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寒這才把想渲染秦天凄慘的話噎了回去,他略帶抱怨的狠狠瞪了秦天一眼,小聲道:“沒出息,說好的等他倆把我們跪着扶起來的呢。”
“再說回你!爲什麽憑什麽就我跟秦天在這兒受苦?嗯?你知道我現在腦殼兒還是懵的麽?耳膜裏嗡嗡的,這幫狗日的訛獸,八百年沒見過活人了是吧?我一來全撲上來了,圍着我繞着我講啊講啊講!”
“我還抓不到它們,一有風吹草動它們就藏到老窩裏,我得掏啊!弄的一手的屎,姬昀你給我好好數數這兒一共多少個兔子窩!媽的!!!”
“你跟李西河倒是舒坦,這三天擱外面躺爽了是吧?長肉了嗎?感情培養出來了嗎?嗯?說話!爲什麽不說話!”
夏大寒真是憋氣壞了,這一開腔半晌都停不下來。
秦天看他胸前口水一坨一坨的往外噴,空氣濕潤,陽光照射,水霧裏竟是隐隐的有了虹彩的七色。
姬昀跟李西河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眉眼含笑,默契的同時轉身。
邊走姬昀還惋惜的自語道:“唉,可憐我倆辛辛苦苦爲你們找合适的妖獸,想不到你們竟然是這麽的不領情,算喽,那個又帥又稀奇的東西我就不說了吧,大寒你肯定是不喜歡,我倆回去思過喽。”
“什麽東西?”夏大寒耳尖一抖,“什麽東西又帥又稀奇?”
“啧啧,西河啊,咱倆有罪,很對不住夏大寒大師,現在起,我們懲罰一下自己,就閉口誡吧,今天不說話了,我們有罪啊!”
李西河點頭,這樣的方式他最喜歡不過了。
秦天看他們三個之間風向變幻,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也是急急追了上去。
夕陽西下,四個人的影子疊在一塊,魁梧如同巨人。
隻是巨人的聲音很是急切稚嫩,他喊,他問:“什麽東西啊,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回到了之前駐足的據點,姬昀和李西河這幾天已經把這裏建設的很是完整了,睡覺的地方、吃飯的地方,居然還搞了個小泳池,水面上漂浮着大量冰塊,秦天探手一摸,冷的嘴角一抽。
他無語的看着盤膝坐下的姬昀和李西河,心情變得跟此刻的夏大寒一樣壞。
冷,冷也得洗澡啊,這三天他樁子似的被釘在了地蜥屍骨裏,早就發臭了。
“李前輩你,跟隊長在一起,真的學壞了,”秦天無可奈何的吐槽了一句,一點威懾力也沒有,又成功解鎖了李西河的壞笑一枚。
“是吧?我就說吧,姬昀這家夥賤透了,最喜歡玩這種有的沒的,你說這樣有什麽意思?我警告你啊,你要再這麽鬧我,我退出小隊了,我不玩了啊!”
夏大寒終于得到了秦天的一些支援,叫嚣的越發勤快了。
姬昀兩手一攤,擺了個請便的手勢。他倒是真的在遵循着自己立下的懲罰方式,一句話也不說。
“哎呦喂”夏大寒痛苦的蹲跪在他身前,“你這到底是在懲罰自個兒還是在玩兒我呢?快說吧!什麽東西啊!!”
“嘶~”秦天一邊看夏大寒發揮,一邊自己也終于是下了狠心,脫光衣服紮進了滿是冰水的小泳池裏。
快速的搓着體表發熱,再看着夏大寒獨角戲似的表演,秦天這才煎熬的洗完了。
跳出池子,看看堆在角落裏散發着怪異味道的衣物,秦天一陣哆嗦,明天再洗吧。
他隻穿着内褲,氣沖沖的坐到了姬昀和李西河面前,一樣式的靜坐,聊做抗議。
“這樣,過分了吧,什麽愁什麽怨?我跟夏哥去地蜥和訛獸領地是可以理解的,可你們後續的這些,又有什麽用意嗎?”秦天思考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通這樣的意義是什麽,不解的發問道。
旁邊夏大寒也是盤坐了下來,聽到秦天的不解他嘴角一撇,“哼,你把這兩個沒人性的家夥想的太老道太無私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用意,就是單純的因爲這樣子他們看的開心,覺得爽,而已!”
對面的姬昀跟李西河齊齊點頭,那眼神兩個字,戲谑。
秦天瞬間淚流滿面,“我還是個孩子,你們給點套路我成長成長好嗎?别這麽真誠啊!”
“還真是沉得住氣啊,成!咱四個就這麽坐着,看誰熬的過誰!”夏大寒恨恨的總結完畢,餘怒未消的瞪着對面的兩位。
秦天也是有樣學樣,跟夏大寒同時擺出了跪求一戰的威武架勢。
那邊李西河嘴角一抖,他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下一刻冰冷寒氣四溢,在他和姬昀後面同時出現了一個冰塊組構成的靠椅,他倆舒适的倚在了上面。
“夏哥,怎麽辦?”
夏大寒輕啐了一口,“什麽怎麽辦,凍死他們!我們躺下睡!”
“哦。”
躺了一會兒,秦天問向夏大寒,“夏哥,你不去洗洗嗎?”
夏大寒幽幽的歎了一氣,“不洗了,哥不像你年輕氣壯的,哥老了,進那池子很危險的。”
秦天不解:“怎麽會危險呢?就是有點冷而已。”
“傻小子,殺精啊!”
一夜無語。
第二天姬昀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帶着隊友們去尋找那所謂的又帥又罕見的妖怪去了。
夏大寒嘟着嘴綴在姬昀身邊,“我給你說啊,要是本大師不滿意,那可是要造反的!”
秦天幫着夏大寒搖旗呐喊,“夏哥,你造反了我就去給你當火頭兵,勢要與惡勢力鬥争到底!”
“聽到沒?我很有号召力哒,姬昀你不要自誤啊我說。”
姬昀不置可否,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右手放在耳朵上,起着收聲的作用,“噓,你聽。”
秦天下意識的抖了抖耳尖,一種奇怪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高亢又曼妙,七繞八繞的回蕩在林木山水間,像一曲動人的山歌。
姬昀一指遠處的山頭,“你看”
秦天跟夏大寒同時擡頭看了過去,嶙峋單調的山頂,一隻斑斓的生物正對着太陽嘶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