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河幾次想要站起來,又頹然的坐着,他動彈不得,卻堅韌的用劇痛之後的輕顫做着表示自己不願屈服的抗争。
半片空地被灰白色的封域掌控,李西經眉眼蘊藏着陰冷,他怪笑着道:“呦,看架勢骨頭又硬了不少,是時候再幫你打斷兩根了,你不是可以自己做冰雕嗎?來兩根冰錐做拐杖怎麽樣啊?”
封域對五階以下的印師壓制是顯而易見的,李西河幾乎毫無辦法的被煊赫封域禁锢得不得寸進。
“吼!”李西河脖頸粗壯了一圈,整張臉都紅透了。
一股磅礴的熱意凸顯,空氣更顯緊緻。
秦天握拳再散,黑紅透亮的印物之血頂開了李西經的封域,“不要得寸進尺。”
“啊!”李西河站了起來,怒視着自己血脈同源的“哥哥”。
“我的天!封域已經這麽不值錢了嗎?什麽狗屎隊伍裏都能跳竄出來一隻有殼的王八犢子??”李西經誇張的一捂嘴,這捂嘴動作卻并不妨礙他吐出一片污言穢語。
秦天笑了笑,“狗屎挨狗屎,王八打王八,跟你物種一樣好像不能讓人感到興奮啊,除了惡心,别無他想。”
“這麽豁得出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夏大寒驚詫道。
“别,理他,”李西河啞聲道。
“怎麽?還不走啊?每次見到我們就巴拉巴拉的撲上來,有沒有點兒尊嚴?也就你點兒背,跟我們撞見不是基地就是官方地域,打都打不起來,放嘴炮沒意思,快滾吧。”夏大寒擺手道,宛若正在驅趕一隻乞食的野狗。
李西經聽到這樣的話竟沒有生氣的樣子,他無謂的斜視了黑劍四人一眼,越過了秦天将視線停在了夏大寒身上。
“看你爹幹掉吊,想打架啊?”夏大寒撸了撸袖口,内裏的毛衣竟是粉色的,他連忙重新放了下來,“還看?”
“粗俗,有個你的老朋友想見見你,我是帶他過來的,”李西經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像是正期待着一場好戲。
夏大寒黑眉一斂,“什麽意思?”
一直站在李西經旁邊的矮個子往前走了兩步,邊走邊摘除了自己的口罩和線帽,是個不足三十歲的男的,他眯着眼看着夏大寒,溫熱的語氣洋溢着無盡的冷意,他道:“哥哥,好久不見。”
秦天明顯的覺察出了旁邊夏大寒的身子緊繃,他有些莫名其妙這當前的狀況。
“夏,夏小滿?!是,你?!”夏大寒的話說得很是斷續,幾個字都表露不清楚的樣子。
想不到夏大寒講話也能舌頭打結,秦天暗自覺得好笑,但眼前這樣子明顯需要他嚴肅一點,于是秦天跟夏大寒的動作神奇的同步了,兩人一邊抖動着喉結一邊輕輕持續的顫抖着。
“你在這裏,那,夏至呢?他也來了嗎?!”夏大寒很緊張的左右掃視了幾眼,像是在尋找他所說的那個名叫夏至的人。
噗!
秦天一口老血再也抑制不住了,夏大寒、夏小寒、夏小滿、夏至,這華西夏家的年輕一輩合着是照着“二十四節氣”排的備份麽?
“你覺得呢?”夏小滿似笑非笑,配合他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像是一隻開了竅的猕猴,類人的聰慧與靈動。
夏小滿走近了一些,朝着秦天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你的對手夏小滿。”
秦天一怔,也将手伸了過去,“你好你好,我是秦天。”
兩隻手握在一起,重重一握,四隻眼對在一起,風雷暗藏。
無法克制的,秦天凝視着夏小滿的眼睛。
夏小滿的瞳孔很是詭異,每個眼眶裏都有雙瞳,交疊在一起,有一種迷蒙的朦胧感和隐晦的尊貴。
那一對重瞳在秦天眼中緩緩放大,似慢實快,不過片刻就霸占了他所有的視界。
四個瞳孔疊了一層再一層,由最先的黃褐色變成了一種泛着光澤的淡白色,四瞳結成了一瞳,旋轉了起來。
夏小滿的瞳孔正中,一隻跟牛犢子似的異獸四肢輕踏,狀若催眠的擺鍾,它獨眼蛇尾,不發一言,隻深深的凝視着當前的秦天。
“不要看他!”夏大寒急急上前半步想要拉扯開秦天。
“看戲而已,着什麽急嘛,”李西經虛空攤掌,往前一橫,夏大寒被擋在了夏小滿和秦天之間。
“不要看他啊!!!”
秦天徹底呆立在了原地,他頭顱輕擺,随着夏小滿瞳孔裏的異獸邁動步子的幅度搖晃,昏沉欲睡。
天地皆迷茫昏睡間,一束明亮的光柱自上而下,将秦天籠罩了一個結實。
秦天像是沒穿衣服漫步在外界,迎面的風與光潑潑灑灑的淹沒了他,讓他裏裏外外的一切統統暴露了出來。
右臂的黑龍魂,後背的岩龜魂,胸口的龍爪槐精魂,盡數被喚醒,全部都睜開了眼睛。
同時也有一隻白狐轉醒,五條蓬松瑩白的長尾通天徹地,裹全了秦天的身子内外。
重新穿上了衣服一樣的安全感,秦天這才察覺到了那種被偷窺、打量的視線。
他豁然睜眼,“找死!!!”
五指舞成幻影,秦天捏動玄決,手背拱起如江面上的船隻,甲闆上一尾閃動着金光的白狐自在的往前直竄。
無雙幻技,攝魂白尾!
秦天真的憤怒了,在以幻技聞名印師界的秦家人面前使用查探心神的秘術,簡直是班門弄斧,這一出手他毫無保留,直接就動用了‘無雙’。
‘無雙’加持着下顯的神聖非常的五尾狐異常跳脫,順着秦天手指所指,它沖進了沉溺在窺視中的夏小滿眼中,放肆的舞動着自己的絨毛尾巴。
那隻跟牦牛一樣的異獸調轉身形,擺動的四肢迷幻反倒迷幻住了同樣非常失神的沉浸在窺探中的夏小滿。
夏小滿眸子急劇縮小,開始與他的身型相襯。
秦天嘴角一咧,手掌操縱着白狐奮力的,一攪!(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