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在紙上标注好自己的号碼,填上自己看出的病症。”
“袁大師,隻能填一個嗎?”一個人扯着嗓子問了一句。
袁洞真輕笑了一下,“你要是把不準的話,可以多填幾個,隻要裏面有正确答案,都算。”
能夠參賽的多是在中醫領域有了些許成就的,少有不自信的,大多隻填了一個,當然也有例外,秦天見到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位唰唰寫了五六行。
秦天埋頭,寫了幾個字交給了司儀,大部分人仍在沉思,一幅想寫又不确定的糾結神情,遞上答案秦天如有所感,往旁邊一看。
那楊壽也是快速的寫好了,正盯着他看,發現秦天也在盯着他看,他眯眼輕笑了起來,很是和藹。
秦天不經意間往下一掃,吃了一驚,楊壽食指拇指輕輕的摩挲着,指端比起紅潤柔婉的其他三根手指顯出了幾多灰白。
繭子,行針磨出的繭子。
現在大多數中醫師使用的針具都是毫針,輕快纖細,易進易出,這楊壽行針能磨出這麽厚的繭子,動用的手法之繁瑣,用過的針具之海量,可想而知。
秦天看了看自己的手,劍眉一挑,那又怎麽樣,瞅我這手,多白淨。
大家都遞上了答案,袁洞真領着一衆老者談論了幾句,将手中白紙分成了兩堆,一堆薄一堆厚。
“好的,第一階段結果已經出來了,”袁洞真指了指身前的兩堆白紙,一左一右的點着玩兒。
“這就是第一階段的勝者!”
就在衆人被他弄得抓耳撓腮時,袁洞真的手指停住了,而他所指,正是那堆看着很是單薄的。
“而這些,淘汰!”袁洞真又指了指那堆厚的,輕聲道。
場中沉寂了一息,而後一片惋歎聲,隻這一下,就刷了太多人,那堆薄的,撐死不足十五張。
“下面開始公告進入第二關的人,7号,12号,22号,23号79号,80号”
“耶斯!過了!!”秦天身前響起低低的歡呼,居然是先前那個填了足有五六排的家夥。
聳了聳肩,秦天舒适的倚了倚椅背,他們這一組也就他和楊壽過關了。
“當然,爲了公平公正,每一位病友我們會請勝利者來解釋了一下他确定病性的原因,這個秦”袁洞真說到一半止住了話頭,看了看一臉慵懶的秦天,他還真怕這個家夥給說穿幫了。
“80号楊壽,你來說說。”
楊壽站起身子,四方作了個揖,“在下楊壽,編号80,查探的是第七位病友。”
他的聲音溫柔磁性,有種内在的堅韌,也有讓人信服的力量。
“這位病友視力很差,眼内晶狀體纖維腫脹污濁,是很常見的白内障表現;口中有大量的潰瘍,新舊都有,起因不明;手掌正中有少量的透明小水痘,伴着水痘的是幾個已然愈合的淺色疤痕,可以确定是皮膚水疱。”
“順着手掌上走,這位病友肩臂僵直,氣血擁堵,擡臂和轉肩很吃力,可确定他的肩周不适;再就是,他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他的走路姿勢很怪,腿僵步沉,小腹跌墜,剛剛一番探查,基本可以斷定他肢端麻木。”
“想必和我同組的幾位,也都發現了這些,”楊壽打了個圓場,算是爲失敗者挽回了些許顔面。
“但大家在思索這些病症中哪個才是舉辦方想讓我們發現的時候,我稍稍結合了一下以上表現,大膽的推測了一下,會不會是糖尿病的并發症,當然當時沒能爲他測血糖,所以我的推測也很是碰運氣,謝謝大家。”楊壽再鞠了一躬,姿态謙遜,特别能讓人升起好感。
果然,他的一番話和謙卑姿态赢得了掌聲一片。
秦天跟着大家鼓了鼓掌,卻不知他的這番表現是真的還是假的,皺了皺眉自語道,這樣活着多累啊。
成功過關的其他幾位也都講解了一番,但都不如楊壽來的得體詳細,也便算是過了。
“好,下面第二關,進入這裏的還剩十三人,一關診、二關治,治療的對象就是場中的這幾位病友,病症不同,标準也不同,更兼得有的組别雙人乃至三人過關,下午我們會盡量調來與他們症狀、标準相同的患者,制定不同的過關标準,大家先休息休息吃飯去吧。”袁洞真道。
秦天站起身子,走向了評審席,他旁邊伸出了一隻手拉住了他。
“小兄弟,你好,楊家楊壽,以前沒見過你,未請教你在何方高就?”正是楊壽。
“你好你好,我是秦天,現在是,嘿嘿,學生。”秦天答道。
“厲害啊,”楊壽贊了一聲,豎起了大拇指,“不如一起吃飯吧?”
莫名的,秦天覺得他有點假,回身一看,袁洞真很忙的樣子,“那好吧。”
參賽者們去了世紀飯店的自助餐廳,三五成群的團坐着,熱切的讨論着剛剛的診關。
秦天和楊壽面對面坐着,各自吃着各自的飯,楊壽吃飯也很有教養的樣子,食不滿嘴,咀嚼無聲,他面前的餐盤少有汁水淋漓的食物,想來是不想弄髒他的長衫。
食不言的吃完了一頓飯,兩人走在了回自己房間休息的路上。
“秦天你什麽時候畢業?有什麽就業意向嗎?”半路上,楊壽問道。
秦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才剛剛大一,還早呢,還早呢。”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看你很有天賦的樣子,閑暇或是畢業了可以找老哥我,我雖然還不算大師,帶帶你還是沒什麽問題的。”楊壽道。
“謝謝楊哥了,”秦天感受到了他的誠懇,回複道。
“謝什麽,應該的,這是我名片,有事給我電話。”楊壽遞上了一張純白上镂着金邊的名片。
這一番交談,房間已經到了。
秦天接過,“好的,楊哥你好好休息,下午再見。”
楊壽點了點頭,和藹道:“下午見。”
秦天帶上房門,看了看手上的名片,,随意把名片擱到了床邊櫃子上,秦天抹了把臉,睡了個午覺。
隔壁楊壽進了房間,卻是先撥了一個電話,“喂,爸?”
“嗯,已經把名片給他了。”
“對對對,就是袁洞真的那個徒弟,嗯嗯。”
“我不懂,老闆跟你怎麽就那麽看重袁洞真,有你有我,那計劃也沒那麽難以實現嘛!”
“我知道了,不該問的别問嘛,好了好了,下午還有比賽,不說了,不說了。”
挂了電話,楊壽也躺到了床上,臉上一抹深沉的笑意,他罩在外面的長衫半敞,露出了裏面質地精細的一件衣服。
楊壽裏面穿着的衣服像是制服,胸口一個狐狸形的集團标志,狐狸尖細的面頰透着幾分陰冷,像極了此刻笑着的楊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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