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j市
夜已經很深了,但巷子裏面破舊的路燈依舊散發出昏黃的燈光,剛剛結束了晚自習的許可拖着自己疲憊的身軀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随着時代的發展,j市的人們早就習慣了夜晚豐富的夜生活。但是許可卻是一個例外,比起酒吧夜店,他更喜歡抱着自己喜歡的書呆在自己家裏慢慢的研讀;因爲這個興趣愛好,他甚至被學校裏面一些同事取了個博士的外号。
許可今年二十六歲,四年前從國外遊學歸來後,他拒絕了大城市裏面的各種高薪的工作選擇了回到自己的故鄉;因爲他覺得相比大城市裏面繁華浮躁,他更喜歡自己家鄉的悠閑甯靜;所以他遵從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回到了j市成爲了一個高中曆史教師,總的來說許可并不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中二青年,他對現在自己的生活其實相當滿意。
搖搖頭,許可覺得自己肚子有些餓了;所以許可加快了腳步希望能快點趕回家中,他記得家中的冰箱裏還有一些餃子,足夠他做一頓夜宵了。
突然,巷子深處傳來一個年輕女子凄厲的呼救聲。
“搶劫啊!有人搶走了我的包,求求你們快來個人幫幫忙啊!”
有人有危險!
許可聽到呼救聲沒做多想就沖了過去。不管是作爲一個老師的責任感還是自己内心的正義感,許可都不允許自己對這個呼救的人視而不見。
果然許可沒跑兩步就看見一個黑衣男子抱着一個包從巷子深處的黑暗中沖了出來,男子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個女人正跌跌撞撞的哭喊着跟着。
靠,這社會渣滓!
許可一咬牙,踏前一步堵住了男子逃跑的路線。
“把包留下,不然我報警了!”許可厲聲喝道。
那搶劫犯看起來跑了這麽一會也有些累了,不過聽到許可的話之後就冷冷一笑,從懷裏掏出一把刀,嚣張的說道:“滾,别多管閑事,信不信我給你開幾個洞放放血!”
看見那搶劫犯掏出刀兇狠的樣子,許可也是一驚,有點害怕;不過看了一眼男人身後那快追上來的女孩子希冀的眼光,許可覺得自己可是來抓賊的,要是這麽被吓退了,這算什麽!當下許可定了定神,大步向這個搶劫犯走去,他還真不信這男的敢動手傷人!
結果許可猜錯了,這家夥真的敢下手。
搶劫犯看着走過來的許可,怒火沖天:“找死?好!老子成全你!”說罷,就也沖着許可撲了過去。
許可躲閃不及,被搶劫犯一刀捅進了胸口;本來許可以爲這隻是一個求财的小毛賊,結果沒想到遇到一個窮兇極惡的亡命徒,真是倒黴透了。
許可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好像整個身體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然後感覺天地翻轉,整個身體摔在了地上。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許可隻聽到了那個被搶包的女人驚恐的喊聲,還有眼前漸漸模糊的路燈。
。。。。。要死了麽。。。真是。。。不甘心啊。。。。爸媽。。對不起。。。
生命的最後,許可腦子裏閃過無數人影,最後腦海裏面的畫面定格在他父母臉上,然後整個墜落進了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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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花了好久才适應劇痛帶來的不适感,許可掙紮着從黑暗中睜開了眼睛,并試圖坐起來尋找一些水來滋潤自己仿佛有火在燃燒的喉嚨以減輕自己的痛苦,然而那随着心跳一波波沖擊他大腦的疼痛感給他這一舉動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可才适應了劇痛帶來的幹擾進而艱難地坐了起來。
晃了晃自己因爲疼痛而依舊有些混沌的腦袋,許可驚訝地發現自己并沒有躺在任何一處自己熟悉的地方,而且就算許可隻是随便掃了兩眼也知道這裏絕對不會是在醫院裏面。
“頭怎麽會這麽痛?我不是被捅中了胸口麽?怎麽頭比胸還痛?難道摔倒的時候摔壞了?”許可痛苦的揉了揉腦袋,并習慣性的想拍拍腦袋使自己因爲痛苦而麻木的大腦清醒一些,随後他就徒勞的放棄了這個隻會讓自己更痛苦的舉動;他深吸了兩口氣強壓下心中因爲來到陌生環境的不安全感而引發的煩躁;然後強迫自己已經被疼痛感摧殘地沒多少理智的大腦将注意的力放到自己身邊的環境上,希望能發現一些關于自己爲什麽出現在這個奇怪的房間裏的端倪。
首先引起許可興趣的是自己正躺着的木床,這個木床奇怪的地方在于它的床墊是被四個楔子樣的東西釘在床上的,這讓床墊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特大号的枕頭;床墊裏面感覺上填充的似乎是禽類羽毛之類的東西,純天然的東西聽起來挺高檔的樣子,但是實際靠起來就感覺上來說肯定不如用彈簧支撐的席夢思。
房内内所有的家具都是木質的,幾乎看不到任何鐵制品;家具上面似乎有些一些圖案,但是因爲距離離床挺遠所以許可并沒有看清楚,但是可以分辨出來是一些人型和獸型的圖案,和平時常見的家具相比,這個房間裏面的東西都帶有非常鮮明的特色:大而且做工粗糙。
當許可終于注意到自己現在穿着的褲子的時候,他腦袋嗡了一聲;他覺得事情應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因爲他看見自己穿着的不是任何一種應該是工業文明産物的褲子,現在穿在他身上的是那種隻有在電視劇裏面才能看到的粗麻布綁腿,緊繃地感覺讓平時習慣了寬松衣物的他很不習慣。很明顯,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沒人會給一個病人穿這樣的衣服。
“這些都是什麽鬼!誰幹的!是在捉弄我麽!”許可仔細觀察了自己的綁腿後,突然覺得有些眼熟,自己似乎以前看過這種服飾風格的相關資料。
許可開始嘗試着回憶起自己看過的資料中的具體内容,但是很快他放棄了這努力,因爲隻要他一集中思考腦袋就有種要爆炸的感覺。
一無所獲的觀察與思考讓許可煩躁了起來,陌生的房間,詭異的處境,讓許可有一種陷在牢籠裏面的感覺;在煩躁感越來越嚴重的時候,許可發現了一個好消息:房間的大門隻是虛掩着,他并沒有被囚禁起來。
“很好,起碼我沒落入什麽奇奇怪怪的密室裏面。”許可邊自我安慰邊決定走出這個房間去看看,因爲這樣才能搜集到足夠的信息去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原地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性格,況且從他能挺身而出阻止歹徒施暴也可以看出來他并不是一個缺乏勇氣的人。當然,真正讓許可下定決心的是,他覺得就目前的處境來看,他并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許可支撐起自己無力地身體爬下了床,然後繞開了幾張用豔麗的塗料塗得五顔六色的高背椅,緩慢而堅定走到了那扇并沒有合實的門前。終于夠着房門的許可鼓起全身力氣拉動了這扇看起來就很厚重的門準備迎接門外的一切。
然而他做了好一會迎接一切地心理準備并沒有派上用場,因爲嘈雜的門軸轉動聲随着許可迅速消耗的體力最後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戛然而止,他沒能打開大門。許可表情僵住了,半開的房門像是一張大嘴一樣無聲的在嘲諷他糟糕的身體狀況。
開門失敗的許可劇烈喘息着然後開始地舒緩起因爲這次魯莽的舉動而開始顫抖得肌肉,他發現這門有些不對。從剛才最後的摩擦聲來看,這扇門怎麽也不像用的是常見的金屬門軸,更像用的是幾個世紀前就被徹底淘汰的木質門軸。而且,這門也太重了。許可一邊休息一邊在心裏默默的吐槽道“這門用的這麽好的木料,怎麽構造這麽詭異?木質門軸?真是白瞎了這木料了!”休息了好一陣許可才緩過勁來,對開門難度有了心理準備的許可這才順利拉開了門。
許可側了側臉避開了清晨并不耀眼的陽光,清新的空氣讓他有些萎靡地精神舒緩了少許。站在房門口的許可發現自己剛才出來的房間建在一個非常精緻的花園裏,有一條鵝卵石路從花園中穿過鏈接着一條走廊通向别的地方,仔細聽聽似乎有人聲沿着道路傳來。
放眼望去,天空純淨無暇,看不見任何高樓大廈,僅僅看着這碧藍的天空就讓人心曠神怡。園中種植着許多花,許可隻能分辨出百合與丁香兩種,不得不說,鮮花确實是讓人心情愉悅的好東西。常年生活在鋼鐵城市裏的許可突然看到這麽一幕田園風光,他恍惚間覺得仿佛回到了自己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正當許可陶醉在這以前難得一見的美景中的時候,從遠處吹來的風帶來了鐵質器物碰撞的聲音。經過許可仔細分辨後還能聽出其中夾雜着一些女人說笑歡呼的聲音;許可心中突然有種感覺突然冒了出來,它慫恿着自己跟着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去尋找源頭,一切的謎底就在在那裏。
許可幾乎沒經過考慮就跟着聲音尋了過去,他想搞清楚自己爲什麽會出現在這麽一個地方。他堅定的沿着聲音飄來的方向前進,甚至身體裏一陣高過一陣的劇痛感都沒能阻止他。這時許可的腦袋又開始痛了起來,這次許可覺得自己腦海裏似乎有無數個聲音在和自己說話,就像是在嘗試着告訴自己什麽一樣。但是他已經沒精力去分辨到底這些聲音到底再說些什麽了,他的理智在劇痛的沖擊下早已經蕩然無存,隻有他的身體在本能的驅使下沿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無視了痛苦奔跑了起來。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聲音的源頭,到了那裏,一切謎題都會被解開。
不知不覺許可離聲音源頭越來越近,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現在許可挺清楚了,那聲音是無數人在鋼鐵撞擊聲的襯托下在大聲呐喊。
許可沿着花園邊上的走廊轉過彎通過一個更大的庭院,并沒有太過留意那些看起來完全不應該出現在現代的走廊裝飾;終于許可跑過一個拱門沖入了一個非常非常大的大廳中,震撼的畫面伴随着一股突然放大的音浪鋪面而來差點砸暈了他。許可被眼前的所看到的東西震驚的說不話來,他終于想起自己之前想回憶的資料裏面寫着什麽了,自己現在穿着的綁腿,是典型的法蘭克風格的服飾。也就是說,自己似乎好像大概應該,穿越了。
許可眼前的大廳看起來很狂放,正門左右地兩面牆上有四扇巨大的窗戶,靠近窗戶的牆邊有一條小小的木質走道,走道在大廳最裏面那面牆上連接着一座高台,高台上放置着空無人坐的幾個高背椅和巨大的桌子,感覺上就是放大版的學校室内操場的主席台一樣。真正讓許可驚呆的是這大廳裏面的景象,大廳之中有數十個光着膀子穿着和自己一樣的亞麻褲子與綁腿的兄貴正拿着鐵劍在兩兩捉對厮殺訓練,要不是看起來總體上有種井然有序的感覺并且似乎沒有人喪命許可都以爲這裏是在上演什麽家族火拼戲碼了;每個兄貴看起來都在竭盡全力地試圖擊敗對方,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是真的在想擊敗對手而不是在切磋,震耳欲聾的刀劍撞擊聲就是他們武器在碰撞時發出來的。根據許可宅了十多年的眼光來說,,,,好吧,他根本看不懂。許可翻了個白眼,拍了拍似乎不太疼了的腦袋開始觀察大廳其他的地方。
大廳四周零零散散站着不少女人,他們穿着圍裙并且用一種素色的頭巾裹住了頭發,又是一種典型的中世紀服飾風格;一旦有肌肉發達的兄貴擊敗了對手然後大聲咆哮宣示着自己的勝利以及旺盛的雄性荷爾蒙的時候,這些女人就會相應的發出歡呼并且争先恐後的給勝利者送上水壺或者毛巾。當然被擊敗的家夥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失敗者隻能自己走到走道上處理好傷勢默默的休息。
這時許可發現一個異常高大地僅僅呆在原地就很有壓迫感的壯漢站在大廳的角落裏,每次那些女人地歡呼的時間過長就會引來他兇狠的眼神。随後那些女人就會立刻停下歡呼然後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一切,最後離開場地,接着回到牆邊繼續等待下一個勝利者的出現,而獲勝的兄貴被他眼神掃過後就會像霜打的茄子似得休息休息繼續尋找下一個對手。“一個有很高聲望的家夥,,,,,不過他這個體型真的是太可怕了。。。。”許可一邊觀察着那個男人一邊默默的評價道。
這時似乎有人發現了不速之客的到來,許可左手邊的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姑娘無意中看見了許可後似乎被驚呆了一樣,過了一會她立刻捂着嘴巴激動地大喊了起來。喊叫聲立刻引來了那個高大的男子不滿的視線,但是當他看見許可的身影的時候他似乎也被驚住了,他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制止那個姑娘的叫聲,反而快步走了過來。
很快,巨漢的舉動使得大廳裏面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許可身上,呼啦啦一下,全大廳本來在打鬥的男人們和在圍觀的女人們都跟着那個巨漢身後圍了過來;盡管許可在現實社會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然而這樣被幾十個男人女人用一種透着激動的眼神盯着不放,許可依舊覺得壓力山大。當然壓力更大的事情是他發現剛才那個發現自己的小姑娘在大喊過後就沖了過來圍着自己開始叽叽喳喳的說着一些話,而這些話自己卻一句都聽不懂。這才是讓許可毛骨悚然的事情。
而那個高大的人影靠近到離自己兩三米遠的距離後終于停下了腳步,許可終于可以近距離打量這個讓人恐懼的男子;這個男人的眼睛是碧綠色的,金色的長發很狂放的披在身後,最搶眼的是他臉上的一條傷疤從眼睛一直蔓延到下巴,這條傷疤似乎在告訴别人這個男子曾經僥幸從死神手上逃得一條性命;似乎感覺到許可在盯着自己的臉上,那個男人擡起手摸了摸傷疤,然後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并且單手撫胸彎下腰行禮,說了一段讓許可這個曾經的古代語言專業畢業的高材生心髒停擺的話;“羅曼語!還是很古老的羅曼語,現在已經沒人會這麽說了!我到底穿越到了哪個地方!剛才那女人說的好像是高地德語!我******怎麽會說這種化石語言!”強烈的緊張感讓許可的面容扭曲了,過于緊張的他一下沒注意控制身體的平衡。他晃了晃差點要摔倒,但是在他剛搖晃的一瞬間那些女人就紛紛擁上前扶住了他,許可留意到那個男子在自己失去平衡的一瞬間似乎也想沖上來但是後來看見自己穩住了就克制住了自己的行爲;“還好,這怪獸似乎挺恭敬的,應該不會一巴掌拍死自己吧。”許可自我安慰道。
許可晃晃頭擺脫了滿臉擔憂扶住自己的女人,那個男人看見許可示意自己沒事後就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這次許可聽清楚了,他說的是:“尊敬的卡羅蘭少爺,您忠誠的仆人施佩耶爾的海因裏希向您請安,您現在需要休息而不是急着來這裏參加訓練,受傷的雄獅稍事休息****傷口以圖後事并不會有損您的榮耀。”
轟的一聲,許可感覺腦袋裏似乎被卡羅蘭這個名字引爆了一個炸彈一樣,一瞬間無數的信息沖破了許可最後的理智的阻擋,無數有關這個世界的畫面如同流星一樣劃過許可的腦海,當然随着畫面湧入腦海的還有一陣高過一陣的大腦脹痛感。在許可覺得自己就要這麽活活疼死的時候,他終于眼前一黑向前倒去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定格在許可腦子裏的畫面是無數格沖過來的人影,其中反應最快最先接住自己的人自然是那個自稱海因裏希的男人,許可看見他滿臉憂色大聲的在向周圍的人說些什麽。“這人似乎是個好人啊,,,不過我到底犯了什麽錯讓老天這麽折騰我把我丢回來,,,”許可最後念頭這麽想到,然後徹底失去意識墜入黑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