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跟地府的陰差糾葛稍微少一點,它們畢竟不是人,風格想法很奇怪的。”
“走了。”
逆刃散漫的叮囑了幾句,下一刻,他的身側白霧凝結,狂風席卷,氣勢驚人,他乘風起陸,禦劍飛天,瞬息間就消失在了秦天的視線之中。
隻他一來一去而留下的兩道狹長久遠的白色尾迹印證着有人自天外來,又往未知而去。
秦天額頭出現大片的冷汗,他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印戒是灼灼的熾熱,兜口的飲血珠是翻轉的膈疼。
這逆刃還真不愧是零号,不愧是逆鱗的領導啊。
簡直無法讓人相信,現代社會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秦天覺得今天自己的三觀已然是碎透了,他掏出飲血珠晃了晃,才想起來忘了跟黑白無常交換新的生魂了。
但是想到逆刃剛剛給自己說的話,秦天又不自覺的退縮了一點,重新把飲血珠裝了起來,下次再說吧。
身子陡然下沉了幾寸,秦天這才發現妖鳄斷口處的劍勢已經消失了,殘軀開始往水底沉。
趕忙坐起來,玄黑色的戒面貼上了身下的妖鳄。
妖鳄的身體龐大,被印戒吞噬的卻是極快。
秦天落到了水裏,印戒裏滲出了一坨流水狀的黑膜護着他上了岸。
回聲望了望寂寥無聲波瀾不驚的鳄魚湖和湖心那一點地基,秦天歎了一聲。
也許不會有人知道,那裏死過六個人,和無數的揚子鳄。
而像這樣的研究中心、保護中心,不爲人知的背後又隐匿了多少類似的勾當,秦天不願意去多想。
摩挲了一下印戒,秦天就準備出去了。
尾指悄摸的熱了一下,一隻小小的揚子鳄虛魂出印戒,在半空停滞了一瞬,像是在告别自己經曆過的數百年和照拂過的無數子孫後代。
而後,秦天眉心祖竅一涼,妖鳄精魂已經是投身進去了。
秦天閉上雙眼,點開了腦海中的《封印圖錄》。
第四頁湮滅技全部都被點亮了,第五頁黑沉沉的,了無一物。
研讀了幾遍妖鳄帶來的印技,秦天嘴角一揚,“還不錯。”
沿着原路返回,回到車上秦天仍然覺得有點心緒難平,想到母親還一個人留在鎮江,秦天也是收起了心思,往回開。
回到鎮江,天色蒙蒙亮,七點多的正月初一,這時候起來的人還不算多。
空氣裏彌散着爆竹焰火燃放後殘存的硝煙氣,跟小時候并沒有什麽兩樣。
部分人家屋子前立起了碩大的台香,晨霧繞繞裏秦天停在了賓館前。
有人經過,好奇的停身看了兩眼。
秦天耳尖微動,已經是聽到了他們的議論。
“大年初一還住賓館,真是慘。”
“是啊是啊,肯定是犯了事或者沒掙錢,不好意思回去過年呢。”
“要我說啊,不定是金屋藏嬌呢。”
啞然失笑間,秦天推開車門走了進去,腳步歡快又急促,這裏還是不适合自己跟母親,是時候回家過年了。
賓館前台的小姑娘像是早已結束夜班了,換了一個中年的男的,秦天跟他點頭示意,過了一兩分鍾,秦天已經停在了姚木蘭的房門外。
咚咚!
“媽,起床了,我們回去了。”
“媽,媽?”
敲了一會兒門,沒有什麽回應,秦天心中陡然一懸。
以他現在敏銳的五感,沉下心來居然沒有感知到屋内的生命迹象。
秦天大急,一擡腳就踹飛了房門。
烏拉烏拉的警報聲響驟起,秦天沖了進去。
床上被褥散亂,沒有衣物,讓人感覺又突然又平靜,突然在姚木蘭離開的像是很緊促,被子都沒歸置好,以她的性格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平靜在昨天是秦天幫着母親放好的外套,當時是放在了椅子上,同時還有一層蓋被的紗巾疊在最下面。
現在衣服沒了,紗巾卻沒皺褶,顯出了幾分收取衣物時的平靜淡然。
秦天出了一頭的冷汗,廁所、陽台、床下,他孩子似的找了一遍又一遍。
“你做什麽?踹壞我的門是要賠錢的!”
秦天轉過身子,慢慢的走向了賓館的老闆,每走一步眸子就紅潤一分,“人呢?”
“什麽人,你再過來我報警了啊。”
秦天右手猛地探出,将他抵死在了殘破的門壁上,“我問你!住在這間房的人呢?”
“她,她沒出來過啊,哇咳咳,真,真的!”老闆的臉瞬間煞白,從嗓子眼裏擠出了幾句話。
“帶我去看監控,”秦天将他甩下,冷聲道。
賓館老闆被吓的懵懵的,隻知道一個勁兒的點頭。
“我說帶我去看監控!!!”
“哦哦,哦哦哦,您請跟我來。”
兩人回到了前台,在賓館老闆調出來監控以後,秦天直接調速到了64倍速。
一幀一幀的畫面跳的飛快,與此刻秦天的脈搏一模一樣。
沒有人,在他昨天離開之後,沒有一個人來過,也沒有一個人出來過。
“呼~”秦天強行讓自己冷靜了片刻,開始思索對策和可能存在的仇家。
“還,還看嗎?”
秦天掏出了兜裏所有的零整錢扔給了老闆,不發一言。
“謝,謝謝老闆。”
秦天暈乎乎的往外走,口袋裏手機跟飲血珠碰撞的格格輕響。
手機手機
秦天眼中一亮,對!
可以打電話給總台,詢問到鎮江站點的所在,再委托他們幫自己一起找。
也不管是病急亂投醫還是溺水隻求一根稻草了,秦天掏出了手機,準備撥打。
剛掏出來,手機響了。
不是電話,是條彩信。
秦天心中一顫,卻又莫名的安穩了一些,來了麽?
點來一看,是一張照片和一句簡短的話。
照片裏是一串綠意瑩瑩的翡翠吊墜,秦天呼吸愈發急促了一些,這正是前些天他幫姚木蘭戴上的青天白雪玉佩。
話語簡短,信息量卻是極大。
秦天怔怔的放下了手機,雙眼眯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