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山。
“這是幹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多村人來?”賊首張季真,還有另外的幾名重要的賊人,由魚贊接了過去,看到圍着都梁山的村人,奇怪的問着陳平。
陳平道:“山中仍有賊人躲藏,隻是憑着軍府的衛士難以是全抓了。這些村人是單鄉的,離着都梁山不遠,就在北面。領頭的人是單雄信,單鄉鄉長的兒子。我讓其通知村人,一同是幫着搜山。”
“恩,做的不錯,是該如此。不過這地方也不可是久留,既是抓住了賊首,還需早日回軍府,好生的審問一番,看看有旁的餘黨沒,不能是漏了。”抓了賊首,便算是勝利,對餘下的賊人,魚贊倒不怎麽上心。
“那就麻煩魚将軍你先帶着賊首回軍府,我搜尋了賊人,随後就到。”陳平道。
“就我一人,你們别想着是牽連旁人。”張季真就在旁,聽得兩人的言語,面帶不屑,“南逃時我就沒想着活,要殺便殺,何須那麽多的廢話?”
“真是硬氣,不過你這話不要說的太早,落入我手中,那可不是由你說了算。”魚贊看了眼張季真,而後上馬,折轉回軍府。
魚贊等人走遠,陳平這才是收回目光,低聲歎了口氣,這個張季真,難道不知曉,便是死,也有不同的方法嗎?
伸頭一刀,痛快的死。可仍有那伸頭,不給一刀,卻是慢慢折磨的,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張季真這是自找折磨。
不過,感歎歸感歎,陳平不至于因爲這個就去同魚贊招呼,要照顧張季真。否則早先,陳平就不可能是要抓住張季真。
傳驿中那些受了****的婦女,這罪過是張季真造成的,便要他來承擔。
無關因果,隻是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這是規則,是一切事物平穩運行下去的法則。
搜山進行得很是順利,餘下的賊人已是成了驚弓之鳥,困在都梁山中,一一的是被找尋出來。
“陳縣令,我們在山中找到了些銀兩,都是賊人藏起來的。”陳平本是在傳驿中,安慰着傷兵,這個時候,夏亮偷偷是走了過來,在陳平耳邊輕聲道,有些許的興奮。
按着軍中慣例,這銀錢,是要給屬下分一些的。
“有多少?”陳平手中持着一個小冊子,上面記錄着一些數據,人員傷亡情況,缺陷,需要補充完善的地方,一條條的,很是細碎,聞言是頓了下炭筆,翻過一頁,寫了銀錢兩個字。
夏亮欣喜,猶如是偷了隔壁的娘子一般:“有銀子和銅錢,銀子裝在一個陶罐中,埋在地下,虧得是陳縣令你同我說,否則還真不知道他們一幫山賊,居然還有這麽多的銀錢。具體多少未有數,不過該是不少,看那樣子,該有數百兩。銅錢則就是埋在坑裏,也沒有裝陶罐。”
陳平縮回了筆,夏亮是識字的,語氣有些嚴厲:“我先前如何是同你吩咐的?那些銀錢,銅錢,都需是數清楚,記明細了。衛士中識字的不多,既是讓你去做,那就要做仔細。”
這語氣有些嚴厲。
“是,我這便去再仔細數一數。才挖出那些銀錢,太過是高興了。”知曉陳平的脾氣,薛雄,陳時潤等人下場離着可沒多遠,威壓還在,夏亮忙是告罪。
“恩,去吧。”陳平擺了下手。
才一場對蟊賊的戰鬥,自身所帶的衛士也不過才百人,事情一堆一堆的,都需陳平親自來做,當真是不省心。現下就這般,往後豈不是更繁瑣?
“得是招幾個專業的人進來才行。”陳元良本是合适的人員,可縣中學校及籍賬的事還需他處理,離不開,本以爲一場戰鬥,陳平順帶着兼任了旁的事,也無不可,可戰後一統計,才發現事情太多。
一人忙起來,當真是夠嗆。
軍府中,并非隻有骠騎将軍、車騎将軍、大都督、帥都督、都督這一類負責具體領兵的武職,同是有司馬及兵、倉等司,就如陳平等人所領取的武器,平日裏便是歸倉司所管,倉司長官負責登記保養。
再有士兵的死傷,待回府後,同是有人負責,包括一應的贍養補助,并不會如常人所想的那般,死了便死了。
此時的大隋,處在強盛時,朝廷常有撫恤和優待,死傷的衛士,就更是如此,隻是量的多少而已。
一夜,陳平先是在廳堂中陪了傷兵,後又去都梁山中,待月上柳梢頭時,陳平便是去了傳驿中,點了油燈,對小冊子上記錄的東西做梳理。
天明後,陳平從傳驿中挪了牛車,安置傷亡的士兵,後面押送着一行的賊人,往南回六合府。
在都梁驿驿站外,姜天才捏了着一塊銀子,足是有五兩,滿心歡喜的看着遠去的陳平一衆,感受到手中銀子的沉重,心中很是踏實:“這陳都督,人當真是太好了。也不知他還來不來,若是再來,我肯定是要領他去都梁山上看一看。”
“倒是讓你好生的運氣,得了五兩的銀子,才跑了一陣腿,就落了這麽多的銀錢。早知曉是如此,我就該去的。”傳驿的庖廚,頗爲眼紅的掃了眼姜天才手中的銀子,恨不得是再來一波的山賊。
似乎是覺着将銀錢拿在手中太過張揚,怕是被幾人搶了去,姜天才趕忙是收入懷中,摸了摸,才抽出手來:“先前讓你去,你不去,那都梁山,山賊來前,你每日都要上去幾趟。現在後悔有何用?不過陳都督不是也給了你們每人百文錢嗎?”
“你那可是有五兩。”幾人道。
“那也是我用性命換來的,陳都督獎賞的,沒見他走時,還誇贊了我?”姜天才很是得意,五兩的銀子,是陳平親自給到他手中的,且是誇耀了他幾句。
那可是都督,十二歲,且是六合縣的縣令,才打敗了山賊,不隻是兌現了先前的承諾,給了銀錢,這讓姜天才可以是娶上一房的媳婦,同是得了稱贊。
人生,在這一刻,似乎是有了一不樣的意義,往日的渾噩似也得到澄清,頭腦變得清明起來。
“你先前不是說要從這傳驿中逃走嗎?現在不走了?”庖廚又問道。
姜天才身子一挺,瞪了眼庖廚:“别是胡說,走什麽走?我在傳驿多年,這裏就是我家,我往何處走?”
“是因着陳都督的緣故吧?陳都督讓你在傳驿中好好幹,你才舍不得走的吧?”旁的傳驿起着哄。(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