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屍油的滋潤和刺激下,剩下的蟲蟊繼續撕咬拼殺,最終養成了兩隻蟲王。
有點像養蠱的過程中,而且這兩隻蟲王還沒有經過馴養,隻是憑借着本能殺向了身前的秦天。
比查有點肉痛,這十幾年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些積累,命童什麽都沒做成就被一尾巴拍了個半死,這兩隻蟲王看個頭殺性更是蟲中極品,這一戰之後必然是天涯遠走不再理他了。
不過比查也還是有稍許的興奮,這個家夥終于是要死在自己面前了,屍骨無存,事後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順點什麽東西下來。
秦天心頭大躁,這麽多蟲子密密麻麻的擠在他眼前,争奪食物一樣的不肯落後。
尤其是最前的兩隻蟲王,長足六厘米,寬也有個兩厘米,八爪列在身體兩側,關節處、爪尖都是精鐵一樣的白亮鋒銳,絲毫不讓人懷疑隻消一小就能割下好大一塊肉。
爪尖上細密的絨毛,黑紫色的倒勾,再配上紅漆漆的口腔,鬼火一樣亮着綠光的複視小眼,真是讓人惡寒。
眼見得蟲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秦天再不遲疑,右手劃了半個圓,掌心朝天。
有風起,有雲升,天色更黑。
蟲蟊似有所感,鳴叫聲越發的急躁刺耳。
秦天劍眉一挑,右手慢慢上擡,似有電光從他掌心出,團聚在他的手掌上方。
電光墨黑色,在黑夜裏幾乎辯認不清,但那些噴吐的寒芒清亮,攝人心魄的威壓從他手上發出,肆無忌憚的席卷八方。
秦天手上宛若升起了一枚黑色的太陽,他往前一送,喝一聲:“吃我一記大日黑天!”
湮滅技,大日黑天!
黑色的太陽迅疾的飛了出去,越走越大,塌陷感越來越強,離那些蟲子也越來越近。
終于,兩者相觸,先一步碰到黑太陽的蟲子連哀鳴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吸附在了上面,動彈不得。
秦天撇了撇嘴,“比查,你不專業啊!這麽高端的名字,你不驚詫的嗎?”
比查站在外圍,眼前盡是蟲蟊,他并不能看清被圍住的秦天樣子,“哼,這想來就是你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句話了吧,盡管說,哈哈哈。”
黑色太陽不住的行進,走到哪裏,哪裏的蟲子就被吸附一空。
它的直徑也從原先的三厘米左右脹大到接近一米,咔嚓一聲脆響,再生變化。
太陽手雷一樣炸裂,被吸附在上面的蟲子鋼釘鐵屑一樣濺射。
整個庭院瞬間陰陰恻恻,黑氣彌漫,像是陡然間從人間來到了撥皮抽骨的黑沉地獄,大日黑天!
大日吸附萬物,黑天緻盲四方。
所有的蟲蟊被亂竄的電芒黑光擊碎,下起了遮天蔽日的一場黑色暴雪。
比查站在爆炸的外圍一點點,隻覺得眼前黑漆一片,像是被蒙住了雙眼。
什麽都看不到,但他仍然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顫栗,他四肢齊抖,七竅裏血水橫流,整個腦子都被震的嗡嗡的。
他不能理解,世間怎麽會有這種力量,就算他的師傅大降師汗翁,想要制造這種天地異象也純屬癡人說夢。
震顫停止,黑天消散。
庭院再次變得空落落的,那團黑雲和那片漆黑的天域都像沒出現過。
比查樣子特别慘的癱坐在地上,幸存的兩隻蟲王像失了導航的飛機,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
秦天疾步上前,兩劍将兩隻蟲王劈散。
蟲王肚子裏小蟲子的殘骸和肥膩的黃褐色汁水噴濺,秦天一陣惡寒。
他站在比查身前,劍指比查藏有鬼娃娃的手掌根,“你輸了。”
比查明顯是被吓怕了,他不住的瑟縮,雙唇輕顫,躬着身子他跪伏在秦天面前,“我輸了,我輸了。”
秦天右手往後一背,收起了熾陽劍指,“我放你回你自己的國家,你不要再驚擾鄭毅一家了,怎麽樣?”
比查一臉的喜色藏都藏不住,泰國降頭師鬥法,輸者除了死沒有第二種選擇。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可以可以,我連夜就走,連夜就走。”
秦天也是舒了口氣,大日黑天其實并沒有那麽大的威力,這一次大日吸附了那麽多蟲子,受到增幅之後才看起來那麽可怕。
先前在橙都,蘇夜剛剛用出就被人一槍點爆了,隻是有了黑天的緻盲,沒有徹底激發出大日的力量,要不然,他們和蘇夜的第一次遭遇,怕是早都橫屍當場了。
看着比查連滾帶爬的進屋收拾東西,秦天也是離開了這裏。
回到了鄭立國家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秦天衣服都沒脫,直接睡着了。
那端比查正在打包行李,瞿豔卻是從二樓走了下來,她抖着嘴唇道:“那孩子怎麽那麽厲害?”
“你們中國,厲害的人真是太多了,我要回去了。”比查頭也不回的道。
“廢物,連個孩子都打不過,活該滾回你自己的國家,滾吧滾吧。”
比查悍然回頭,怒視着瞿豔,本來他就因爲不是秦天一合之敵而懊惱,瞿豔還一直比比,愈發助長了他心中潛藏的暴戾。
此時比查臉上淌出的血水還沒擦拭,凝固在了臉上,讓他看起來更加可怕。
瞿豔看的身子一縮,下一刻她又昂頭挺胸嚷道:“怎麽?想打女人啊?來啊!來啊!!本來就是個廢物,還不興人說了,廢物廢物廢物!”
她素來驕橫慣了,占着自己一張較好的面容,從來都是語氣惡毒,淨圖自己的爽快。
先前和她處過的幾個男人都是不堪其擾,本就壓力大,回家還得忍受她的毒蛇,隻得與她分手。
瞿豔卻像是習慣了這種相處的模式,每每相戀對男方都是非打即罵。
可惜此刻站在她前面的是泰國來的比查帕翁,再不是先前那些能包容她、與她和平分手的中國男性了。
比查低吼了一聲,衣服也不收拾了,悍勇的小身子直接将瞿豔撞倒,騎在她身上,兩隻手死死卡住了她的脖頸。
瞿豔掙紮了兩分鍾,高跟鞋都蹬掉了,最終舌頭蹿出,灰着臉不動了。
比查重重喘了幾息,帶上證件鎖好門,連夜出了窩駝村,登上了去往泰國的飛機。
下了飛機,比查在機場外靜立了半天,最終他還是招了一輛車。
“去大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