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那幾條小黃鼠狼呢?整了下酒啊!”有人疑惑道。
徐思雨的父親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諸位鄉親,思雨的這次突發狀況也讓我老徐有些吃不住,心想着這算不算一場報應,畢竟咱小時候就聽過了那麽多玄乎的故事,以後啊,不但黃鼠狼和蛇,我們家再不吃肉啦!還請大家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秦天無奈的放下了筷子,這卻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你連雞肉豬肉都不再吃了,是怕家裏出個卯日星君、豬剛鬣鬧事麽!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文文弱弱的徐思雨在母親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謝過大家後坐在了秦天的右手邊。
秦天隻覺得一支青蓮開在了自己身邊,一股幽香裹住了他,而他對面的文敏正擠眉弄眼的沖他怪笑着。
“去!”秦天對着文敏一努嘴,擺了個威懾的表情。
“啊?秦大哥你說什麽?”徐思雨好奇的擡起頭,看向秦天問道。
“啊~啊~我說,吃菜!吃菜!”秦天說着,給徐思雨夾了一筷子空心菜,道:“路路通,祝你以後一切順利啊。”
徐思雨立時羞紅了臉,低聲道:“謝謝秦大哥。”秦天看着她的嬌羞姿态不由得心頭一蕩,但他向下掃了一眼,還是在心裏撇了撇嘴,不行,胸太小。
吃過了飯,徐思雨的父親悄沒聲的将秦天拉到了後院,指了指角落裏的一處小土堆,土堆前還立着塊木牌,上面寫着“黃仙之墓”。
“小師傅,你給看看,這樣行麽?”
秦天邁步上前,點了點頭,下一刻他右手上的黑戒一暖,虛幻的黃鼠狼精魂飛了出來,在土堆上繞了兩圈,投身進了秦天的眉心祖竅。
“可以了。”秦天腦子一涼,知道老黃鼠狼接受了這個結局,回身對着徐思雨的父親說道。
“哎,哎!”徐思雨的父親連聲應了兩句,又掏出了一個紅封子遞給了秦天,道:“鄉下人也沒啥好表示的,這些小師傅收着,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秦天推辭了兩下,但徐思雨的父親意願确實強烈,他也就收下了,怪不得那老太太那麽不待見我,原來是怪我搶了她的生意。
告别了徐思雨一家,秦天三人就驅車回市裏了,徐思雨還挺不舍,招了老久的手,又是引來了文敏的幾番調笑。
秦天坐在後排閉上雙眼,輕輕點開了《封印圖錄》,果然出現了第三頁,上面那隻黑紫色黃鼠狼的影像清晰可見,可第三頁上方并沒有出現像“虛眼”、“束縛技”這樣的字眼,整頁也隻亮了二十分之一的地方。
秦天細想了一會兒,猜測是這隻黃鼠狼的等級比起黑龍和老龜太次了,所以并不能點亮一整張《封印圖錄》,可這世界上,哪裏還有那麽多的妖怪啊!秦天靠在了座位上,幽幽歎了口氣。
回到郵城已經是下午了,秦天離開了文敏家,朝着自己家走去,他掏出徐思雨父親給他的紅包,撕開一看,裏面足足有一千元,收起錢擡頭一掃,家門口竟然停了一輛高級轎車。
“媽?家裏來客人了嗎?”秦天高聲問道,堂屋裏走出了兩個人,一個是姚木蘭,另一位是個中年男子,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戴着副金邊眼鏡,相貌堂堂正氣十足。
“這位是?”
中年男子走上前來,指着秦天道:“弟妹,這就是小天吧?”
姚木蘭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點頭道:“是啊,這就是天兒,天兒,快叫大伯。”
秦天撓了撓頭,疑惑道:“大伯?老爸還有家屬?”
“我叫秦觀海,阿瀾二十年前就離了家再沒回去過,要不是在郵城警察局查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你們娘倆的現在情況,是我失職了,大伯給你們道歉。”中年男子語氣認真的說道。
阿瀾就是秦天父親的名字,全名秦觀瀾。
“哦哦,沒事沒事,大伯好。”秦天走上前,小大人似的跟秦觀海握了握手,恭敬的喊了一聲。
下一刻,秦天和秦觀海同時右臂一震,目光一凝,看向了對方的右手尾指,他們二人尾指上都有着一枚玄黑色的戒指,秦天的戒面上龍龜纏鬥,秦觀海的戒面上赫然是一隻紅着眼的三尾狐狸。
姚木蘭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圍裙,說道:“那你們先聊着,我去做飯啊。”
秦天和秦觀海這才後知後覺的松了手,秦觀海說道:“那就麻煩弟妹了。”
“不麻煩,不麻煩。”姚木蘭直往廚房去,秦天也帶着秦觀海進了裏屋。
“大伯您也是封印師?”
“你已經覺醒了?”剛坐下來,兩人同時問了一句。秦天點了點頭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您說的覺醒,反正我現在腦子裏是有一本《封印圖錄》的。”
“那就是覺醒了,現在開了幾頁?”秦觀海追問道。
“兩頁吧,第三頁上有個黃皮子像,是今天剛下鄉被戒指吸取了的,那第三頁沒有全亮,黃鼠狼也沒有能給我什麽佐助。”秦天回答道。
秦觀海舉起秦天的右手,仔細看了一下他戒面上的圖案,了然道:“那湖底的水屬黑龍和龍血岩龜果然被你封了,了不得啊了不得!”他贊了兩聲,語氣豔羨。
秦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運氣,運氣。”
“你知道什麽是封印師嗎?”
“降妖除魔?算是道士?”秦天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确實像個捉妖的道士。
“唔,也對,也不對。”秦觀海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們跟道士相比,多了一件印物,就像你手上的印戒,就像李家的印塔、姬家的印劍、夏家的印鼎。
封印師降妖除魔,印物吞噬屍骸就可以幫我們解析出一個術法,印物吸收的精氣多了,就能繼續開發我們的身體潛能,一頁圖錄一層天,你現在點亮了兩頁圖錄,那就算是一個二階封印師。”
“那,我的第三頁也出現了啊,爲什麽那黃鼠狼精沒有給我一個術法?”秦天疑惑道。
秦觀海苦笑了一下,“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開了的兩頁《封印圖錄》上,一頁隻有一個影像對嗎?”
“對對,虛眼那一章上面就一頭老龜,束縛技那一頁上面就一頭黑龍。”
“所以大伯很羨慕你啊,現在這個社會能封妖王的印師太少了,大家隻能收攝一些小妖,小妖精氣不足,往往要十幾二十隻才能幫助我們點亮一頁圖錄。你封了黑龍和岩龜,一步登天,一個術法頂過我們多久的苦心,那虛眼和束縛技夠你一直用到可以封天的六階!”秦觀海說道。
“不要覺得二階印師不怎麽樣,你大伯忙碌了三十多年,現如今也不過是個三階封印師。你父親倒是志比天高,才華蓋代,二十年前就已經三階圓滿,即将突破到四階了。可他竟然想要在第四頁上封一條龍,做個龍印師。我們一番争吵,他一個人來了這郵城,這一晃就是二十年!
剛剛聽你母親說,他十二年前生病去世了,想來,他失敗了。”秦觀海臉上露出惋惜和懷念來,一雙眼睛卻是越來越亮,“但我并不爲他可惜,身爲一個封印師,死在封龍的路上,此生不虛!那小天你呢,你是怎麽做到的?”
秦天心胸一蕩,腦海裏清晰的亮起了一個偉岸的背影,那是他的父親,一個預備以個人之力封龍的奇男子!
“啊,我?”秦天撓了撓頭,道:“我那天失足跌落郵城湖裏,黑龍和岩龜兩相争鬥,雙雙死了,印戒就帶着我上去吸收了它們,我什麽也沒做的。。”
“好一場大造化!”秦觀海拳掌一擊,面色潮紅好像得了造化的是他一樣,“我這次過來就是爲了确認一下它們的死因,天幸是你,并沒有浪費掉,晚間你跟我一起去登記一下,注冊成爲一名封印師,就沒什麽問題了。”
“哦,”秦天點了點頭,又問道:“大伯我想問一下,後面幾頁的《封印圖錄》上都是什麽内容啊?”
“我隻能告訴你,第三頁上的是幻技,後面的就先不給你說了,好高骛遠對一個新晉的封印師而言最要不得,你要以你父親爲戒,好好活着!”秦觀海拍了拍秦天的手背,叮囑道。
“是了大伯,我知道了!”秦天點了點頭。
“聽你母親說你志願已經填好了,什麽專業在那個地方啊?”秦觀海問道。
“報的華北中醫大學,在世家莊。”秦天答道。
秦觀海皺了皺濃眉,“怎麽去了那麽遠?你在省内大伯也能幫扶照顧你一下啊。”
“嗨,這不想着年紀還小,想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嘛。”
“也好,華北那邊是姬家的地界,你現在天成二階,想來在那邊也不會吃什麽虧,自己多加小心,别太驕狂。”秦觀海關心道。
“嗯,大伯,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菜來啦!他大伯,天兒,洗手吃飯啦~”姚木蘭端着兩碟熱菜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