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周龍走進去,隻覺得金碧輝煌,貴氣内蘊,登記了之後,他們乘了電梯直往頂樓去,到了頂樓,進了一間大廳,隻見三五百平的房間裏羅列了十幾張桌子,坐了一半的人,周龍迎了上去,“你好”、“你也好”的招呼了起來,他對着秦天歉意的一笑,指了指首桌,秦天點了點頭就先一步坐了過去。
“哎?秦天?”走到一半,經過的一張桌子上突然有個激動的聲音喊了秦天一嗓子,秦天扭頭一看,竟然是許浩峰!他也高興的走了過去,坐到了許浩峰旁邊,怪笑道:“怎麽樣啊?這就好了?”
“嗨,”許浩峰摸了一把虛汗,“我後來回家想了想,多虧了你啊,要不被那幾個混混弄死我家裏人可能都不知道,也确實是見識的少,太莽撞了,以後還得低調點,這世上惹不起的人,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太多啦!”
“那你這個虧倒也沒白吃啊。”畢竟同學一場,秦天也有些爲他高興,虧得這些經曆讓許浩峰成長了,而沒有助長他的驕橫。
“哎,爸,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那同學,秦天!學習特好的那個。”許浩峰扯了他爸一下,介紹道。秦天也順勢沖他父親欠了欠身子,喊了聲:“許叔叔好!”
許浩峰他爹穿了身闆闆整整的名牌西裝,看向秦天,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又看向許浩峰道:“就是那個住郵城湖邊上的那個窮小子?”
“啊?爸,你。”許浩峰臉上的喜色一收,氣氛一時有些尴尬,秦天摩挲了一下戒面,劍眉一挑,有些理解許浩峰先前的纨绔了,趕上這麽個爹,那得受什麽教育。
“哈哈哈,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許浩峰的父親聽到聲音看到來人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矮下身子道:“周先生好,鄙人許文軍,很高興見到您。”
原來是周龍跟那幫朋友談好了,奔着秦天而來,秦天往椅背上一靠,看着他們交流。周龍哈哈一笑,道:“哦?是文軍廣場那塊的是吧?”
許文軍臉上露出喜色來,連聲說道:“是是是是是,那個服裝貿易商場正是鄙人開的,想不到周先生竟然知道,不勝榮幸不勝榮幸!”
“怎麽?你也和我這小秦兄弟認識?”周龍哈哈一笑,又問了一句。
“啊?嗯,是是,這位小秦兄弟和我兒子還是同學呢。”許文軍楞了一下,連忙補充道。
“是啊,”秦天站起身來,摩挲了一下戒面,“許先生不但認識我,還知道我是住在郵城邊上的窮小子呢,不勝榮幸啊。”他拜别了許浩峰,直往先前周龍指給他的位置去了。
“嗯?~”周龍沉吟了一下,看向秦天的背影,思忖了片刻後眼睛一亮,朝着許文軍一聲冷哼,“文軍廣場那塊是吧?”說完他也不待許文軍回話,直接追着秦天也離開了。
“哎,是是是,還請龍哥多多關照,多多關照。”許文軍矮下身子,再擡起來時眼前哪裏還有人。“爸!~”許浩峰扯了他一下,卻是慈善晚會正式開始了。
“秦兄弟,我知道了,回頭定要叫那家夥嘗嘗厲害。”周龍趕上首桌,坐在了秦天旁邊說道。
秦天看向台上,“也别太過火了,畢竟是我同學的爸。”
周龍點了點頭,“我曉得,這麽個眼光格局的家夥,占了郵城那麽個好地方,是可惜了。”說這話時他眼裏冷光連閃,哪還有跟秦天說話時的和藹。周龍是個标準的商人,心狠手辣,你可以不喜歡他,但一定會佩服他,他對秦天這麽讨好,也純粹是看中了他降妖鎮宅的本事。
“秦兄弟,等會兒可記得幫老哥掌掌眼,好好拍他幾件好東西,當然你沒别客氣,看上什麽直接給你周哥說,哥買給你,哈哈哈哈!~”
這不,下一步他就用上了秦天的本事。秦天喝了口飲料,散漫的點了點頭,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也不是相師啊,幫你掌什麽眼。
“呦,老周,這是哪條道上的兄弟?又給你騙過去了!”一個中年男子問道,隻見他帶着大金表,脖子上亮着一枚綠光瑩瑩的佛型吊墜,咧嘴之間一口金牙晃得人眼酸,滿滿的暴發戶氣質,攙着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坐到了周龍的旁邊。
周龍看到他臉色一沉,像是有些不待見,但他還是對着那老者恭敬的施了個禮,叫了一聲:“蘇先生好。”老者倒是個很有禮節很儒雅的人,對着周龍拱了拱手,回了句:“周先生好久不見。”
周龍又向秦天介紹道,“年長的那個叫蘇龍祥,跟我差不多的叫蘇大康,這兩位就是老龍祥珠寶店的兩代老闆,就是開遍了省内的那個老龍祥,你知道的吧?”
秦天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看向了台上,拍賣開始了。
身材極好,聲音很甜的司儀小姐說了一通歡迎之類的廢話,端上了第一件拍賣品,展開一看是幅字,秦天好奇的開了虛眼看上去,隻見虛眼下的世界那副字還是平白無奇的一幅字,不由得歎了口氣,這金手指有點少,不夠爽啊!
司儀指向了一張桌子道:“這幅字由我們的李鴻飛老先生贈送,拍品有價,情義無價,我們請李老先生說幾句好不好啊?”
“嘩嘩嘩~”一陣鼓掌叫好。那張桌子上站起了一個顫顫巍巍的老者,他接過話筒,說起話倒是中氣十足,“爲山裏的苦孩子們捐錢捐物我們義不容辭,這幅字是我老李自己寫的,就是希望大家在奉獻了愛心之後,能夠在事業上,生活上,像上面寫的字一樣,龍騰虎躍,馬到功成!”
“好!~”又是一陣鼓掌叫好。
秦天鼓了掌之後有些了然,感情這是件現代藝術品,他不由得期待了起來,後面要是拍上一件古董,會不會在虛眼下有些什麽不同的表現呢。
最終,這幅“馬到功成”被一個陌生男子以八千的價格拍下了。司儀拍了拍掌,後台上來了穿着紅衣的兩男兩女,手上各捧了一個托盤,托盤上各蓋着一層紅綢布,她說道:“好,我們繼續!”
秦天卻在那四個人上來的一瞬間覺得右手尾指一熱,他好奇的看向台上,虛眼掃射了下台上的五個人,都挺正常,他摩挲了一下戒面,又看向了那四個托盤,秘密在這裏面?那綢布把四件東西蓋的嚴嚴實實,秦天并不能看到裏面是什麽,隻得按下了心思,期待了起來。
司儀揭開了第一個托盤上的綢布,綢布下亮出了一個白瓷瓶,秦天虛眼望上去,隻見白瓷瓶上亮起了黃銅色的光芒,他終于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卻又沒覺得印戒傳出更強烈的呼應,又低頭喝起了飲料。
白瓷瓶的捐贈者站了起來說道:“這是一件我自己時常把玩的晚清時期的一個花口瓶,希望拍下他的朋友善待它,也希望咱能把咱們家鄉、咱們的祖國,建設的越來越好!”
這件白瓷瓶最終以九萬的價格被人拍了下來,司儀又揭開了第二個托盤上的綢布,露出了一塊造型奇特的石頭。
而秦天桌上,老龍祥珠寶店的現任老闆蘇大康慢慢站了起來,他正是這塊石頭的捐贈者。秦天也是慢慢往托盤上看去,隻看了一眼,他就再沒能挪開目光,低呼了一聲:“我滴個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