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隻聽夏大寒低喝了一聲,雙腿一攪往上一甩,看他那架勢像是要把不動如山的王莽絞飛出去。
要擱在尋常人身上,這一下早都斷成兩截,身死道消了。
可王莽這大金剛悶悶的嗤笑了兩聲,身後的老熊虛魂不晃不亂,他屁股一沉,更顯沉重了。
“小白臉,你行不行啊?”
夏大寒倒吊在王莽身上,雙腿跟王莽的身體形成了一個微微往下的廣角。
聽到這話,夏大寒臉上一紅。
不是羞紅,是全身力道都被調用的燥紅。
夏大寒如同倒摘星月的猕猴,整個上半身往下一傾。
他的雙臂先一步觸到了地面,摘到了那虛幻的明月。
“行不行?給我開!!”
大地給人以力量,以支撐,以全身力道的上下一體,夏大寒身子一顫,雙手繃直、腿腳也繃直,他手攥地面腰下彎、足腳上揚奮力甩,用盡了血氣往後一翻。
蠍尾扼殺确實夾不斷王莽的身子,可牢牢的将王莽身體的控制權掌握在手裏還是可以做到的。
夏大寒成功翻轉,腳下的王莽如同天外飛石,直溜溜的就被甩了出去。
“天助我也!”王莽在半空一聲振奮的大喝,他竟因爲夏大寒的這一計蠍尾扼殺脫離了李西河的鎮壓區域,重新獲得了對身體的控制。
喊完之後,王莽身子變得又重又硬,他飛墜落,落到地上是“咚”的一聲悶響。
‘黑風口’的界限緊挨着他的腳跟,這要是再遠飛個三五厘米王莽必然是被淘汰了。
“好算計啊!倒是白打了一圈算盤,吃我一拳!”王莽笑了笑,身子一振沖了過來,軍大衣在寒風中飄揚如墨雲。
秦天惋惜的一歎,地利人和就差天時了,剛要是風再大一點,指不定王莽現在都出局了。
可現在夏大寒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王莽身上,沒有見到成效,弊端已經要暴露了。
這是團隊賽,王莽争取了這麽久,他的兩個隊友眼看着就要擺脫鎮壓技的鎮壓,跟自己的隊長彙合了。
然而夏大寒的臉上不見絲毫的失落,他滿不在意的笑了笑,“是麽?”
夏大寒擡起了一隻手,染黑了半片天。
那半塊黑沉沉的天幕裏升騰起了一輪圓滾滾的明月。
咔咔!
隻見夏大寒手臂一抛,明月升起在視界裏,灑下一片清冷冷的月光,淡雅且美。
下一刻,夏大寒拳掌虛虛一攥。
星辰隕碎、明月崩摧!
那輪圓月破碎開來,化成了無盡的閃亮小點。
湮滅技,月崩!
地面上像是橫陳了一條星河,以夏大寒爲源頭,以莫雙雙和她的無名爲流向,流淌奔湧着的星河。
一切站立着的生物人類,所有凸出的沙礫石子,統統被沖刷了一個幹幹淨淨。
稍顯空曠的地面上,隻存留了逆刃劃下的淺痕,充作界限的淺橫。
秦天的“漂亮”沉在嘴裏,沒吐出來,淺橫旁抵着一個人。
她的腳尖小意的頂着界限,隻差毫厘就要被刷出去。
月崩殘存的潮汐仍在湧動,她右臂直在胸前,拳面上是一隻赤紅色的鯉魚精魂,兩隻尖角螺旋着延伸了出來。
橫公魚,莫雙雙!
莫雙雙與地面斜成四十五度,身子在星河的沖擊下輕輕顫動。
虧得這是星河,虧得她的命魂之一是條魚。
如魚得水,莫雙雙往前一竄,眼看就要重新回到場中跟隊長集合。
啪!啪啪啪!
一個冰塊,兩個三個四個冰塊,直徑足有小半米的大冰塊,卡在莫雙雙由靜轉動的瞬間,絲毫無紳士風度的砸在了莫雙雙的臉上。
莫雙雙趴下,腳尖出了‘黑風口’界限,半截粉白的松糕鞋很是可愛。
李西河搓了搓雙手,冰塊一樣闆正的臉上挂滿了那種不關我事的無辜。
“團隊賽啊親,”夏大寒笑眯眯的對着盛怒的王莽道。
“漂亮!”秦天喊的聲調極高。
“我跟你們拼了!”王莽跟揣着雷包似的就沖了過來。
他雙臂收攏成半圓,一記老熊抱樹就纏上了蔫壞的李西河。
“老河!”夏大寒喊了一聲,緊接着同向李西河沖了過去。
李西河微微一點頭,也不抵抗王莽的攻勢,他右臂一甩,一道滑溜的冰晶甬道就出現了夏大寒的身前。
夏大寒如同進了球的國足隊員,騰就跪了下來,他借助着前沖的勢道順着那冰晶甬道滑了過去,快如一陣飓風,風眼裏是他探出的右拳。
此刻他的右臂上盤踞着一隻稍顯新穎的妖物精魂,秦天沒見過,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這隻精魂長六尺,高四尺,一身厚實的青皮長得像隻豬,兩面蒲扇似的大耳朵,嘴裏伸出四根大白牙,跟象牙很像。
當康?
秦天錯愕了一會兒,怎麽也不能把跟野豬長的一樣的當康和一貫喜歡優雅精貴美麗的夏大寒聯系在一起。
但夏大寒還真就這麽用上了,還用的很坦然的樣子。
夏大寒疾馳在光滑的冰晶甬道裏,右拳上的當康尖牙亮閃閃,二者聯合在一起就是一輛急沖鋒中的戰車!
趕上了!夏大寒後先至,趕上了暴怒的王莽,李西河表現出了自己對隊友的十足信任,不閃不避,臉上平靜如凍結了的湖面。
秦天陡然的身子一緊,他預知了後續的某些展,哭笑不得的張開了自己的嘴,以表愕然。
“啊!啊!!啊!!!”
嘴是秦天張開的,聲兒卻是王莽出的。
夏大寒路徑都不用變換,他、王莽、李西河三點一線。
連接李西河跟王莽的是王莽的拳,連接王莽跟夏大寒的是當康的牙。
是的,你沒有猜錯,也沒有看錯。
當康的大白牙,就那麽輕松松的刺穿了王莽打不破也打不動的百年熊魂,就那麽直溜溜的從後面紮進了王莽的體内。
王莽夾緊雙腿跳起,一蹦三尺高,再停不下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