說是村裏的老百姓,進寺來上香,到大殿裏燒了一柱香,便走了。”
“什麽樣的人?”石鎖問道。
“嗯,挺胖,慈眉善目的模樣,穿件緞子長衫,就象個土财主。”哨兵一邊回憶,一邊比劃着描述進香客人的模樣,段老三吃了一驚,“聽着象是佟策啊,快追。”
話沒說完,石鎖已經跑了出去,可是追到寺外,已經不見人影,四下打量,大路上,山坡後,都不見蹤迹。隻好又回到寺内。至于這人是不是佟策,大家隻能是亂猜一陣,誰也不敢肯定。
根據小個子畫的圖,段老三制定了一個“直搗中宮”的作戰計劃,繞開樂島,從“兄弟島”的側面,發動進攻,将土匪趕出來,驅趕到樂島附近,然後兩面夾攻,全殲殘餘土匪。小個子說:“湖裏七拐八繞,到處都可設哨兵,要想摸到敵人面前不被發現,可能性很小,再搞百花寺這樣的突然襲擊。是辦不到的。”
定好了方案,大家離寺奔向湖裏,根據俘虜的交待,在湖邊找到了昨晚申金鋼帶來的三條船。一會,徐厚和老齊來了,他們又借到了一條漁船,衆人會合到一起,總共就有了七條船。大家分頭乘坐,不必再擁擠在一起,機動性和戰鬥力便大大提高,再加上有了向導,再進湖裏,隊員們都是信心百倍。徐厚看隊員人數又增加了,問段老三:“比昨天隊伍又壯大了啊,是昨晚的戰果嗎?”
“對,咱們的隊伍,還會繼續壯大的。”
船隊進入湖裏。兵分兩路,兩條漁船載着一小隊人馬直奔樂島正面,其餘大隊人馬乘船繞向兄弟島。有小個子等人在前面帶路,暢通無阻,繞開那些狹窄的蘆葦塘、水胡同,遠遠地轉了個大彎。段老三說:“這就對了,自古有話,甯走十步遠,不走一步險,最遠的。也可能是最省事的。咱們昨天鑽那些迷宮一樣的葦塘,其實是笨辦法。”
徐厚對段老三說:“老段,如果把申金鋼這夥草寇給除了,那咱們可以利用這一段水域。再拉一支隊伍,那就不隻是做買賣了,咱們還可以給長沙那邊做護航,跑運輸,還可以搞漁業,捕魚割葦……”
“太對了。我正是這樣想的。”
老齊說:“自從申金鋼在湖裏出沒,附近的漁民們可苦了,生計幾乎被斷絕,還整天擔驚受怕,能徹底剿除湖匪,那可好了。”
“如果在這裏成立隊伍,我和老齊都加入。”徐厚說。
“姐夫,”段老三笑道:“可不是光加入的問題,你得帶個頭,組隊伍,開辟運輸渠道,搞漁業,隻怕是都得偏勞你和老齊……”
段老三沒說完,徐厚搖起了腦袋,“等等,老段,你是說讓我當頭領啊,那可不行,并不是我推脫,因爲我不是這塊料,我當個沖鋒陷陣的先鋒,沒有問題,當首領,那會誤事的。我這兩把刷子,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你要是不信,就問問江魚娘,你看她怎麽說。”
徐厚這番話,大家也知道是實話,哈哈一笑。因爲這還隻是後話,因此就先放下不提。
“一條魚網喲,兩丈長呀——”
一陣漁歌,在前面響起來,緊接着,從湖汊裏拐出一條小船,兩個漁民模樣的人,站在船頭,一邊唱着歌,一邊四下觀望,看樣子頗爲悠閑。老齊懷疑地說:“自從這片水域鬧土匪,漁民打魚打獵,都跟作賊似的,千方百計躲着土匪,象這麽招搖,有些奇怪。我看多半是土匪。”
小個子望了一陣,卻不認識這兩人,他說:“自從我被派到百花寺,湖裏的人,也有很多不認識的。”段老三說:“不管他。”
那小船又拐了個彎,駛向遠處。段老三指揮船隊,徑向前去,駛過一片寬闊水域,轉了個彎,前面一片縱橫交錯的湖汊,蘆葦野草,又茂盛起來,一片水鳥,在前面草叢裏飛起來,盤旋一陣,鳴叫着飛向遠處。
“那草叢裏有人。”小個子說。
大家都緊張起來,伏在船上,做好了戰鬥準備,五條船排成一列縱隊,順着蘆葦叢中的縫隙,向前行駛,忽然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小個子喊道:“小心。”
一排竹箭,從前面射過來,約有十餘支,排成一個扇面形,石鎖趴在第一條船的船頭,用步槍的槍筒一撥,将兩隻竹箭撥歪,掉落水中。
船向前進了幾十米,并沒看見有人影,隻在一叢濃密蘆葦中間,看見了兩根長木杆子,插在那裏,兩杆間綁了一個的竹弩,看來剛才的竹箭正是這盤竹弩所發,但弩也得需要人操作,才能射出箭來,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土匪發現了。
左右觀察,不見人影,此處地形變得複雜起來,蘆葦野草遍地,水道曲折難行,段老三告訴隊員們:“隻要看見土匪影子,就開槍。”
隊員們都幫着劃船,加快船速,前面又有聲音傳來,“咚,咚,咚,”似乎象是敲擊聲,拐過一個彎,看見十幾丈遠的地方,有蘆葦不住搖晃,似乎剛有人經過,石鎖一槍射去,“叭,”幾枚枯黃的葦葉掉下,并沒有人聲,咚咚的聲響,卻沒有了。
“等一等,轉舵,”小個子叫了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