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好的爲林雪落施針時間了,午間下了課秦天和林雪落一齊出了校門走到了一針堂。
秦天來過幾次了,過來這裏看病的人還是蠻多的,慕名的更多,有時間他都會治。
不過他還沒有醫師資格證,雖然林雪落已經說要把這間診所轉移到他的名下了,他卻是不适合接受的。
接近飯點,一針堂裏沒什麽病人,隻兩個當值的醫師。
見得林雪落進來,他倆拘謹起身道:“老闆好。”
林雪落不置可否,徑直跨步進了裏間,秦天與他們點頭示好後也跟了進去。
“還用脫嗎?”
也不知是不是那兩個叫老闆的人給了她自信,還是确實是一回生二回熟,林雪落說話倒是多了幾分自然随意。
秦天點頭道:“脫吧,我再看看。”
“看什麽?!”林雪落聲音悄然間增大了一些,尾音上揚,有幾分輕挑。
情知自己說漏了嘴,秦天慌張補充道:“病情病情我再看看病情。”
“哦~”林雪落餘音婉轉,意味深長。
她脫了外衣,裏間不再是黑色的,換了顔色也變了風格。
純白的棉質内衣越發存托了林雪落的肌膚嫩滑,雪山高隆。
秦天幹澀的咽了口唾沫,解開了手臂上纏着的天地針。
取出六根,手腕輕抖,銀針形如盛開的蓮花排在了林雪落心口周圍。
“怎麽不用手指上下循之,以促血氣往來了?”林雪落調笑道,這一句她倒是記得純熟。
“上次是爲了治療你的彌散性血管内凝血,那症狀明顯,病根深重,所以需要刺激性大一點,現在不用,可以用緩和一點的手法。”秦天頭也不擡的低聲解釋道。
“我還是很好奇,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嗎?”林雪落問。
“沒有呢,都還沒有交往過。”秦天一邊做着手法,一邊回複道。
“那你真應該找一個了,”林雪落說,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同情?
留針三刻,停息十分。
秦天收針入袋,再度幫她把了把脈,“效果還不錯,這麽重複幾次應該能進一步緩解你的心律失常和右心衰竭,晚間睡眠你也能舒坦一點。”
林雪落穿好衣服,豁然起身:“走,吃飯去。”
拒絕不得,上了林雪落的車,兩人在學校不遠處的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點好食物,秦天小口飲用着飲料,他隐隐察覺林雪落正打量着他,爲了避免尴尬,他沒有擡頭。
靜默了片刻後,一個舒緩磁性的男聲帶着幾分欣喜響在了他倆桌旁,“落落,你也在這裏吃飯?”
秦天這才擡頭,來人是個年輕男性,有幾分眼熟的感覺,白西裝大油頭,胸前口袋裏粉色的裝飾手帕騷氣十足。
“這位是?”
林雪落有些厭惡的别過頭去,來人倒是很有不懈之搭話精神,指着秦天問道。
“哦,你好你好,我是她的主治醫師。”隻是幾分隐然的熟悉,認不出來也就算了,追求愛情的道路上所有的男性同胞皆戰友嘛,秦天半站起來,探出手去。
“他是我男朋友!”
尴尬,林雪落跟秦天同時開了口,卻是花開兩端,各不重瓣。
秦天讪讪的收回了手,一時不知道如何言語。
來人倒是一臉意趣的說道:“這麽個毛頭小子,你拿來唬我?落落,至于這樣嗎?”
秦天挑了挑眉,你哪兒看出來我毛頭了,我這是一頭稀碎的黑發,發質黑密劉海雅緻,青春飛揚意氣風發好嗎,阿賓發藝店花了二十塊錢做的造型呢!
“韓柏,你煩不煩?說了不要叫我落落!你是認不全三個完整的字嗎?”林雪落憤聲道。
媽蛋!我就說不要跟她出來吃飯,我該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說怎麽做才顯得我經常遭遇這樣的情境啊!秦天無力吐槽,慢慢坐了下來。
來人倒是主動朝着秦天伸出了手,巴拉巴拉連聲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韓柏,mba畢業,考研、考公都有過深入經曆,目前在做一個醫藥方面的項目,玩玩金融搞搞股票,有什麽創業、職場上的事我們可以交流一下,還熱愛網球高爾夫自由旅遊,你呢?”
秦天覺得自己真是大吃一斤,你是在跟我宣誓主權嗎?沒必要啊!
他止住了将要坐下的勢頭,重新站了起來遞出了手。
韓柏卻是繼續伸手,徑直握住了秦天身前的高腳杯,另一隻手騷氣的梳了梳頭部側面,臉上笑的爽朗。
“唉”秦天輕歎,收回手在身前抹了抹,“看來還是低調不得啊。”
于是他說道:“在下愛新覺羅尼古拉斯天夫斯基,體含十六國混血,精通六十種外語,我有九彩的頭發,七彩的眼睛,生氣的時候是赤色的,高興的時候是橙色的,談戀愛的時候是黃色的,失戀的時候是綠色的,吃飯的時候是青色的,傷心的時候是藍色的,睡着的時候是紫色的。”
“我也是梅蘭竹菊琴棋書畫八大隐性家族中最大家族的嫡長子,現世唯一的繼承者,現在就讀于艾利斯頓商學院,慕容雲海是我朋友,他那魚塘就是我送給他的。”
“哦哦,對了,我還是共産主義的接班人、社會主義的傳承者,發展中國家中集發達之大成者,你好你好,認識你很高興。”
秦天一口氣說完,坐下,左右一掃,哎?我的水呢,渴死我了。
“噗哧”林雪落笑的花枝亂顫,眼淚都飛出來了。
韓柏不屑的一哼,“動畫片和小說看多了的毛頭小子。”
說完他姿态優雅的舉起了手中高腳杯将要飲用。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橫在了他與杯子中間,尾指上一枚黑戒帥的一匹。
“你不能喝。”
韓柏皺眉,“拿開你的手,我爲什麽不能喝?”
秦天輕笑,笑的眼睛泛起紅赤之色,他指了指自己的雙眼:“你看,我高興的時候眼睛就會變成赤色哦。”
“至于你爲什麽不能喝嘛”
秦天突然笑了起來,見眉不見眼,“因爲你肢障啊!”
韓柏勃然色變,他重重的将高腳杯拍在了桌面上,“你特麽才智障,你全家都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