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金戈寒芒仍然晃眼、仍在掙紮。
秦天冷聲嘲諷完畢,再度低喝了一聲:“還給你!”
五指舞出幻影,一隻五尾狐蹿出秦天印戒,毛茸茸的大尾巴在金戈前面一甩。
現在的五尾狐跟郭老師虛魂一樣,閃動着金燦燦的光澤,哪還像什麽妖物,分明是一隻仙魂神獸。
無雙幻技,攝魂白尾!
金戈被蠱惑,搖晃了兩下,飛速返身斬向了怔在當場的秦恭簡。
鑿齒,反噬了。
秦恭簡陷入了無邊的懊惱和後悔,他啞聲重複道:“原來都怪我,原來都怪我”
“家主!小心!!!”秦觀海高聲提醒道。
再放眼的秦恭簡哪裏還反應得過來,他擡起頭時,反噬而來的金戈比先前速度更快,寒光更甚。
蹲在他右臂上的命魂鑿齒‘咻’一下鑽進了他的印戒裏面,卻是個明顯的膽小鬼,管殺不管埋了。
秦恭簡隻來得及側過了半邊身子,他的大半個左臂被金戈穿透,斬斷。
血泉濺射,殘肢落地。
“原來都怪我”秦恭簡沒有呼痛,也沒有震怒,他隻是重複着毫無意義的話語。
“家主你?”秦觀海憂心問詢道。
“家主?呵呵,”秦恭簡聞言自嘲的苦笑了一下,他擡頭道:“我再不”
秦恭簡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眼中亮起可怕的寒光,煞氣十足。
“怎麽了?”秦觀海駭然的倒退了兩步。
秦恭簡臉色重新有了神采,他直飛向了秦觀海,準确的說,是抓向了被秦觀海控制着的姚木蘭。
“不好!”秦天這才反應過來母親還在他們手上,趕忙捉風拿電似的追了上去。
一近一遠,明顯的來不及了。
姚木蘭落到了秦恭簡的手上。
剛強如她,眼見得秦天活着脫離了那個邪異的黑色圓域,再不做掙紮哭嚎,隻是溫溫淺淺的笑了。
秦恭簡一隻手握着把柄,也不覺得斷臂是多麽大的創痛了。
“呼,把祖器,還給我!”
秦天不敢有異動,“你先放了她。”
“你先把祖器之血還給我!”
聽到這裏,秦天心中一動,祖器之血。
他搓了一記響指,比先前完整了很多的金色殘龍出印戒,盤在了他的食指上。
秦天笑了笑,“這是祖器的精華所在,是血是骨是魂,你說,要是我把它散了,沉進地底,扔進海裏,四大家族裏面,是不是再沒有秦家一說了?”
他也已經把住了秦恭簡的命脈,不管這老頭說的‘一切都是爲了秦家’、‘祖器不容有失’是真是假,他都可以爲了姚木蘭摒棄這祖器之靈,反正是額外來的。
秦恭簡的神色陰晴不定,也不知在考量着什麽。
眼見得姚木蘭臉上淚痕未幹,秦天再不遲疑,朝着地面悍然一指。
金色殘龍随着他的動作,直沖進地下。
“住手!”秦恭簡喝止了秦天。
地表上三厘米,金色殘龍停住腳步,搖頭擺尾好不自在。
秦天是跟它一模一樣的爽快,誰都有要害,有破綻,現在局勢再度翻轉,秦恭簡之前說的看來都是真的。
“放人吧,我跟你不一樣的,”秦天說。
秦恭簡怔怔的點頭,松開了手,他的肌體開始自愈,可對現在的他而言,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姚木蘭跌跌撞撞的沖了過來,這麽長時間的被控制,她氣血皆虛,腳步踉跄。
她也沒有想着自己憂着自己,隻是心心念念的挂記着秦天有沒有受傷,是不是還好。
秦天笑了笑,擁抱住姚木蘭,“媽,您沒事吧?”
“媽沒事,媽沒事,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将姚木蘭護在了身後,秦天看向秦恭簡道:“秦家主,沒事的話,我們就走了,你不用想着跟我玩什麽玉石俱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敢亂來我就敢散了這祖器之靈。”
秦恭簡緩和了一些,他眸子急轉,過了會兒說道:“我先前的條件依然有效,現在你還回來嗎?我家族可以供給你母親比現在優渥一百倍一千倍的生活條件。”
姚木蘭心有餘悸的扯着秦天往後退,不斷的顫抖、持續的搖頭。
秦天嘴角一撇,“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什麽創痛都能被治愈,也不是什麽樣的底線都能被金錢原諒,我們很窮,之前現在跟你們比起來都窮。”
“可我們快樂,人這一輩子,就算是印師,能活兩百歲嗎?左右不過幾萬趟日月交替,還是明媚一點的好,再見!”
秦天收回金色殘龍,姿态淡然的逗弄着指尖的神靈。
“還有,不是警告也沒有演習的想法,我母親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性命之憂,這世上決然再沒有玄虛戒這個說法了。”
“祖器要是有新的印物産出,我會給你們送過來,但是祖器之靈我不會還給你們,這是我能活下去的保障,就不要多有幻想了。”
“言盡于此,最後,這趟返家我很滿意,謝謝秦家主,唔,等秦肅醒了也幫我謝謝他,多謝多謝。”
秦天摩挲了一下色澤暗金的玄虛戒,攙着母親走出了這間穹頂極高、富麗堂皇的大廳。
而地上橫躺着的秦肅剛剛轉醒,就聽到了秦天這樣的話語,他雙唇嗫嚅了一下,再度閉上眼昏了過去。
“家主,追嗎?”秦觀海走近低聲問道。
秦恭簡沉吟了片刻,“他的狀态很好,這會兒也是敢豁得出去的時候,先别找事了。”
“可是家族宿老那邊”秦觀海擔憂道。
秦恭簡狠狠瞪了他一眼,“宿老都在坐死關,你不去叫醒他們,他們怎麽會知道?閉好你的嘴!”
秦觀海被呵斥的往後一縮,他讪讪的指了指秦恭簡的左臂,“家主,我這嘴好閉,可您的傷口,好像,閉不住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