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小花已是長高,長壯實了一截,正搖着尾巴,在陳平腳邊打着轉,不時的是擡起前肢,趴伏在陳平的膝蓋上,張着嘴,吐着舌頭一臉的讨好。
渾然不知,陳平已是将它作爲反面教材,說給陳貞聽。
“小花,難看。”懷裏,小娘小手指着小花,喊着。
迎來的,是兩聲吠叫,不兇狠,反倒是引得小娘探着身子,小手在小花的腦袋上拍了兩下。
搖搖頭,陳平跨過了院門,同陳雅道:“我爺娘不在家?”
這個時候,還沒人出來,顯然爺娘是出去了的,陳安該是在鄉學中,還未回來,至于陳貞,肯定是爺娘丢給了陳雅幫着照看。
“嗯,陳叔去磚窯邊的山中,幫着清理牲畜圈,劉嬸去了酒廠,給那裏幹活的工人送飯食,娘也一同去了。”陳雅道,站在陳平身側,靜靜的是回着陳平的話,不時擡頭看一眼陳平,透着欣喜,“平哥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我要去林邑。”才說出口,想着陳雅可能不知在哪,陳平又道,“随軍出發,可能要很長一段時日才能回來。”
陳雅眸子一緊,聲音有些低落:“危險嗎?”
“算不得危險,朝廷衛士往日已是去過一次,這一次再去是想抓他們的國王。”陳平安慰着,盡量是輕描淡寫,“等回來時,給你帶禮物,說不定是能牽一頭大象回來。”
“大象?”陳雅黑而亮的眸子一眨一眨,将陳平看着。
“嗯。”陳平一手抱着陳貞,一手揚起比劃着,“這麽高,這麽寬,長着長長的鼻子,如蒲扇一般的耳朵,還有彎曲尖銳的牙齒。”
陳雅一臉驚訝,瞪大了眼睛,将陳平盯着,就是比聽那西遊記之類的故事,都顯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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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中待了半日,陳平同爺娘打了招呼,安慰一番後,陳平去了六合山山腳下。
那裏有一片地,才開墾出來,土地貧瘠,挨着六合山,離着白土村約一裏路,處在一片山坳中。陳平出錢,直接是買下了那塊土地,用來作爲軍士訓練之所。
十來畝的地方,建了幾座簡易的木房。
到山腳下時,一衆衛士,正按照軍府中,陳平離開軍府時下達的訓練指示,列着隊列。
“都是站直了,手放在褲腿處,繃緊了,腦袋擡起來,平視前方。”才進去,就聽見張善安站在一衆衛士前,大聲的喊着,手中捏着一根竹棍。
陳平未急着走近,反倒是站在一旁的木屋陰暗處,打量着。
張善安那模樣,就如軍府中的陳平一般,滿臉的嚴肅。入過鄉兵,在訓練時又是名列前幾名,以張善安訓練衆衛士,是陳平的主意。
衆衛士中,若按站軍姿,張善安隻能是排在第三,第一是柳壯實,其次是羅東。
可柳壯實爲人老實,讓他同陳平講話,還能說上幾句,在軍府中,一衆衛士在私底下,柳壯實話語不多,可問到,說話同是順溜。
可隻要是當衆站在衆人面前,柳壯實立刻是打起了結巴,一句簡單的話,幾十個字,能重複的說上半刻鍾,還老是忘詞,腦門更是冒虛汗。
陳平讓其試了兩次,本是抱着鍛煉的意思,怯懦害羞這個毛病,并非不能改正。可在第三次時,柳壯實說什麽都不肯再上去。
見其如受刑一般表情,陳平沒繼續逼迫,隻能是點頭,心想着日後再緩緩改之。
柳壯實人老實,當衆說話結巴,可訓練方面,無論是站隊列,還是提刀揮砍,或是跑步拉練,都是名列前茅,實在是天生的兵苗子。
至于第二個,羅東,同是讓陳平印象深刻,尤是在長矛訓練上,每日訓練過後,羅東總會是留下來,單獨的操練。
可惜的是,羅東才入衛士,與張善安、柳壯實的知根知底不同,在陳平眼中,能力是有,可信任度仍在考察的範圍内。
“夏亮,你在那扭什麽身子?才半個時辰,就堅持不住了?忘了陳縣令是如何同我們說的嗎?平日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不想是死在戰場上,就給我挺直了身子。”張善安道,同時是皺起了眉頭,這個夏亮,已是不止一次如此。
在軍府時,有陳平壓着,夏亮雖是偶有偷懶,可還不敢明着來,可軍府軍役完結,回了白土村,沒了陳平在場,夏亮是愈發的不将訓練放在眼中。
張善安有心是要震懾,可又顧忌到夏亮本是縣衙白直,與陳平關系匪淺,這才隻停留在口頭的訓斥上。
可就是這般,夏亮反倒是愈發的過分,站隊列,就推脫說頭暈,中了暑氣,需是休息。結果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
進山中行軍跑步,同是如此,經過那溪流,夏亮停下來,直接是跳入溪水中,硬是洗了個澡,才重新是出來。
一次兩次不處置,口頭警告還能讓餘下衆衛士沒有多大的意見,可三番五次如此,旁的衛士現在也是有樣學樣,彈壓不住。
“都是站了半個時辰,日頭這麽大,該是歇息下了。”果然,這一次,夏亮又是有理由,彎着腿,一手遮擋在額頭前,似承受不住烈日,“那夥山賊已經是剿滅,再無戰事,你說這般訓練,是爲了什麽?難不成,朝廷還有大戰?”
經夏亮這麽一鬧,旁的衛士,有那意志不堅定的,同是跟着點點頭,附和上幾句。
張善安提了下手中的竹棍,走近夏亮:“衛士訓練,這是陳縣令定下的規矩。也是入軍府時,你們同意的。平日裏不訓練,若是遇到真遇到戰事,再去訓練,還來得及嗎?”
“夏亮,你若是再這般擾亂軍心,休怪我是拿軍法出來懲治你。”張善安覺着今日若是再不壓下去,不用再等,明日可能這些衛士就帶不動,不會聽自己的命令。
夏亮有恃無恐,這話張善安已是說過數次,可那手中的竹棍,一次是未落在自己的身上:“戰事?哪裏還有戰事,你倒是同我說一說?你同我一般,隻是夥長,爲何是能在那訓斥我,你以爲你是陳縣令?”(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