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西洋戲法

1

一間諾大的客廳,位于花式小洋樓的首層,窗外,是花園裏精心修剪的花木,站在廳内向外望去,總有應時花木,次弟盛開,推開窗戶,便有花草芳香,進入廳裏。

屋裏,西洋座鍾響着輕微而單調的“嘀嗒”聲,除了這座座鍾,屋内的其它物品,都是中式風格,方磚地面,雕花桌椅,牆上的山水畫,老式的中式太師椅,都明顯透出中國傳統的古色古香。

吳佩孚背着手,在地上慢慢踱着步子。

吳佩孚身材微胖,留着老式軍人常見的八字胡,穿着一身中式便裝,圓口步鞋,他本是清末秀才出身,除了正式場合,并不愛穿那身繁瑣沉重的軍裝。他踱了幾步,站住,轉身對坐在屋裏椅子上的人緩緩說道:“萬兄,你說的這些,我可以理解,但我現在不會出兵。”

椅子上的人是萬教授,旁邊還坐着一個人,是丁常有。

萬教授有些意外,他本以爲,湖南民衆反抗張敬堯,幾乎得到了全國支持,而吳佩孚和皖系軍閥之間矛盾重重,如今有了張敬堯内部分裂的好機會,可以趁機打擊皖系,他還能不趕緊利用?萬教授連日來反複盤算,滿以爲将情況講明後,立刻會得到吳的響應,誰知道,吳佩孚一陣長考,卻将自己的提議給否定了。

“子玉,”萬教授有些着急,站起身來,“張氏兄弟在湖南,聲名狼藉,怨聲載道,凡有識之士,無不想除之而後快,若能趁此良機,驅逐張氏出湘,不但解民于倒懸,還一定能得廣泛擁戴,成就事業。”

吳佩孚坐下來,慢條斯理地說:“萬兄,本來,湖南的地盤,是我打下來的,可是皖系把持的政府,卻将湖南督軍一職,授予了張敬堯,我對這事,一直有異議,湖南地富民豐,乃是風水寶地,我又何嘗不想主湘?”

“就是啊。”

吳佩孚笑了笑,“萬兄,你是有學問的人,古來有話,做事以忠正爲根,剛而塞,強而義,若與張敬堯正面開戰,我定勇于精進,直搗敵巢。如今,他内部出了亂子,有人暗中謀反,我隻在旁邊看熱鬧。”

“這是爲什麽?子玉,戰機稍縱既逝,不複再來啊。”

“若我參與其中,别人必以爲是我暗中操縱湘軍内亂,本來,孫子有話,兵者,詭道也,戰場上交鋒破陣智計百出,都是正常,但鼓動他人謀反,我吳子玉是不會做的。”

萬教授明白了,說到底,吳佩孚是出于一種“愚忠愚孝”的思想,才不願意做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

吳佩孚繼續說道:“萬兄,如你所說,現在張氏内部,人心不齊,矛盾加劇,這些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好事,但你再想想,眼下的情形,遠未達到他們分崩離析,江河日下的地步,他們内部的争鬥,能否成事,遠未可知,我若匆忙出手,能否有效,尚在兩可。弄得不好,落得個奸詐小人背後捅刀的聲名,遺人笑柄,我又何苦來?”

萬教授默默點點頭,他不得不佩服吳佩孚的精明,其深謀遠慮,遠非常人所及。

“但是,正如你所說,戰機稍縱既逝,對于他們的内亂,我絕不會閉起眼睛不看,那就不叫愚忠,叫愚蠢了。萬兄,咱們這樣,對于他們的行動,你可以給個建議,叫做‘積蓄能量,待機而動’,據我觀察,湖南民衆,自古有勇悍之風,必不甘張氏兄弟****,早晚會群起讨伐。”

“你說得對,”萬教授一拍桌子,“這件事,你看得真準。”

吳佩孚笑了笑,“因此,湖南之事,必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大凡世間的事,都要看個時機,所謂時機,便是陰陽制衡中那個最恰當的點位,不擇時機,隻憑意願,往往一事無成。那些有志向的朋友們,你盡管告訴他們,隻要時機一到,我不會躺着睡大覺。”

“好,”萬教授高興起來,“你說的有道理,盲目出擊,可能事倍功半,戰端一起,黎庶遭殃,反不如各方力量壯大之後,以摧枯拉朽之勢,一掃而定大局,百姓也少受苦。”

吳佩孚微笑着點點頭,“這樣,我派人,和你們進行聯絡,随時掌握動向,以通有無。”他轉頭對丁常有說道:“常有,這事由你來安排。”

“是,大帥。”丁常有站起來。

吳佩孚對萬教授又說:“聲濤兄,你要轉告那些朋友們,用兵之道,最難辦的便是一個‘急’字,一個‘緩’字,萬萬要遇事多多斟酌,切切不可盲目冒進,陷于自亂,要想打敗敵人,要先打敗自己身上的浮氣火氣驕氣,須知有因必有果,有取必有舍,一廂情願的事,永遠不要去做。”

“子玉,你比從前,更加老成持重了。”

吳佩孚又站起來,轉身負手望着窗外,此時深秋,窗外園中草木多凋落,半枯半黃中,顯得有些蕭瑟,他輕輕歎了口氣,“生逢亂世,事事維艱,既不敢有片刻懈怠,又不敢有一絲疏漏,既爲丈夫,于國于家,總得盡心盡力。如你聲濤兄,遠來奔波,又何嘗是爲自己?我輩有責在身,時時鞭策,又何敢不持重?”

“說得好,”萬教授說:“子玉,一别數年,你勤勉剛正,比以前更甚。”

丁常有插話說:“大帥每日晨起練劍,日誦古籍,從不間斷。”

“萬兄,”吳佩孚指着窗外說道:“你留下來住兩天,咱們象以前一樣,品味秋風,縱論經史。”

2

萬教授三人和吳佩孚辭别後,丁常有和他們同路回返,他說:“我要去鐵湖村,在那些雞鳴狗盜的家夥們聚集的鐵湖大會上,給他們搗搗亂,你們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石鎖忽然想了起來,“老丁,感情你一開始和那群土匪混在一起,是假裝的?是爲了給他們搗亂?”

“對啊,”丁常有笑道:“我騙他們說,我也是一股杆子頭,一齊去參加大會,并且,我還偷了一塊鐵牌,你們看。”他說着,從腰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鐵牌子來。牌子是白鐵打造,甚是精緻,鑿着雲紋花邊,中間四個小字:鐵湖大會。

萬教授說:“這個鐵湖大會,是皖系辦的嗎?”

丁常有說:“名義上,是民間自發,實際上是由皖系的于先生在背後操縱,目的是拉攏各派土匪,爲自己所用,并借機鏟除異己,統一民間武裝勢力。段祺瑞雖然下野,但他們的活動,卻一刻也沒停止過,本來,吳大帥對這種猥瑣勾當,是不屑一顧的,但我們琢磨着,既然他們出了這個題目,索性便去添一把火,給他們的大會加點作料,臭一臭他們。”

“哈哈,有意思,”石鎖笑道:“萬教授,咱們也去吧,看看熱鬧。”

“對啊,咱們也去。”大鳳也興緻勃勃地說。

萬教授一想,皖系辦的這個舉動,動靜不小,很可能會驚動三山五嶽的各路盜匪,這種事情,去偵察了解一下,也有益處,于是點點頭,“好吧,咱們去看看,不過,一切都要謹慎,盡量不要惹事上身。”

四人結伴而行,大鳳雖然沒找到弟弟,但她是個豁達樂天派,哭了一陣,便放下了,一路上和石鎖較量武藝,談天說地,很是合意,她說:“我也不回去了,在村裏打繩,也賣不幾個錢,滿老爺送我的這些錢,我給姨捎去,以後我就跟着你們去吧。”

在滿家莊時,滿老爺給大鳳拿了好多錢,還要送她衣服、首飾,大鳳一再推辭,最後收了一些,滿老爺說:“大鳳,以後這裏就是你第二個家,有空時,一定要來看我。”

萬教授對大鳳說:“我支持你這個主意,跟我們一齊走吧,我們那裏,有好多年輕人,你還可以再學好多東西。”

“太好了,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們。”

這天,來到一個小縣城裏,遠遠聽到街裏有鑼鼓聲,尋聲望去,前面街心一個空場上,搭着一個彩棚戲台,石鎖和大鳳兩個年輕人好熱鬧,一齊高興地說:“這裏有唱戲的,萬教授,咱們留下來,聽聽戲吧。”

丁常有不願意耽誤行程,他對石鎖說:“這樣吧,你們要是聽戲的話,我就先走了,咱們到鐵湖村再會合。”

萬教授不願意拂兩個年輕人的興,便答應了,于是四人分手,丁常有獨自上路,萬教授三人直奔戲台而去。戲台下面,圍着布牆,圈成一個圈子,留出門口收戲錢,一個戴着小醜帽的夥計在門口高聲喊着:“精彩大戲馬上開演,花鼓戲、黃梅戲、落子戲、西洋戲法,樣樣全有了啊。”

萬教授聽着覺得奇怪,“這是個什麽戲班啊,怎麽什麽戲都有?”按照一般情況,每個戲班,隻唱一種戲,花鼓便花鼓,黃梅便黃梅,哪裏有各種戲一起唱的?那又是怎樣一個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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