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談邊走,那邊的姬昀跟李西河已經是暫且看不到了。
夏大寒鬼鬼祟祟的湊近了一些,讨好的躬身道:“阿天呐,我覺得吧,地蜥的領地挺危險的,那些家夥體表比變色龍還多變難識,又喜好食肉飲血,你去那兒很危險的啊。”
秦天嘴角一揚,“所以勒。”
“所以啊,本大師想給你個休憩的機會,你看咱倆換換怎麽樣?訛獸那塊兒換你去,你隻要找個角落貓三天就好了,地蜥跟火吼我都幫你整好,怎麽樣?”
“不怎麽樣,到了嗎?快點吧,夏大師。”秦天搖了搖頭。
“你這劇本不對啊,”夏大寒轉了下方位,竄到了秦天左邊繼續道:“你不是第一次來嗎?熟悉一下就好了,沒必要親曆險地嘛,帶你來要是沒帶出去,那我們罪過可就大了。”
“沒事,我遺囑已經寫好了。”
夏大寒明顯噎住了,幹咳了兩聲他微微一歎,“唉,我就知道,人與人之間向來都是沒有信任與愛的,枉我深情一片,日夜憂懼,蒼天呐!對了你帶吃的了嗎?給我點兒吧,我去訛獸那兒就隻能嚼草葉子了。”
秦天一怔,“爲什麽要嚼草葉子。”
“訛獸,狀若白兔,人面能言語,性躁喜欺人,言東而西,言惡而善,其肉味美,然食之言不真矣。吃那肉我吃說話功能會出問題,它們又是兔類,不吃草我吃什麽?”
“這麽神奇呢?”秦天驚奇道。
“嗯,訛詐、訛騙、三言訛虎這些老話全是根據它而演化出來的,外界是見不到它們了,也就在這兒,能被姬昀拿來臊我。”夏大寒眉目低垂,傷心不已。
秦天解下了栓在腰上的一個獸皮袋子遞了過去,“喏,夏哥你都帶上吧,别瘦了。”
這一周吃飯什麽的他們都是就地解決,獸皮縫袋裝盛肉塊,便于攜帶得很。
夏大寒直直的盯着秦天,雙眼皮一陣快速的眨巴,“我說這麽入情入心,你就給我一袋肉?”
“不然呢?”秦天笑眯眯的回問道。
“你應該大手一招一攬,說‘夏哥你受累了,我去吧!’這樣才對啊,你怎麽,怎麽能給我一袋肉呢哎呦!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哎呦呦。”
秦天戳了戳夏大寒,“夏哥,别嚷嚷了,我們好像到了。”
夏大寒臉上一正,辨認了一下方位,聽着入耳的嗡嗡聲他眉頭苦惱的皺起,“你向左我往右,三天後呆在領地裏别動,姬昀跟李西河要是不奴才似的攙扶我們,千萬别起來!!聽到沒?”
秦天點頭,遞上獸皮袋,“好的夏哥,我知道了,帶上肉吧。”
“帶什麽肉帶肉,去去去去去,重點是這個嗎?本大師想要的是這個嗎?走了走了,好好活着。”夏大寒連連擺手,腳步沉重的邁向了岔路的右邊。
秦天肩頭一聳,将袋子重新别在了腰間,蹦蹦跳跳的走向了左邊,看着夏大寒漸行漸遠,他問道:“夏哥,我就直走是嗎?”
夏大寒竟然沒說話,他無力的點了點頭,步履蹒跚。
嘿嘿,秦天憋着笑走着,心裏不禁尋思了起來,地蜥,會是什麽樣的呢。
路很寬,也很野,但是不長,不過幾分鍾,秦天就走到了盡頭。
他立在原地,有點兒懵,回身看看一個隊友都不在。
這都到頭了,地蜥呢?領地呢?
在他前面的一個盆地樣的空曠原地,一片随風搖曳的竹林長滿了外圈,再外就是幾座矮山圍住。
沒有路了
秦天撓了撓頭,往竹林裏走。
腳下是層層疊疊的枯黃腐敗的竹葉,踩着很是綿軟,無聲。
竹林的中間缺了一塊兒,溢出了一個十幾米方圓的水塘,水塘邊散亂的布着幾塊大石頭。
秦天爬上了其中一塊,盤膝坐下,左右看了看,隻簌簌作響的竹子和一方幽僻的靜水。
難道要爬山?秦天擡頭看向了圍住盆地的群山,光秃秃的,也不像有活物的樣子。
他眸子一縮,倏然掉頭,兩片落葉飄墜出靜美的風景。
“怎麽會有被窺視的感覺?”秦天嘀咕道,後背一拱雙眸一涼,虛眼爲開。
山是山,水是水,毫無異常。
秦天跳下潭邊石,朝着外面走,邊走他邊故意嚷道:“明明就什麽都沒有嘛,回去喽。”
一步,兩步,三步。
秦天後背一縮,似有冰雪的冷冽直入髓骨,他腳尖撐地足跟發力,瞬時轉過了身子。
風輕輕,氣清清,幾片竹葉青青。
秦天迷惘的順平了蹙起的眉頭,我看錯了?
竹葉落的緩慢,一秒一秒的充塞了秦天的視野。
它們自上而下飄落,将往地面地下去。
半空,與秦天雙眼齊平的那一瞬,異變突起。
秦天正好看向它們,也不知是不是迷糊了,秦天晃然間覺得這幾片竹葉像是長出了雙眼,也正看向他,像是長出了利齒,亟待啃咬他。
眼是真的,尖齒也是真的,就連身子都出現了。
秦天急退,葉子逆風追逐,它們全都變化成了十幾二十厘米的大壁虎的樣子,踩着虛空呲着尖牙,直直咬向了秦天。
“噌!”秦天祭出了熾陽劍指,手腕一屈一橫,直接将當先的一隻壁虎劈成了兩截。
青色的血液濺起自空中,潑灑在地上,聲響輕微。
輕微但連綿。
簌簌簌簌
滿地的落葉抖索,有的在動,有的不想動,但有巨大的數量基數作支撐,秦天被包圍了,被一群二十厘米不到的蜥蜴群包圍了。
它們體色淡灰近乎褐色,背脊上幾條略帶桔茶色的狹窄條紋貫穿了整個軀體,腹部血虹,瞳孔黑紫。
秦天緩步後退,這就是地蜥了吧?還真是無愧領地之說啊,這麽多。
地蜥身上妖氣寡淡,色澤與落葉無異,所以剛剛在虛眼下全無破綻。
但看看它們白亮的小鋸齒,再結合一下它們的數量,秦天冷汗直冒。
絕不能讓它們近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