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到啦!!”
秦天越飛越遠,這一下暴喝扯得的自己嗓子眼生疼,還真是回到了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了。
不死人呼出的氣浪如潮水,一波一波的卷着秦天往裏走。
秦天嘗試着掙紮了一番,可是沒法使力,也沒法讓自己變得沉重墜地,隻能當坐了次露天的飛機了。
“剛翻過了幾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崎岖坎坷,怎麽他就那麽多,嘿!”
哼着熟悉的調調,秦天裸身于一條大河旁,身邊篝火燃的旺盛,上面橫一根竹竿,竹竿上是新洗的衣服。
嗅一嗅身上的味道,秦天仍然覺得有些惡心,“這不死人還真是磕碜啊,平時不注意清理五官的嗎?一鼻涕下來,險些沒給我熏死。”
小腿突然傳出輕輕的澀痛,秦天内斂一口剛吸入腹的空氣,繃緊了那裏的肌肉,岩龜精魂瞬間沉底。
嘣!
一隻透明的,淋漓着水滴的怪魚被彈飛落地,死透了。
秦天見它樣子跟夏蟬相似,薄薄的雙翼鋒利似快刀,腹下八爪都生着紫黑色的倒刺,心中一陣寒涼。
這界山内山山水水無窮無盡,與這偷襲的蟬魚一樣隐蔽性極強的怪物肯定更多。
要不是姬昀讓自己在地蜥領地經曆了三天,這下子他肯定是要中招了。
想到這裏,秦天不由得對姬昀多了幾分感激。
衣服也是幹透了,秦天穿戴整齊走後看着身前的長河也是不敢涉足,選擇了沿着河畔往前走,想看看能不能找一條過去的路。
一路上的草長的挺野挺自在的,完全淹沒了秦天的腳踝,裏面潛藏的各式各樣的奇異生物,或有毒素或有攝人的利爪尖牙。
幸好秦天現在已經是有了一種身未動意先行的境界和感覺了,走了半天崩死崩飛的妖物不計其數。
半個小時之後他終于是遇上了勢均力敵的對手。
身前十幾米處,一隻坦克似的黑狗矮身趴着,腹部堪堪與地面保持着一兩公分的距離,它全身都裹滿了鱗甲,腳掌上的爪子跟老虎的一模一樣,爪根厚重堅實,爪身彎成了一個近乎圓的誇張弧度,爪尖蹭蹭閃動着寒光。
秦天臉色沉着的與它矮身對視,他摸了摸後背,一手的血。
剛剛自己得到了警示的,可是岩龜的防禦像是不敵這家夥的指爪鋒利,硬生生讓它劃拉了三道創口出來。
秦天後背隐隐的揪心刺痛,汗流出來淌進了傷口裏。
早知道多看看《山海經》了,這些遇上的東西自己一個都不知道,缺點喜好、征服的方法全都兩眼一抹黑,秦天暗自懊惱。
他抑郁懵比,那黑狗卻是神志清晰。
它舔食着爪尖的血絲,雙眼漸漸紅亮。
嗷吼!
黑狗一聲低吼,迎風踏浪撲了上來。
它速度極快,低矮的身子半沉在草地上,兩邊的草芥如同船側的波浪,和它一起連成了一個沖鋒三角陣的形狀。
秦天算準了它抓撓的角度,肩頭蕩起漣漪,憑空消失一樣虛了半截。
幻技,虛無樹我!
黑狗身子撲了個空,但在經過秦天肩頭的時候它竟然反應過來了,後腳上的尖爪狠狠往下一沉。
嘩啦!
秦天肩上的衣衫裂開了三條狹長的縫隙,衣服下的肌膚上也被犁出了三道慘白的口子。
脂肪粒翻卷成兩岸,河心裏湧出了血水。
它再度趴伏在地上,爪尖又有了爽口的零嘴,它慢慢享用,黑黝黝的眸子盯緊了秦天,生怕獵物跑了。
“呼~”秦天喘了兩口氣,這兩次交鋒他竟是一點便宜都沒有占到,回身望望黑狗奔跑後留下的甬道,秦天心思一動。
“咕咕咕,黑子,咕咕咕~”秦天朝着黑狗招手,嘴裏還發出喚豬的聲音,像是在招呼自己家的養的小狗崽。
“嗚、嗚、”黑狗被激怒了,頸部的毛發一下子全呲了起來,毛色黑亮,配上它滿身的鱗甲,很是森冷。
它再度沖了上了,爪尖幽光閃動,比先前更添刺骨冷感。
秦天右腳前跨,左腳後撤,腰腹一沉,肩頭一傾,整個如同一匹即将沖鋒的戰馬。
白馬精魂出他身體直擊黑狗。
湮滅技,白駒過隙!
倏忽千裏肉眼不得追視,一騎絕塵足履時光長河。
一地的草芥傾倒,仿若小江小河容不得這艘排水量十萬噸的大船。
這氣勢比起黑狗的進擊強盛強大了何止十倍,黑狗驚駭的駐足不前。
下一秒,白馬穿心而過,黑狗整個被洞穿,那些鱗甲毫無用處。
血雨噴灑在它身後,身體已經是被掏空,什麽都沒了。
雙性湮滅技,穿透、裂體。
秦天收起奔馬勢,嘴角輕揚,還真是簡單啊。
上前幾步,秦天看着隧道一樣死在原地的黑狗,暗想這白駒過隙好像是有點陰毒的過頭了。
掏出飲血珠在黑狗顱頂滾了滾,又将它剩下的身軀封進了印戒,秦天打定主意,以後這一招還是得少用。
半天下來,這條大河秦天都走到盡頭了,竟然一條旁路都沒找到,他簡直是繞着這河走了一整圈。
秦天敲了敲略顯酸澀的小腿,前方已經是連綿的矮山了。
而到了這裏,印戒開始有所異動。
不同于發現妖物的熾熱,也有别于剛進妖界的那種寒涼,是一種牽引秦天行走的力道,跟當初在郵城底下帶着秦天去收服黑龍、岩龜一樣的感覺。
秦天按下印戒,警惕的慢步行走,一步一頓。
他是有點怕印戒給自己再帶到龍穴裏去。
半個多小時過去,印戒傳出的牽引感一如先前,不強烈也沒減弱。
秦天一陣迷糊,什麽意思,這是走錯了?
一座高不足五十米的山坡下,印戒陡然發力,拽的秦天手指生疼。
秦天倒吸一口涼氣,憋着勁兒沒喊出來,他上了山坡放眼一掃。
一彎被群山圍住的溪流展現在了他的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