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無信義之小人,唯有是再次出兵,捉拿他們國主梵志,押送回朝中。再任一人爲将,留下千餘将士鎮守,方才是能震懾這些南蠻小國,讓其知曉我朝大國威儀。”
陳平在一旁聽着,卻是暗暗心驚。
劉方爲邊境将領,楊堅爲丞相時,劉方随韋孝寬在相州打敗尉遲迥,以軍功加官爲開府,賜封河陰縣侯的爵位,食邑八百戶。
楊堅代周稱帝後,對朝中大臣大加籠絡,劉方侯爵升了一等,封爲公。
再後來,劉方攻打突厥,升任大将軍。其後又平定交州俚族人李佛子。其軍法号令嚴肅,軍容齊整。後任驩州行軍總管,治理林邑。
林邑盛産香木、金寶,物産很是豐富,按着後世來看,該是在越南南部順化等處。
因着這個原因,陳平對此頗爲上心,同是印象深刻。四月時,劉方攻占林邑國國都,便有消息傳回朝中。
可不想這才過了三四個月,待劉方撤兵後,那臨邑國居然又反複起來,重新占據了國都,且是拒不接受先前談判條件。
“這林邑小國,裴矩你可是清楚其由來?”擴土封疆,楊廣頗爲上心,放了手中的玉如意,欠着身子。
裴矩道:“臣先前得皇上聖命,掌管西域諸藩與朝中交市。陛下宏圖大志,那西域諸國外藩不足爲信,是故在任時,臣有收集西域諸藩風土人情,山川走勢。隻是對南蠻小國,臣知之不深,還望皇上見諒。”
楊廣沉默了片刻,眼中頗爲遺憾,見裴矩面色慚愧,便揮手道:“無妨,裴愛卿你身在西域,能是收集諸藩風俗習慣已是難得,林邑小國,處在南蠻之地,你并未前去,當是不知。”
“臣對南蠻小國頗有了解。”這個時候,突然傳出一個聲音來。
楊廣目光落在陳平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下,似是不信。
“就是朝中大臣都不知曉,你如何是能知道?得陛下眷顧前,你還是村中一小兒,在陛下面前胡言,可是要問罪。”王世充道。
陳平不理他,面對楊廣,神色平靜:“臣自幼對諸蠻國異族感興趣,常是詢問打探,倒也得知了一些。”
“那倒是說來看看。”楊廣稍有意外,言語中并未太認真。
“林邑小國,本爲漢時象林縣。漢末時,有功曹子區連,殺縣令自立爲王,子孫相承。子區連無後,去世後,王位由外甥範熊即位,範熊死後,兒子範逸即位。”
“後有日南人範文在戰亂中,爲範逸奴仆,範文精于建造宮殿和器械,範逸很是信任他,讓他率領軍隊。範文有異心,離間範逸的子弟,讓他們逃走,等到範逸死後,因爲子弟逃散,沒有人繼承王位,于是範文便自立爲國王。”
陳平叙述平緩,吐字清晰,站在楊廣身前,侃侃而談:“林邑國寬廣數千裏,當地多産香木和金寶,山中多寶玉,田野之中,多有胡椒,氣候适宜,谷物可以是一年三熟,多有棉花,可爲衣物之用。”
說到這,陳平擡眼看了下身前的楊廣和蕭皇後,見兩人已是豎耳傾聽,神色頗爲向往,心中便有了底。
“其城牆如我們一般,用青磚建成,再用蜃谷燒成的灰塗抹在磚牆上,門東開。其國内,尊貴的官員有兩種:一是西那婆帝,另一個是薩婆地歌。南蠻小國,言語不通,名字起的也怪異。”
後一句調侃,引得正傾聽的蕭皇後微微是惱了下,媚眼瞪了下陳平。
那一眸,當這是千轉百回,讓陳平一顆心差些是飛了出去,雖無媚意,可已是勾魂,偏偏是讓人看着,生不出半分的亵渎。
剛忙是收斂心神,那可是楊廣的女人,陳平吞了口唾沫,稍顯尴尬的指了下楊廣身前的桌案:“臣來時走的急,這天熱的厲害,口幹了,能問陛下讨口水喝嗎?”
一女婢忙是去取水,卻見榻上的蕭皇後端起身前一杯盞,倒了一杯茶水:“這茶水涼了些,清單素雅,正是能解渴。這茶,聽聞也是你弄出來的?年紀輕輕,倒真是有些本事。陛下慧眼,又爲朝中添了一能臣。”
哪能是讓蕭皇後親自送過來,陳平上前兩步,接過蕭皇後手中的杯盞,飲了下去。
“還要嗎?”蕭皇後關切的問道。
陳平見旁楊廣的面色變了,口中雖仍舊是幹着,這時也不能太過得寸進尺,回道:“陛下這茶水,果真是清肺潤喉,喝上一杯,口中幹燥全是散去,當真是輕快。”
“别是在這賣乖,林邑國之事,倒是有趣,我在深宮之中,卻是未有聽聞,既是解了口渴,該是繼續說來,好讓我也聽一聽。”蕭皇後放了杯盞,言語溫和,全然是沒皇後的嚴肅,反而是如長輩一般,讓人心生親近之感。
陳平誇贊了一句:“皇後溫婉漂亮,陛下英武飒爽,傳言當真是不假,今日得陛下面見,臣感激涕零。”
這一馬匹,拍得陳平身後兩人,王世充和裴矩互相看了看,眼中流露出甘落下風之情。
而被拍的對象,蕭皇後更是以錦袖遮面,身子微微是顫抖着,半個身子倚靠在楊廣的身上。
“小心我治你一個亂語之罪。”好些時日,沒見着蕭皇後如此開懷,楊廣半摟着蕭皇後,兩人的恩愛,當真是舉案齊眉。
“臣句句實話。”陳平道,見楊廣與蕭皇後絲毫不避嫌,同是感動,“剛剛說到林邑國尊貴的官員有兩種,他們下面有三等屬官。第一等叫倫多姓,其次叫歌倫緻帝,再次叫乙他伽蘭藍。”
“朝廷外的官員,分爲兩百多部。其國王戴着編有金花的王冠,衣服用朝霞布做成。上面綴有珍珠穿成的璎珞,腳下穿着皮鞋,有時候身上披着錦袍。”(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