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陳光慶老師還算沉穩,他問向王子辰道:“附近哪兒有醫院嗎?”
王子辰一陣猛點頭,“有的有的,離這兒不遠就有一家中西醫混合的大型醫院。”
幾名男生上前架起了王思思,秦天也沒吝啬力氣,扶住了她的一隻胳膊。
王思思還挺傲嬌,這凄慘間還朝着秦天怒哼了一聲。
好家夥,還記得車上那茬呢,秦天挑了挑眉,本來還想給你治治的,得,直接給你送醫院吧。
大巴車還停在賓館外,這下子直接啓動着到了醫院。
左右無事,秦天和王子辰也就跟兩位老師一起走了進去。
挂号、排隊,輪到王思思見着醫生的時候,秦天他們帶來的幾個裝嘔吐物的袋子已然是快要被消耗完了。
期間秦天也請求着幫王思思紮兩針緩解緩解,卻是被導員制止了,已經來了醫院,穩妥嘛。
攙着王思思進了裏間,牆面上兩張解剖圖,圖表下方坐了個面白無須的清瘦中年人,他旁邊站了個年輕護士,奴婢一樣有些懼怕又想讨好他的意味。
這醫生也不說話,慢條斯理的舉起桌上的茶杯嘬了一口,随手指了指身前的木凳,顯出了幾分高傲。
秦天沒說什麽,扶着王思思坐了下來,畢竟是專家号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醫生慢慢放下了茶杯,一臉審視意味的打量了王思思兩眼,可能是王思思年輕貌美的緣故,他眼裏多了幾分興緻。
他掉過頭,巴拉巴拉的對着那年輕護士說了一通鳥語。
可能也不是鳥語,秦天挑挑眉,依稀從一長串字節裏聽到了思密達什麽的,怎麽還是個韓國人?
王子辰見得大家不解,便低聲解釋道:“從威海到韓國很近的,坐飛機一個小時就到了,坐船也快,所以我們這邊韓國朋友很多的,我剛問了,這人是很受歡迎的專家醫師呢,就排了他的号。”
秦天點了點頭,嘿,韓國友人,看人這架勢可沒當咱是友人。
“樸昌哲醫生問她都有什麽症狀表現?”
這小護士看架勢還是個翻譯,把這句韓國話轉譯了過來。
秦天差點沒笑出來,嫖娼者,還有叫這名字的。
不過這樸昌哲也太不專業了吧,這麽明顯的飲食緻使的腸胃不适看不出來嗎?而且真是有點搞不懂這家醫院,請一不會中文的韓國人來當醫師,要是因爲語言問題影響了施治那可真是太委屈了。
王子辰倒是接話了,他用了幾個簡單的韓文單詞表述了一下王思思的症狀,看不出來他還挺有語言天賦的。
那樸昌哲像是聽懂了,看向王子辰的眼神多了幾分緩和。
兩人又呱唧呱唧的交流了一通,樸昌哲這才起了身子,從桌面上拿起了一個不鏽鋼的小罐。
他站在王思思前面打開了罐子,裏面是滿滿的針具。
秦天目光一凝,這還是個中醫師?
王子辰也是面上一喜,用韓語追問了幾句,像是在問詢樸昌哲的身份。
樸昌哲聽了之後臉色大變,急聲回了幾句,雖然聽不懂,仍是有語言之外的蔑視感流露了出來。
沒有再說話,王子辰的臉色陰沉了一些,隻是看着樸昌哲施爲。
“這韓國人說啥了?”秦天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
見他不怎麽開心,秦天也沒有多加追問,隻是更加好奇的盯住了樸昌哲的手,想看看他的手法。
樸昌哲又嘟囔了幾句,取出了兩根三寸長的銀針别在了尾指和無名指之間。
而後他空着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了一起,貼上了王思思平整的小腹上,上下撫摸了起來。
秦天嘴角一撇,這家夥貌似在确定穴位,其實卻是在揩油。
點穴哪有這麽點的,穴位既不是凸起也不是凹陷,這上下摸一遍就能找着了麽。
不過看王子辰興緻不高,那小護士又特别緊張的樣子,不懂韓文的秦天隻得重重咳了兩下,提醒他自重。
樸昌哲擡頭狠狠瞥了秦天一眼,他撩起了王思思的衣服下擺,一根銀針被他直直刺進了王思思的臍下5寸。
穴取氣海,溫陽強身,消宿食化積滞。
再後一針,他紮在了王思思髌骨中上處。
穴取上巨虛,調和腸胃,通經活絡。
然後他再度取出了一根針,重新返回了王思思的腹部,之前已經揭開衣服下擺了,他便貼着王思思白淨的肚皮開始了撫摸。
王思思身子一縮,煞白的面容更顯憔悴,憔悴間顯出了幾分不耐與厭惡。
秦天眉頭蹙起,這是硬要吃豆腐麽?腸胃不适緻使的嘔吐,先前的兩個穴位緩解症狀肯定是夠了,再說氣海附近沒什麽穴位對應腸胃不适了。
“你跟他說,治病就好好治病,我們也是學中醫的,認得穴位。”秦天對着那小護士道。
小護士面露難色,她掙紮了許久才低聲對樸昌哲翻譯了出來。
樸昌哲猛然起了身子,瞪着小護士,噼裏啪啦的怒吼了一通,看他的言談狀态,很有國罵三字經之類的暢快感。
他又瞪向了秦天,冷笑了吐了幾個不怎麽标準的漢字:“中醫,****!”
秦天劍眉一挑,“會說中文啊?”
“會,又怎麽樣,中醫,不行,韓醫,治病。”
秦天指了指他剛剛下針的地方,冷着聲回複道:“滾犢子韓醫,直刺髒腑,卻不施手法,必然的會滞針,要是斷在她體内變成針害,看你怎麽收場。”
樸昌哲面上一驚,他急忙蹲了下來,兩指捏動刺在王思思腹部的銀針,撚轉了起來。
幾不可聞的一聲輕響,針尾斷裂開來,已經入腹的大半的針身留在了王思思的體内。
秦天嘴角輕揚,蠢比,晚了。
早前爲了吃豆腐,你竟然敢直刺而不加緊做手法,現在留針這麽長時間,肌纖維早就纏住了針身,而且還敢這麽大力的撚動,不斷才怪,真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