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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和段老三等人押着紅靈子,急如星火,奔向嶽陽,正值年關,路上行人稀少,到了百花集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一的下午了。
百花集是個小村子,看樣子隻有幾十戶人家,坐落在一個山坡下,寒冬裏,滿目蕭索的模樣,紅靈子說:“我聽說花财主是個大戶,廣有良田,不過我可沒見過他。”
段老三說:“事不宜遲,我看,咱們直接去闖。”
路旁山坡上,有一片樹林,枝杈虬曲,象是果樹,冬天裏都光秃秃的,雷神讓隊員們和牛柱夫婦帶着紅靈子在坡上的樹林裏去隐蔽等候,他和段老三直奔村裏。
村裏,盡是些低矮的石屋,街道淩亂,也沒有個象樣的高牆大院,遠近不時傳出零零落落的鞭炮聲,除此也沒有什麽過年的氣氛。雷神疑惑地說:“這個廣有良田的财主在哪兒啊?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和村裏人一問,人們卻茫然搖頭,“花财主?我們村裏哪有财主啊,都是窮光蛋,村頭的老王開着個雜貨店,他能叫财主嗎?”“我們村裏沒有姓花的。”
找了一圈,一無所獲,兩個人隻好出了村子,返回來登上山坡,走進樹林,果然這片樹木多半都是果樹,隻是品種不一,各種雜果樹混在一起,還摻雜着楊樹柳樹,很多樹上還纏着枯萎的爬藤,地上亂草叢生,不象是純正的果園。雷神說:“這果林的主人也懶,這樣種植,是沒有好收成的。”
“紅靈子他們哪裏去了?”
段老三這一說,雷神也奇怪起來。這片樹林有幾十畝大小,遠遠近近,沒有人影,剛才明明讓隊員們押着紅靈子在這裏等候。現在卻不見一個人影,讓兩人覺得有些奇怪。向樹林後邊眺望,隻見露出一片房屋來,紅牆圍繞,象是一個寺廟。
兩個人一邊尋找。一邊穿過果林,果然發現那片房屋是座寺廟,門樓上寫着“百花禅寺”幾個字。
寺廟挺大,從外面看,分成前院後院,總有幾十間房屋,兩個人先在寺廟周邊察看了一番,還是不見人影,雷神疑惑地說:“難道他們進廟燒香去了嗎?”
“不會,”段老三搖搖頭。“他們看押着紅靈子,哪裏有心思去遊玩?多半是遇到危險了。”他爬上一株果樹,向四周眺望,這片山坡并不高,地勢也不複雜,除了山下的百花集村,建築物就隻有這個百花寺,坡上坡下,冷冷清清不見人影。
兩人不約而同,都懷疑起這個百花寺來。雷神拿出短刀,“老三,咱們殺進寺裏去。”
“不,”段老三搖搖頭。“裏面情況不明,先别往裏闖,這幾個隊員都身強力壯,如果大家一起着了道兒,那說明遇到了很厲害的敵人,咱們倆這麽亂闖。沒有勝算。不如先裝作沒事人,坐在這兒等一會,看看動靜。”
樹下有塊石頭,兩人坐下來,裝作休息,商量着怎麽進入廟裏偵察。過了有半盞茶時分,從寺裏走出來一個和尚,穿着黃色僧袍。段老三兩人都裝作閑聊沒看見,那和尚直奔二人,走到近前,雙手合什行了個禮,“兩位,天冷風寒,我師父說,如果要休息,就請進寺裏喝杯熱茶。”
“謝謝師父。”雷神站起來,對段老三說:“咱們等的人還沒到,就先進去燒柱香吧,拜一拜佛,也是應該的。”
和尚引着兩人,進入寺内,雷神和段老三象模象樣地在正殿佛像前燒了一柱香,偷眼打量,寺裏挺寬敞,清堂瓦舍,很是氣派,比起山下百花集村裏那些低矮的石屋草屋,闊綽得多了。燒香的時候,雷神見陪同的和尚向後退了一步,躲得遠遠的,便向段老三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不聞香火味道,卻也覺得頭腦有些發暈。
行完了禮,走出正殿,那和尚眼裏閃過一絲奇怪的神情,便領着兩人去“喝茶”,走過一段曲徑,來到偏殿,段老三看見有幾個和尚匆匆走過,腳步甚急,其中一個還提着一盤繩子,他問旁邊陪同的和尚,“這幾位師父拿着繩子,是去做什麽?”
“唔……他們可能是砍了柴禾,去捆柴的。”
從偏殿裏出來一個大胖臉的中年和尚,向兩個人施了一禮,“二位請,敢問是來上香,還是遊玩?”
段老三還了一禮,胡謅道:“我們來廟裏敬獻香油錢,隻是錢都在老大手裏,他還沒到,我們就先進來了,在寺裏等他。”
“施主樂善好施,佛祖一定庇佑。屋裏請。”
偏殿裏分成裏外間,外間是待客用,擺着桌椅茶具,裏間挂着個門簾,段老三邁過門檻時,便隐約聽到裏間有細微的動靜,心說:肯定已經埋伏好了。他佯裝不知,和雷神一起走進屋内。
胖臉和尚給兩人沏茶,雷神看着茶葉,熱水沏下,呈碧綠色,很是鮮豔,他對于使毒,素有心得,這些日子和鐵拐李在一起切磋醫學藥理,也增長了不少見識,見茶水沏出來,綠得有些異樣,知道必有毒藥,心裏罵道:“這個黑寺,肯定是個土匪窩,牛柱等人一定是被王八蛋和尚們給暗算了。”
段老三剛要坐到椅子上,忽然腳下一滑,“哎喲”一聲,象是絆着了,一跤跌倒在地上,頭撞在桌角,嘴裏“哎喲哎喲”叫個不停,似乎跌得很重,爬不起來。正沏茶的和尚見了,趕緊放下茶杯,走過來問道:“施主怎麽了?”
趁着和尚去看段老三,雷神迅速從腰裏掏出一個小球來,用手搓了兩把,從門簾一角,塞進裏屋。
一股怪味,從門簾縫裏溢出來,裏屋傳出一聲驚叫:“什麽東西?”緊接着一陣雜亂的聲音,門簾一挑,那個小球又被扔了出來,此時小球已經燃燒了起來,冒出一股濃濃的黃煙,發着刺鼻的怪味,正在察看段老三的胖臉和尚一見冒煙的小球,吃了一驚,拔腿就往外走,段老三坐在地下,順勢一個掃堂腿,胖臉和尚“撲通”跌倒在地,與此同時,從裏屋蹿出好幾個人來。
這幾個人有的穿着僧袍,有的則穿着便裝,一個個手裏拿着砍刀、鐵尺等兵器,顯然是埋伏在裏面準備暗算,誰知道還沒動手,便被雷神塞進去的煙球給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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