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有十數張桌椅打磨光滑,刷了木漆,放置進去。
院門并未關,陳平直接是進來,左右看了看,而後尋了身邊一人問道:“楊工人在哪裏?”
這人正雕刻着椅背紋路,被陳平這麽一抓,手抖了下,面色怒,擡頭正要罵,現是陳平,這才止住了怒氣,可語氣并未見改:“在茅廁。”
“這椅背得是重新來過,我會同楊工說聲,不扣你工錢。”這人說中雕刻的是檀木椅背,花紋錯上一絲就得重新用料來過,雖說不用全賠,可工錢依舊是要扣,陳平留了一句話,讓人安心,往院後找楊賀去了。
才到茅廁,正巧是碰着楊賀提着袍绔,手中捏着一塊木籌。
“楊工,我有事找你,需得是你幫忙才行。”楊工正凝視着木籌,似乎在研究着上面的紅點,陳平直接是道。
楊賀吃了一驚,擡頭看是陳平,表情窘迫,忙是将手中的木籌扔向一旁的陶盆中,盆裏盛着水,邊上搭着塊破麻布。
“你就是找我有事,也得是等我淨了手再談,不用那般着急。”楊賀匆忙的系上腰帶,“這般慌慌忙忙的是幹什麽?”
“是我莽撞了,不過楊工手可以慢些再洗,我是急事,得先是同你說了。”時間有些緊迫,陳平需得是早說,“我要一個兩米的長紫檀木匣子。”
“紫檀木匣子?這可不在你我的契約範圍内,你要這東西幹什麽?”楊賀奇怪的問着,與陳平簽訂的契約他回後又細細的翻看了數遍,内裏的條款明細熟記在腦中。
“楊工你放心,這匣子的銀錢我另出。”陳平道,“不過還得是需要楊工你親自來做,兩日後我就要。”
“兩日?”楊賀皺了下眉頭。
匣子雖是簡單,四方,可那紫檀木料卻不容易得,就是陳平的檀木桌椅用具,用的也是紅檀之類的,如紫檀卻是沒有。楊賀得是去它處尋來,再做加工。
兩日頗有些急促。
“恩,我可以給楊工你加些銀錢。”陳平點頭,匣子的事如若是能成,得到的回報将比磚窯和飯館高上數倍不止,不能是有馬虎。
“必須得是用紫檀?”楊賀見陳平急切,“兩日就兩日,多的銀錢倒不用是給我,不過我這并無紫檀木料,得是要去問人挪買。你這般急,紫檀的售價會比平日裏貴上幾層。”
“沒問題,這是銀錢,楊工你先拿去用着。”陳平聞言立刻就掏出一個小布袋,塞進了楊賀的手中。
布袋中有近十兩的銀子,是陳平從陳元良處借來的。到最後,終究還是被打了臉。
不過,這臉打得是值的。
事交給了楊賀,陳平放下心來,兩日過來再取就是。在院中裝模作樣的瞅了幾眼,被人閑礙事給趕了出來,陳平也不惱,笑着往城南的一處小巷去了。
一間普通的夯土房,一方小院。
陳平握着一把木劍,對面同是站了一人,身材高大,單手提着一把木刀,卻是朱燮。
“來。”陳平提了一聲,單手抓木劍,憑着就往朱燮胸腹部刺了過去。
朱燮見陳平木劍刺來,揮刀就往木劍的中段砍去。可揮砍的這一下卻是落了空,就見陳平本是平刺的木劍突然是收了回來,躲開了朱燮的木刀,陳平側着身子直接是往朱燮身上撞去。
眼看着就要碰到朱燮,陳平臉色一喜,卻不想是朱燮猛然的提了下刀柄,打在了陳平的肩膀處。
這一下力道不輕,陳平肩骨一痛,說中的木劍脫手掉落,本是往朱燮的去勢也頓了一頓。
“看招。”丢了劍,陳平忽然是止住了身子,單腿往朱燮的跨步撩了過去。
朱燮一個觸不及防,沒想到陳平還有這麽一手,想抓陳平的腳踝,卻是晚了一步,胯下傳來緊蹙感,整個臉都縮成了一團。
“你這是耍詐,哪有人會如此打鬥的。”朱燮捂着跨步,半蹲在地。
陳平揉着肩膀,笑道:“兵不厭詐,生死之戰自不用理會手段,成王敗寇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如若真是那般,你腦袋早就不在肩膀處了。”緩和了下,朱燮夾着腿站起來,“你要是再來幾次,我恐怕得是要廢了。哪有人同你這般練習打鬥的,處處是想着下狠手。”
“不是已換了木劍木刀嗎?”陳平笑道。
朱燮搖搖頭,自從被陳平安置在這處租來的小宅院中後,每日與陳平總是要打鬥幾次。
次次陳平都是要下狠手,朱燮前數次還讓着,拳頭碰着陳平會減幾分力道。可陳平這厮倒是好,一點都不減,十足的氣力,讓朱燮很是吃了幾次苦頭。
在一次打鬥時,朱燮腹側遭陳平狠狠的打了一拳,在那之後,朱燮知曉自己如若是再留手,真可能會被陳平打殘了。
兩方都是用了力,每日都會痛上幾次,方開始陳平難以碰到朱燮,可糾纏打鬥了十數次後,朱燮總會是被陳平冷不妨的打中兩拳。
陳平進步很快,且是在拼命,這幾日已是換成了木劍木刀。
“你打算是一直這麽讓我在這待着?”朱燮留下的目的不是真的蹭吃喝,看着陳平,“陳時潤那厮有鬧事沒?不若是讓我去除了他?”
陳平活動了下腿腳,撿起地上的木劍,自己琢磨着在院子中練了起來:“暫時是沒什麽動靜,你不用去動手,張通的兇悍你也是瞧見的。陳時潤身邊有人,也不那麽容易靠近。”
“我趁夜色摸進去,直是取了他腦袋就是,無人會覺。”朱燮提了木刀,“腳步要站穩,眼是要盯着對方,别走神。手中力道控制住,能節省力氣就不要全用了。”
沒有方才那般激烈,兩人放緩的了動作,你來我往數下,朱燮教着陳平一些基本的武藝技巧。
“那太危險,放心,對付他我有辦法。”陳平道,“你先陪我練習着,往後還有别的事給你,需得是你的幫忙。”
朱燮一聽,興奮的道:“何事?”
木劍與木刀相錯,陳平手臂上挨了下,擰了下眉頭,木劍對着朱燮的喉管就刺了過去:“你曾做過道士?這個職業不錯,這些時日你若是無聊,就在縣中轉一轉,尋些聰明機靈,又無多少牽挂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