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就我去!”他賭氣似的回了一句,先一步跳了出去。
“隊長你”夏大寒想追,走了兩步又停下,他回身看向姬昀,“阿天第一次來,你至于這樣?”
“還有你!不學無術,整日嬉鬧,秦天去地蜥領地,你去把火吼和訛獸的領地掃一遍。”
夏大寒倒退了半步,“你吃錯藥了吧,我去訛獸領地?那還不被吵死?!”
“你是進過界山内部的,秦天現在這樣你寸步不離的守着他?不是你之前說他太善良,太沒警惕與殺心的嗎?地蜥,夠不夠養成他?”
“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爲什麽要去訛獸那兒?能給我個合理點兒的解釋不?”夏大寒苦着臉道。
“看到你不開心,合理不?”
“蠢!”
“得得得,你倆這戰線統一的,本大師去尋求同黨去。”夏大寒也是縱越了出去。
姬昀闆着的臉這才松弛了一些,他扶着李西河往外走,“這兩個家夥,不給他們擺擺譜真是要竄天了。”
“你不像我。”李西河回複道。
“不用像你,上将軍馳馬拖刀微閉眼,要的就是那一下的氣勢。”
“不要臉。”
秦天背手站在洞口外面,來回踱步,他覺得自己心裏積了一團火,燒的身心都燙。
他不明白爲什麽不能去山那邊,他現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顔珂,告訴她自己很想她。
那滴淚不算冰涼,反倒是滾油一樣,直溜溜的澆到了他的心頭,讓火燒的更旺。
夏大寒蹲在他旁邊,也是惱的直撓頭,嘴裏嘟囔着:“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秦天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什麽時候夏大寒也會嫌吵了,“誰吵你了。”
夏大寒等的就是這麽個搭話的人,“什麽人啊,訛獸!就跟兔子一樣的妖怪,長了個人嘴,有事沒事瞎bb,我好煩啊!我不想去啊。”
秦天收起内心的心思,“那恭喜你了,找到伴兒了。”
“嘿,”夏大寒一聲冷笑,“明明是同喜,你比起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地蜥變換萬千,大小齊全,我給你說啊,到那兒可萬萬别想着随地大小便,那家夥”
“咦,你不是說出來找盟友的嗎?這是幹嘛?攘外必先安内啊?”姬昀已經是攙着李西河走出來了。
夏大寒老臉一紅,不言語了。
秦天看着李西河煞白的臉,心中也是十分愧疚,他走近了一些道:“李前輩,我給你紮兩針緩緩吧。”
李西河看來真是苦痛難耐,靛藍色的上長袍上潑灑凝結了大片的血液,這一路他的内出血竟是一直沒停止。
他撫着心口蹲坐了下來,“有勞。”
秦天急急展開了手腕上束着的天地針,開了虛眼望去。
李西河體内髒腑輕顫,像是仍在忍受着鎮壓的餘波,血氣湧動毫不穩當。
“我先穩一手前輩的心肺經絡,”秦天解釋了一下探出了手,扯了扯李西河前胸的領口。
李西河臉色一變,慌張擡起右手橫開了他。
卻是已經晚了,略略高厚的長衫扣子精巧好解,秦天隻輕輕一扯,就讓李西河的脖頸露了出來。
秦天震驚的看着李西河的脖子,被失态的推開他都沒立即反應過來。
李西河平時總是穿着古樸的長衫,領口極高,将脖子遮掩的嚴嚴實實,秦天萬萬想不到衣領下是這樣的。
兩道黑褐色的勒痕一上一下的卡在李西河脖頸上,像是多久以前被人強力掐按出來的,入肉半寸,明顯是已經将李西河喉管傷到破裂了。
“前輩,你”
李西河冷着臉将扣子扣緊,他逞強的站了起來,寒聲道:“不用治了。”
一隻手按住了他,将他重新按坐了下來,“别鬧,都是一個隊伍的,他以後也會知道。”
正是姬昀。
“可是”李西河話說一半被喉頭的血沫子重新噎了回去。
“咳咳,咳咳。”他急促的咳喘了起來。
“對不起前輩,我,我不知道”秦天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不賴你,”李西河的回複一如既往的短促。
秦天卻是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理解心思,想不到他寡言沉默竟是因爲脖子有這麽重的老傷。
“這傷,我可以幫前輩治好的,”剛才雖然隻一眼,秦天已經看了個明白通透,這樣的毛病并不難治,飛經走氣法填充缺口,完滿體表最是合适不過了。
“這裏,不治!”李西河眉間聚起山川,語态堅硬如鐵,一種咬牙切齒的怨氣表露無遺。
“阿天,幫他順一順心肺氣血,治療好剛剛的内傷就好了,那裏你不用管。”姬昀看出秦天有點不自在,解圍道。
秦天連連點頭,取出了幾根長針,“得罪了。”
手動如電,黃龍直搗,六根銀針順溜的在李西河胸前排滿,自下而上,一根深甚一根,最後一根直刺李西河咽喉要穴—廉泉。
李西河臉色由白轉紅,再有紅轉紫,他頭顱一側,吐出了好幾口的淤血。
停針三刻,疾進疾出,秦天收針入袋,李西河也已經是呼吸順暢了。
這一轉好,他扣起扣子,将喉嚨上的兩道掐痕重新掩蓋了起來,隻是眉間仍是深鎖,雙峰間孕育着蒸騰的郁氣。
秦天心中一歎,看來李西河前輩也是個有故事的可憐人。
正思量間,夏大寒悶悶不樂的靠了過來,“治好啦?走吧”
秦天退後了兩步,“真去啊?!”
那端姬昀跟李西河擠在一塊兒,聽到後回複道:“你不是問什麽時候去山那邊嗎?三天後,你跟大寒回來的那天,我們就去。”
秦天劍眉一挑,“這麽痛快?”
夏大寒推搡着他往旁邊走,“痛快什麽痛快,三天後誰知道是不是還活着,回來後鬼才有心思越過界山繼續封妖,走了走了,咱倆目的地離得近,有事兒記得報我的名字救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