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點點頭,“我們去一樓看看。”
四個人回到一樓,秦天問道:“你們都想要些什麽啊?咱好有點進擊方向。”
“我想要塊玉,好玉。”李倍伊說。
“我想要個挂手機的小裝飾,就特低調但賊貴的那種。”周超群說。
“我就不要了,你直接給我打點錢吧。”鄭立國說。
“不要臉,你這個破壞陣形的叛徒,也給我打點吧。”
“求打錢加一!”
這一番交談,四個人已經到了一樓的玉石角落。
秦天掃了一眼玻璃框裏頭陳着的大量玉石,輕微的搖了搖頭。
賣玉的小姑娘順着秦天等人的目光走,每見他們轉移一下就立時跟着介紹了出來,倒也真是業務純熟。
這滿滿當當的玉器雖然瑩潤精緻,卻沒有價值精華的樣子,在虛眼下不起光華,也沒法勾動印戒的吞噬渴求。
“這兒的玉器有點假啊,大門店都這樣麽?既然定下了今天是來淘的,我們還是去外面的攤子看看吧。”秦天皺眉說道。
“嘿,年輕人,你給我老頭子說道說道,這些玉器怎麽就假了?”
秦天回頭,老吳正站在他們身後,手上一隻小巧的紫砂壺上飛起了縷縷的白煙。
“您可别誤會,我意思是這些東西沒有合我們眼的,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可沒說它們是假的,您這麽大的店,多少年的聲譽了,怎麽着也不能有假的不是。”秦天解釋道。
老吳這才緩和了一下面色,“你們是跟小王一起來的吧?跟我來吧,帶你們看看非賣品去。”
正巧王叔叔也從門外跨了進來,六個人一齊回到了二樓。
薄薄的木門上镂出錦簇繁花,厚厚的毛毯子下腳柔柔軟軟,很有日式的情調。
過三五個木門,一個銀行金庫似的精鋼大門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老吳打開了這門,先一步走了進去。
“這就是他那藏寶庫,進去了小心點,不要給他弄壞了東西,”王叔叔叮囑道。
“放心吧,”秦天應了一句也跟了進去。
門後先是一個小小的甬道,兩側各自有方正的空洞,每個洞裏各一個瓷瓶。
藍白粉靛,唐宋元明。
在明亮燈光的照射下,這些瓶子發散出了濃重的曆史氣味,讓人心折心醉。
“來,孩子們快來看看這個。”老吳在前面招呼道。
秦天快走了幾步出了甬道,看到前面的東西不由自主的怔住了。
這間屋子的正中凹了一個直徑三米多的淺坑,坑裏是數不勝數的古老銅錢,銅錢跟泥土似地,在土裏長出了一株粗壯的鋼鐵大樹。
這樹分成三層,接近地面的這一層開出七八根枝桠,枝桠上别出心裁的吊着條形的字畫,很是新奇。
中間一層的葉片很厚很大,每片葉子上都有一個小巧的物件,木雕、懷表、虎符細細數來足有七八十件。
最上一層是一朵鐵質的大王花,托盤一樣盛滿了糖果,糖果是晶瑩的、高貴的,因爲全是玉石。
老吳面帶自得,“我這藏寶樹怎麽樣?”
“每次看到都歎爲觀止,你太厲害了。”王叔叔誠心贊道。
“嘿,坐下說吧,你說的那個闆橋的字呢,拿來看看。”老吳領着他走到了屋子角落的桌子處,兩人展開了字卷。
鄭立國拱了拱秦天,“現在搞收藏的這麽有錢的嗎?”
秦天沒有作答,隻是直勾勾的盯着藏寶樹最頂端的一撮玉石在看,尾指的印戒不住的刺激着他,顯出了無盡的渴求。
印戒的需要是最需要解決的需要,秦天挑了挑劍眉,走近了老吳。
老吳取出了一套器具,正在細細幫着王叔叔做鑒别。
“用隸書參以行楷,非隸非楷,非古非今,确是‘闆橋體’沒錯,印章什麽的也都是有可考察的,不錯嘛,我一百九十萬收了,賣不賣?”老吳說。
“你别磕碜我了,你知道我弄這麽個真家夥不容易,哪裏舍得賣呦。”王叔叔答道。
“别急着拒絕,你不看上我那雞翅木博古架很久了嗎?一百九十萬,加那個架子,怎麽樣?”老吳連聲說道,顯出了幾分急切。
秦天眉尖一挑,假模假樣的問道:“吳老闆,您這藏寶樹不是已經有這麽多字畫了嗎?怎麽還是有需求啊?”
“樹上的是樹上的,繼續收是我繼續收的,又不一樣,我最喜歡字畫類的東西了,藏寶樹上除去字畫的,我都可以不要,不過是一起羅列着好看罷了。”老吳耐着性子解釋了一下,又對着王叔叔道:“不着急,你慢慢考慮一下,老古、老羅到這兒還早呢,你慢慢想。”
秦天得了答案,暗暗揮了一下手,他扯過舍友們,直往外面走,“王叔叔,我們去外面逛逛,等會兒回來哈。”
王叔叔正在愛好與金錢中掙紮,哪裏還來得及理會他們,随意的擺了擺手,話都沒說。
“這吳老闆樹上的好東西真多,看的我都挪不開眼了,頂端那麽多好玉,真想拿一塊帶上。”李倍伊說道。
“是啊,我們的願望都在那樹上了,他那第二層上的小物件有我喜歡的呢,就那個扁平的小銅老虎,又簡單又大氣,拿來做手機吊墜真不錯。”周超群說。
“呸,那叫虎符,什麽小銅老虎,你随身挂着那個被差人看到了是要殺頭的。”鄭立國說道。
“滾滾滾,烏鴉嘴。”
“兄弟們别着急,咱這就去找幾副好字畫跟吳老闆換,玉石、虎符還有鄭立國要的充氣娃娃,都給弄回來了!”秦天笑道。
“卧槽,我什麽時候要娃娃了?”鄭立國憤聲抗議道。
“沒要嗎?那我記錯了。”
“沒記錯沒記錯,就是要的娃娃。”
“娃娃加一,我記得也是。”
他們出了四海軒,身前的古董街已經徹底醒了。
老闆、攤販、當地人、遊客,熙攘間各式古董都已經亮相了。
秦天搓了搓雙手,定了定基調:“找字畫!換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