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南下記

二人商量了一下,石鎖同意胡栓的話,決定如果沒車,就找輛馬車,或是步行。正在收拾行囊,店夥領着一個穿長衫的矮個子走了進來。

那人滿臉堆笑,沖胡石二人拱拱手,“二位,請慢走。”

“你是誰?剛才找我們的就是你嗎?”石鎖搶着問。

那人仰頭笑了笑,“不錯,我等了你們一會了。”

胡栓說:“可是我們不認識你,尊駕是誰?”

那長衫人見店夥走了,進屋來把門掩上,坐在屋内的木凳上,對胡栓說:“胡先生,咱們見面就算認識了,長話短說,兄弟姓吳,吳金寶,我來見兩位,是想和你們合作,俗話說,有财大家發,這件事也不算是小事,光你們兩個人,隻怕難以成功。”

“什麽合作?你找錯人了吧?”胡栓說。

吳金寶收起笑容,“胡先生,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若無準備,也不會來找你,咱們事先說好,找到了東西,你拿那個最主要的,我們隻要些次要的,這總行了吧?”

“什麽主要次要的?”胡栓越聽越糊塗。

吳金寶皺了皺眉,“請你不要裝糊塗好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弄這一套?我們條件不高,玺歸你,其它東西歸我們。”

“你說什麽啊,我聽不懂。”

吳金寶闆起臉,盯着胡栓說:“胡先生,我講得夠明白了,你要老裝糊塗,别怪我們不客氣了,我看,那張藏寶圖,還是我們拿着比較好,請你拿出來吧。”

“藏寶圖?”胡栓和石鎖都覺得奇怪。

“哦,”胡栓忽然明白過來,“你是說,那幅壯錦?”

吳金寶冷笑一聲,“不要裝糊塗了吧?你到底合作不合作?”

胡栓腦子忽地轉了一下,原來他是爲了那幅壯錦,那麽他們肯定以爲壯錦就在自己身上,他來不及想這個長衫人的來曆,以及追問壯錦的緣故,隻是想到,如果此時說明壯錦并未帶來,那麽,遠在老家的父親,說不定會有危險。

胡栓故意作出一副猶豫的樣子,對吳金寶說:“這個,這樣吧,你讓我們考慮一下。”

“考慮一下,當然可以。”吳金寶依舊闆着臉,“不過,不能在這裏考慮,請跟我們走吧。”

旁邊的石鎖把眼睛一立,站起身來,那吳金寶倒是警覺,往後一退,退出房門,随即雙手一拍,從客店門外忽拉拉進來一排士兵,一個個端着槍,把胡栓和石鎖住的房間圍了起來。

從天津來到保定,本以爲脫離了軍閥的迫害,但沒想到剛到這裏便又遇到這些兵,胡栓心道,上次是随大流,花錢可以消災,這次隻怕麻煩更大。

那吳金寶把手一揮,幾個士兵沖進屋裏,将他們所帶的東西翻了個遍,有兩個兵搜胡栓和石鎖身上,結果搜出一堆衣物用品,所謂藏寶圖,自然沒有蹤影。

“東西藏到哪裏了?”吳金寶惡狠狠地盯着胡栓問。

“不在這裏。”胡栓一邊回答,一邊急速地想着對策。

“在哪裏?”

“讓一個朋友,帶到南方去了。”胡栓想出了對策,開始穩定下來。

吳金寶盯了胡栓一會,一揮手,士兵們推着胡石兩個人,出了客店門,一路向前,路上的行人見是當兵的抓人,紛紛閃避,胡石二人讓士兵押着,走了好大一會,走到一個諾大的院子裏,院裏滿是士兵,有的在擦槍,有的坐着曬太陽,有的吆五喝六地在推牌九,看樣子象是一個兵營。

胡栓正打量這個院子,後邊的士兵猛推一下他的後背,将他帶到一間屋裏,那屋裏坐着一個軍官,吳金寶一臉媚笑,湊過去和軍官耳語了幾句,軍官擡眼看了胡栓和石鎖一眼,瞪着眼問胡栓:“那張圖,他媽的到底弄到哪裏去了?”

“一個朋友帶到南方去了,他在南邊等我們。”胡栓從容地說。

“南方?南方是什麽地方?”

“廣東。”

胡栓這樣瞎編,是因爲廣東是孫中山勢力範圍覆蓋的地方,諒這些人也不敢押着自己到廣東去,即便真的去了廣東,那麽自己去南方尋找革命黨的計劃,反而容易實現了。

“**的胡說八道呢吧,要是耍着老子玩,先崩了你個狗日的。”那軍官瞪着眼罵了起來。胡栓和石鎖一聲不吭,那軍官瞪了一會,胡栓也不看他,隻管望着窗外,屋内似乎僵持起來。

那個吳金寶在旁邊獻計說:“既然他說帶到廣東去了,那麽,讓他把藏寶圖給咱們畫下來,看看他說的對不對。”

“對對,給他找張紙來。”軍官說。

一會,吳金寶拿來紙筆,鋪在桌上,胡栓想了想,便在紙上畫起來,那壯錦上的内容,他是記得的,但在畫的時候,完全瞎編亂畫,圖中原有一條河,他在畫的時候取消了,山也改變了模樣,還畫上了一些奇怪的建築,廟不象廟,塔不象塔,他本無繪畫基礎,又故意塗抹,與原來壯錦所繡美麗的景色大相徑庭。

軍官拿過畫去,端詳了半天,吳金寶在旁邊踮着腳尖從軍官脖子後邊也看,兩個人都是一臉狐疑。

“他媽的。”那軍官撓撓腦袋,瞪着胡栓說:“你要騙老子,老子給你大卸八塊。”胡栓說:“你要不相信,還要我畫它做什麽?”

軍官斜着眼睛瞪着胡栓,“你說的那個朋友,他和你在什麽地方會合?”

“廣州。”

軍官又問了幾句,沒問出什麽破綻,揮揮手,一個當兵的将胡石二人帶出來,推到一個偏房裏,那屋又小又黑,象是關禁閉用的。然後鎖上了門。胡栓和石鎖咬着耳朵商量了一會,胡栓說:“先這樣,你什麽也不知道,是我雇的夥計,如果他們把咱們弄到廣東,就好辦了。如果不去,咱們就找機會逃跑,要是跑散了,就到那個廚子的順天火燒館集合。”

到中午的時候,有人開門,帶出去和士兵們一齊吃飯,然後又帶回到小黑屋裏來。

5

次日一早,有人來開門,是那個吳金寶,依然穿着一身長衫,對胡栓說:“胡先生,今天咱們出發,以後兄弟相稱,我叫你老弟,你叫我哥哥。”語氣竟是客氣了許多。

胡栓并不說話,他心道:“叫什麽,我們還不是囚徒?這個吳金寶是個陰陽臉,一會一變,不折不扣的奴才加流氓。”

吃過早飯,吳金寶帶着胡石兩人走出兵營,院外站着十來個人,都身着便裝,有的頭戴着草帽或是鬥笠,有的是商人打扮,但個個身體粗壯,有人提着包裹,有人拎着箱子,一副出遠門的模樣。還有人腰間衣服鼓起,胡栓估計那是暗藏的盒子炮。

這些人簇擁着胡栓和石鎖,一路走向火車站,進入車站,見站内站外全是士兵,并沒有普通旅客,四處一片吵嚷聲,一些維持秩序的憲兵路警,大聲呵斥着。吳金寶在車站的站務、憲兵、路警之類的人面前,趾高氣揚,一路暢通無阻,十來個人登上一列火車,那火車上擠滿了士兵,看樣子是一列兵車。

上車不久,火車就開了,一路向南而去。

火車上烏煙瘴氣,士兵們亂七八糟地打架,咒罵,唱着下流小調,還有的在賣毒品,推牌九,胡栓和石鎖捏着鼻子忍受着,胡栓心道:“這就是中國的軍隊,和一群愚昧的猴子有何區别?若有外侮,靠這些士兵,怎麽能夠保家衛國?”

火車一直向前,因爲并無普通旅客,除了到站加水加煤,平時并不停車,晝夜行駛,一路出了直隸,進入河南境内。

河南好發大水,每鬧水患,百姓流離失所,饑謹遍地。就算無災年月,中原地區戰事頻發,每每成爲各家争奪利益的戰場,這一片千裏沃野,常常是哀鴻遍野,民不聊生。胡栓從車窗裏望出去,平原上村莊稠密,卻很多都是破敗荒頹,田野上也無甚活氣,景色盡是荒涼。

這一日到了許昌,在一個小站上停下來,當兵的在軍官們的吆喝下,亂紛紛地下車,胡栓和石鎖也被吳金寶命令下車,随着亂紛紛的士兵們走出站外,胡栓打量四周的情勢,估量能不能逃跑,但那十餘個士兵改裝的人一直寸步不離地簇擁着他們兩個,而且周遭全是士兵,看來逃跑并無希望。

兩個人象木偶一樣,被命令随着一群士兵進入一個大院,吃過飯,又被命令出了大院,見吳金寶已經等在院外,旁邊停了三輛馬車,大戶人家走親串戶常用的那種,都罩着布棚,每輛車都是兩匹馬,拉着草料袋和木槽,一副出遠門的模樣,

胡栓和石鎖被吩咐分乘兩輛車,吳金寶和胡栓同乘一輛,其它人分别坐在三輛車上,一會,便出發了。

馬車走在路上,胡栓看着周圍的地形,心裏總在琢磨逃跑的辦法,但是自己這輛車上除了吳金寶,還有兩個打扮成商人模樣的人,再加上趕車人,怎麽算也覺得逃跑并無勝算,而且他們都有槍,若是開槍射擊,自己更無幸理。隻好閉目養神,坐在車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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