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相信喽,”秦天傲嬌的表示很不開心。
“不不不,你别這樣啊,就算我同意,醫院也不會允許的啊,”李倍伊表示很慌張,氣都喘不勻了。
“那就不讓醫院知道呗,”秦天輕飄飄的一攤雙臂,這算什麽問題。
“萬一我是說萬一啊,出血怎麽辦,大出血怎麽辦,我這腿要是,不對不對,我那片子你看過沒?胫骨斷裂啊,金聖嶽那家夥兩腳直接給我踹成三截了啊,你紮針是厲害,雖然沒見過我也承認你治療骨傷也很厲害,可這不是武俠小說,一扭一扯就能好的啊。”
秦天俯下身子,摸索了一下李倍伊被高高架起的右腿,一點再一點,“這兩個地方斷裂了是不是?”
李倍伊這下子再也拒絕不了了,他任命似的躺下,雪白的醫院被褥将自己的頭臉完全遮住,“我服了,秦神醫還請輕一點。”
“你把被子掀了再說這話好不還?穿這麽多蓋這麽多本座完全沒興趣啊,”秦天壞笑道。
“玩真的啊?”鄭立國看着秦天真在解開石膏跟繃帶,讷讷道。
“要不然呢?快出去把門,别讓過路的醫生進來,還有群子,你去給我找點酒精過來,越多越好。咱得抓緊時間,下午還有考試呢,”秦天指揮道。
李倍伊抑郁的自被褥裏探出一雙淚眼,“哥,能别先記挂下午的考試嗎?多給我這腿花點心思,可以不?”
“可以可以,”秦天漫不經心的應下,抽出三根三寸的銀針,扶起了李倍伊的頭,手起針落,李倍伊後發際線直上二點五寸已經隻剩一個針尾了。
“輕點,輕點”李倍伊的語氣漸漸低淡,與夢話呓語無異了。
秦天撩起他寬大的病号服下擺,再度紮下了兩針。
一個穴位位于足内踝尖上四指,一個穴位位于膝蓋下四指。
穴取腦戶、三陰交、足三裏;主治頭重疲累,可通經活絡、補中益氣。
秦天深深撚轉,指尖的力道在方圓之内挪移重複,一重重的疊在一起大的出奇。
李倍伊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酒精來了,酒精來了!”周超群興沖沖的捧着個大海碗跑了進來。
“噓~”秦天指了指已經一動不動的李倍伊示意他安靜。
周超群了然的點了點頭,“這就被麻醉了?你選的什麽穴?我怎麽不知道,教教我呗。”
“不是穴位的問題,是手法的問題,”秦天假模假樣的搓了搓手指,“氣功,你懂不懂?教不了的。”
“啧啧,”周超群嘴一撇,“我還不稀得學呢,我也出門幫你把着,有什麽狀況千萬叫我啊,别别勉強。”
秦天應了下來,“出去吧,别讓任何人進來。”
病房裏已經是安靜一片了,隻李倍伊平穩淡然的呼吸聲和灑了一床的陽光。
秦天攤開了手腕上束着的天地針,白亮亮的一片針尾等待被取出使用。
指腹摸索着一衆針具,秦天放眼在最上端,九針如君王端坐,又似藏鋒數年的神劍亟待出鞘。
秦天從左到右輕撫,拇指食指一夾,已經是抽出了一根。
這一針針尾長兩寸,針身卻是粗短扁平呈圓卵型,不過6寸,竟是比針尾還短。
被秦天攥在手裏跟小刀似的,而事實上秦天就是準備當小刀使用它的,九針之員針,破皮劃肉,最是合适。
在酒精裏蕩了蕩,秦天凝視着李倍伊的右腿,眨也不敢眨。
虛眼爲開,經絡血骨一層一層,繁複卻很是清晰。
秦天穩穩的按下員針,針尖在李倍伊皮膚上留下了一道深痕,痕心裏沁出了幾滴豔紅的血。
見得員針如此鋒利,秦天再不遲疑,憋着氣筆直的一劃到底。
針尖分開角質層、透明層、顆粒層和棘層,展露出了皮下組織,一抹森白色的骨骼将露未露。
秦天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這一針他幾乎完美避開了所有的血管,虛眼一陣酸澀。
所幸這學期課程裏有解剖課,這打開人體與解剖老鼠兔子并沒有什麽區别。
重複了幾刀,李倍伊斷裂了的骨骼完整的呈現在了秦天眼中,少量骨膜覆蓋,斷口處血液跟淡黃色的膿液聚在一起,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語的怪異味道。
在下刀兩側各紮了三根銀針止血,秦天反身一摸,手上又多了一根怪針。
這一根針身四寸,寬也有一點五寸,像是縮小版的闊劍。
它的邊緣冷光閃動,很是鋒銳。
九針之铍針,形如劍鋒,可用于排膿放血。
秦天慢慢壓下,将膿腫處一劃,血液和膿液齊齊噴射。
“呼~”秦天空餘的手掌攤開,掌心寒芒吞吐,雲起雲升,黑色的大日在他的操控下有選擇的吸盡了膿血。
清理好了創口,秦天取出了第三根針。
這一針兩頭大而中間窄細,長不及兩寸做工卻很是精緻。
九針之镵針,多用于淺刺洩熱。
秦天攥緊針尾,控制着針尖和針身一甩一擺,就将這镵針埋進了李倍伊的骨骼以下,骨頭下少量的淤血被刺破,繼續被黑日吸收幹淨。
虛眼确定了李倍伊胫骨附近再也沒有内傷的創口了,秦天才抽出了镵針,雖然是抽卻不是單純的抽,秦天小臂一崩一散,暗藏的力道将這截斷骨一頂,跟沒受傷的兩截骨頭緊密的重合在了一起。
秦天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總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隻差最後一步縫合了。
掌心裏蹿出了一隻五尾狐,白絨絨的尾部上飄飛下絲縷的白毛,連接成羊腸線一樣纏在了一根銀針尾部。
左出右進,秦天花了三分鍾幫李倍伊縫合好了創口,他腿面上原本應該是線疤的地方白光瑩瑩,像是發光的汗毛。
想到這個比喻秦天一陣惡寒,不過用五尾狐的毛發當縫合線秦天确實嘗試過,能保證七天不散不退,事後也不會留下任何的疤痕。
“好啦,”秦天歡快的拍了拍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