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牆上挂着些什麽啊。”凱瑟琳今天一大早就纏着父親和他哥哥非要和他們一起來集市玩;因爲聽說最近城裏會有來自遠方的馬戲團來表演,去年的時候凱瑟琳要留在家裏照看生病的母親所以錯過了他們去年的演出,所以今年她想方設法纏着父親也一定要跟來集市看看被那些小夥伴們傳的神乎其神的表演。
“啊?”缪斯因爲一大早就被他父親老漢克拉起來準備今天要出售的貨物所以顯得有點還沒睡醒的樣子,但是當他看向了凱瑟琳示意的方向的時候的時候她的睡意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凱瑟琳,不要看那裏。”缪斯第一反應就是撲到自己妹妹身邊蒙住凱瑟琳的眼睛,雖然他們家族已經沒落了,現在除了祖上的光輝曆史外他們家幾乎就已經和那些普通的商人沒什麽兩樣,但是對于自己的妹妹,缪斯還是希望能盡力讓凱瑟琳過上能和那些貴族小姐一樣的生活,至少不要那麽小就去面對這個世界黑暗的現實。
“哥哥你幹什麽蒙住我眼睛!缪斯!你再不放開我就要生氣了!”無視了凱瑟琳的掙紮,缪斯家的馬車穿過了那吊滿了屍體的城門進入了梅姆萊本,雖然缪斯不知道到底怎麽了,但是他從這些屍體上看到分外明顯地了兩個字:示威。而那些同樣穿過城門進入城鎮向亨利請安的貴族們則看的更加明白,他們除了看到國王在赤裸裸的宣示自己對國家的掌控力之外,還看到國王對于這件事的憤怒,要知道亨利已經很久沒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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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是小心謹慎的防止自己撞上暴怒的國王的槍口的貴族們還是那些努力生活爲自己一天的口糧辛苦奮鬥的平民都和我們的主角卡羅蘭沒太大地關系;昨夜在家中看到毫發無傷的卡羅蘭後,赫爾曼伯爵隻是丢下一句一切有他就返回了自己的書房,卡諾莎夫人也跟了進去一晚上沒出來;沒有給卡羅蘭任何詢問的機會,隻不過當天夜裏,卡羅蘭住的小院裏就駐進了十名一看就殺氣騰騰的衛士,并且他們告訴卡羅蘭從現在開始他們都是卡羅蘭的扈從了。
昨夜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的卡羅蘭沒想太多就直接睡了過去,結果第二天還睡醒就被魯道夫闖進房間拉了起來說是要親自給他補習劍術,并且魯道夫還指天畫地的賭咒發誓道要讓卡羅蘭成爲一個優秀的足以保護自己的戰士;然後依舊迷迷糊糊的卡羅蘭就被魯道夫帶着那十個号稱要和卡羅蘭形影不離的戰士出現在了克洛澤家的演武大廳。
“選一把武器吧,我的弟弟,這裏的武器都是家族先輩留下來的。握住它們,感受他們的氣息,然後繼承其中蘊含着的先祖意志成爲一個偉大的戰士。”魯道夫揮揮手讓站在一邊的一排手中捧着各式各樣武器的侍從上前,然後對着這些武器行了個古老的禮節之後對卡羅蘭說道。
卡羅蘭這時也感覺到了魯道夫語氣的變化,和平時那粗狂不羁的語氣不一樣,看着這些武器的魯道夫顯得嚴肅而狂熱;就算再不了解情勢的卡羅蘭也知道這些武器的重要性和神聖性了,于是卡羅蘭收斂了自己臉上那本來不情不願的表情之後示意那群衛士中的首領羅伯特打盆水過來。
用羅伯特端來的清水洗了洗自己的手,卡羅蘭再仔細的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整潔無誤之後才走上前也學着魯道夫的模樣對着那些武器行了一個禮;看着卡羅蘭嚴謹的舉動,早就偷偷的躲在大廳一角觀察着一切的赫爾曼伯爵露出欣慰的神情就轉身從小門離開了大廳,他知道自己那個雖然魯莽但是還算可靠地長子會好好的教導自己的二兒子的;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赫爾曼要在接下來風雲變換的幾年内爲卡羅蘭爲克洛澤家打下一個足夠堅實的基礎,堅實到自己如果離去的話也足以保證克洛澤家榮耀的基礎,這也是一個父親一個貴族家長的當仁不讓地責任。
卡諾莎夫人在大廳外面看見自己丈夫出來了就迎面走了上去,因爲今天涉及到祖先的傳承,而卡諾莎身爲女子是不能進入大廳的;所以隻能在外面等着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出來。十分了解自己丈夫的卡諾莎隻看了看赫爾曼的神色她就松了一口氣,不過看見赫爾曼似乎要出門的樣子卡諾莎就很緊張的說道:“哦,赫爾曼,你昨夜傷的那麽重今天應該好好呆在家裏養傷。國王陛下會理解你的。”
赫爾曼順手牽起卡諾莎的手并沒有停下向門口走去的腳步;“不,卡諾莎,我必須去;時間很緊迫,特别是發生了這些事後,更是需要争分奪秒。”赫爾曼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爲了卡羅蘭爲了魯道夫。”
卡諾莎聽到赫爾曼這麽說就知道自己沒任何立場去阻止赫爾曼了,這是一個父親的決定;滿臉憂色卡諾莎夫人送赫爾曼上了馬;然後囑咐赫爾曼一定要注意身體并且不要遠離衛隊,唠叨了好一會才依依不舍的放赫爾曼離去。
目送赫爾曼遠去之後的卡諾莎豁然轉身走向演武大廳,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讓自己的兩個兒子遠離自己的視線了;就算昨晚的事情真的如主教們所說的那樣隻是天主給她的考驗,她也沒辦法再經曆一次了;“畢竟我隻是一個女人,我可不是那位信仰之父。”卡諾莎心中閃過這個渎神的念頭,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她迫不及待的要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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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大廳内的衛士們關閉了所有的門窗使得這個大廳有一些陰暗,在燭火的照耀下,侍從們滿臉神聖的捧着手中榮耀的武器;這些武器中的任何一把都曾經在戰場或者決鬥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現在它們正在低吟,低吟着召喚自己新的主人。
卡羅蘭跟着心中的感覺在一把把武器面前走過,終于停在一把雙手劍面前,在看到這把武器的一瞬間卡羅蘭的視線再也挪不開了“好吧,就是它了!”卡羅蘭伸出自己的右手猛地抓住了這把武器豁然舉了起來,那一瞬間他感覺這把武器也在回應着自己,他看到了這把武器的光輝戰績,同樣,他也看見了這把武器中蘊含的血與火;看見卡羅蘭高舉這把武器後,周圍所有的戰士都單手撫胸低語道:願祖先祝福您武運昌隆。
魯道夫同樣對着卡羅蘭,或者說卡羅蘭手中的武器行了撫胸禮;他行完禮之後才過來對着卡羅蘭說道:“這把武器叫無光,拿着它,然後讓所有敵人知道,什麽叫做絕望。”卡羅蘭重重的沖着魯道夫點點頭。
在卡羅蘭拿起無光的時候,一股神聖感湧上心頭;一直以來他對這個世界的不真實感在這一刻被心頭湧起的神聖感和責任感驅散了。他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聯系又緊密了一分。
“那麽,開始吧;先讓我看看你劍術到了哪個地步了。”魯道夫看見卡羅蘭舉起無光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麽心裏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傳說中摩西看見了天空中熊熊燃燒着爲自己點亮道路的天使一般,魯道夫覺得自己的弟弟似乎有難以言明的力量加諸在他身上。甩甩頭将這種奇怪的感覺丢出自己的腦海,魯道夫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準備考驗下自己弟弟的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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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卡諾莎夫人走進大廳的時候看到的是讓她驚訝的一幕:卡羅蘭拿着一把比海因裏希慣用的巨劍還巨大的武器正和魯道夫打的有聲有色,似乎并沒有出現她想象中的單方面教導的局面;卡諾莎吃驚的捂住嘴巴,在她記憶力,自己那個以仁慈善良聞名的小兒子似乎并不擅長劍術,卡羅蘭以前都是非常溫和斯文的一個人,甚至在貴族圈子裏博得了一個“善良的卡羅蘭”的外号;這次要不是遇上這麽危險的事情,加上赫爾曼的籌劃确實需要卡羅蘭具備一定的自保能力,她也不會忍心讓自己丈夫和大兒子逼卡羅蘭學習他一直不感興趣的劍術。
“該死!卡羅蘭你這是被施了巫術嘛!力量這麽大!羅伯特!你上,用巨斧!”魯道夫打了突然一半跳出和卡羅蘭接戰的範圍後喊道;他實在是很憋屈,首先是沒想到卡羅蘭居然如此棘手;其次是卡羅蘭的劍術實在是太差了,但是他的力氣簡直是強的如同希臘異教徒口中的泰坦一樣,每次與自己碰撞他都以爲自己撞上了山中最強壯的野豬。而且自己又無法對自己的弟弟施展那些必殺的劍術,所以和卡羅蘭交手中自己處處受制,隻能讓在一邊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羅伯特換下自己。
“力量,,,又大了,似乎今天早上起來,力氣和身體素質又變強了。我這是變異了麽。”卡羅蘭趁着魯道夫脫離戰圈的時候感受到自己身體裏面澎湃的力量,他突然有一些不安;人都是這樣,對自己不明白的力量總是感到又懼又怕。“不過管他呢,能保護自己就好了。”握緊了無光,卡羅蘭繼續迎上了羅伯特;不管如何,他再也不要經曆一次被追殺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局面了,他要保護自己,他要保護身邊所有愛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