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周圍八扇門戶,都是銀白色的,看起來很是堅固。
地下很冷清,八門緊閉,像是沒有半點人氣,秦天掃了一圈,每扇門上都有個圖案,他試探性的推開了其中一扇,門上三條黑痕并排列着,類型八卦中的一個卦象。
門後是個較爲寬闊的房間,空曠簡單,接近牆面的地方鋪了個蒲團,蒲團上安坐着一個人。
“咳咳,您好。”秦天走進去,輕咳了兩聲,那蒲團上的人就慢慢睜開了眼睛。
秦天看過去,隻見他穿着白色的練功服,白發白須,面色紅潤光華,一雙眼睛又明又亮,像是那種早晨公園裏常見的養生有道的淳樸老者。
“元亨利貞、始通和正,小友所來何事?”老者唇齒輕動,說出的話如同洪鍾大呂,也不知是他本來聲音就大,還是因爲這間房的擴增,震的秦天耳朵“嗡嗡”直響。
秦天走上前去,朝着老者亮了亮印師證件道:“您好,我叫秦天,前些日子封印了本市的一頭妖物,想來這裏問問能不能做好它本體的善後工作。”
“哦?本體的善後?”老者語氣多了些許訝異,右手在眼前一抹,秦天分明看到他的眼睛上亮起了金光,是那種尋常人都能見到的金色光芒。
下一刻,秦天隻覺得右臂和後背一癢,黑龍魂和岩龜魂像是有些異動。
老者眼睛一閉一睜,金光收斂,他指了指身前的空地,“老朽袁洞真,坐吧。”
“哦哦,”秦天依言坐在了他的身前。
“怎麽會想到做善後這樣的事的?”
“那是一株老樹,好幾百年的曆史了,隻是不想它就這樣被鏟除掉。”秦天回答道。
袁洞真目光灼灼的盯住了秦天手上的印戒,聲音帶了些感慨:“你跟那些印師倒是不太一樣,秦天是吧?我給你測下運勢吧。”
“啊?”秦天一呆,看到袁洞真從身後摸了兩枚銅錢出來。
“來,你擲,我幫你解。”袁洞真将銅錢遞了上來。
秦天接過後,往身前一抛,“叮叮”兩聲脆響,銅錢交疊着落在了地上。
袁洞真身子一探,右手屈着盤算起來,秦天隻覺得右手尾指一熱,他好奇的開了虛眼看向袁洞真,隻見他右手上星光熠熠,一條又一條輝煌淺淡的白線交織在一起,繁複異常,像蛛網,像一個人一生的過往與命運。
“咦,天地否、山地剝?升,天火同人,剝???”袁洞真驚歎了一聲,收齊了銅錢,嘴裏還不住叨念着,“剝?”
“袁,袁大師,怎麽樣?”秦天好奇問道。
“升,禹鑿龍門,通利水源,你的覺醒應當是源于水;天火同人,明燭天地、聚衆于郊、當行王師,大吉!你以後應當會在聯合行動中十分出彩,還不錯。”袁洞真解釋道,不知爲什麽,他并沒有爲秦天說明“剝”的意義。
“哦哦,您真厲害。”秦天雖然不是很聽得懂,隻覺醒源于水這一句就能讓他歎服了。
袁洞真說完又閉上了眼,“你回去吧,我知道了,西郊村的龍爪槐是吧,遷移的時候會給你消息的。”
“這,您怎麽知道的?”秦天有些呆滞。
“因爲我是命師!”
秦天起了身子,走出了世家莊站點,仍然有些迷糊,命師?真神叨。
就在他走出站點的時候,袁洞真所在房間的牆壁一扇僞裝好了的門戶被推開了,一個俊朗青年走出來,一屁股坐在了袁洞真面前,“老袁,又裝神棍啊?”正是姬昀。
“嘿嘿,什麽叫又,你讓我幫他測下命,我那給的可都是金玉良言,華北想找我幫忙蔔一卦的人海了去了,至于他來的意圖嘛,确實是小寒先一步給我說過了,可不是我故意诓他。”
“他人怎麽樣?”姬昀問道。
“眉清且秀,眼底藏神,山根高隆,口角分明,面相很好,命不好。”
“什麽叫命不好!你就不能給說清楚?”
“不可說,不可說,他是華北中醫學院的是吧?那就還有機會見面,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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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學校已經是接近傍晚了,無言的一夜,第二天,216的四位興緻昂昂的拿了書去了教室,今天上午的是一門他們都很感興趣的新課,針灸。
經過了幾天的相處,同學們多了幾分熟絡,見面也有了些問候,秦天他們坐在了後面,過了幾分鍾,李倩紅着臉也坐了過來,正在鄭立國的旁邊,兩人一時都羞紅了臉。
“唉,我親愛的宋老師,怎麽還不來請我吃飯呢。”周超群自顧自的哀歎了一聲。
“得了吧你,電子競技沒有女朋友,下課還去不去撸?”李倍伊道。
“去去去,那必須的必!”
過了少頃,一個中年男子走上了講台,在黑闆上寫了個大大的“齊”字。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班針灸課的老師,我姓齊,目前也是市中醫院針灸科的一名醫生,下面的這幾個月,就是我來教授你們這門課程,帶你們領略針灸的神奇世界,上課!”
大家站起身來,齊齊道了聲:“老師好!”
“針、灸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有沒有哪位同學來給大家科普一下的?唔,這個,秦天,你來給大家講一下!”齊老師取過班級名冊,掃了兩眼,看到秦天名字時眼睛一亮,道。
秦天站起身來,“針灸分爲針法、灸法兩個概念,針法就是指運用針具,用一定的手法來刺激人體穴位,從而疏通經絡、調和氣血,從而防治疾病。灸法就是點燃由艾絨所制成的艾炷或艾條,熏灼體表的某些補位,作用和針法類似。”
“好!”同學們齊刷刷的鼓起了掌,秦天也順勢朝着大家拱了拱手,假期的時候他就有意識的查詢了一些資料,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場。
“秦同學功課做得還是不錯的,你能不能再給大家講講九針是什麽?”齊老師眼睛一眯,又追了一句。
秦天回憶了一下,道:“在《靈樞》中有記載,九針分别爲镵針、員針、鍉針、鋒針、铍針、員利針、毫針、長針、大針,形态各異,用處不一!”
“厲害!”、“懂得好多!”,同學們聽了秦天的解釋紛紛贊歎了起來。
“那你再說說,足太陽膀胱經上都有哪些穴位?”
秦天劍眉一挑,看向齊老師,這有點過分了吧,什麽都沒學,我怎麽知道,“齊老師,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哼!不學無術,這節課你站着上!”齊老師冷哼了一聲,把秦天晾着,開始了上課。
秦天一時無語,這也行?
“阿天,你是不是得罪這臭傻子了?”
“沒有吧,”秦天搖了搖頭,“我先前也沒見過他啊。”說到這裏秦天目光一凝,莫非是因爲先前的那個韓松,秦天倒是自顧自淺笑起來,真是醉了,還有這麽玩的。
課程過了一半,齊老師仍然沒有讓秦天坐下來的意思,秦天倒也沒怎麽生氣,高中又不是沒被罰站過,正當他無聊的時候,放在兜口的手機響了。
全班的視線都轉了過來,秦天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取出了手機,掃了一眼是總台。
他滿含歉意的對着齊老師道:“不好意思老師,我接個電話。”
“放下!豈有此理,我教書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學生,滾出去,不用回來了。”齊老師像是有些生氣,再無師長樣子的爆了粗口。
“你有病吧!”秦天回了一句,說了這句他心中一動,開了虛眼看向齊老師,不由得咧嘴一笑。
“我有病?你才有病呢!以後我的課,你不用再來了!還不快滾!”齊老師有些怒發沖冠的樣子,吐沫飛灑的那叫一個風風火火。
秦天劍眉一挑,語氣怪異道:“齊老師,我真沒逗你,你真有病,快去醫院查查吧。”說完他徑直走出了教室,接起了電話。
“喂,您好。”
“編号1234,你反饋的老槐樹本體保護問題已經解決,兩個小時後将會破土遷移,你要是有意向的話,可以去看看,明白?”
“明白了。”挂了電話,秦天走向了校門,預備去看看,走在半道上他想了想,撥了個電話。
“喂,市一院嗎?這裏有人暈倒了,流了好多血,就是華北中醫學院,對對,還請快來。”
坐在車上,秦天伸了個懶腰,好人難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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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寫的感覺怪怪的,寫東西也要手感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