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豚肉還得再重新買,給小娘與陳安帶的乳酪也還未去,但這些都得放一放,陳平掃了眼門外,“大伯,後面那小娘子是同我一起的,她待會會進來找我。”
陳孝忠取着一套火鐮,正給客人介紹着,聞言隻是有些奇怪,倒也未深問。
進了院子,陳平放好了手中的貨物,而後是站在垂花門前,等着。
“按照那小瘋子的風格,多半是會跟進來的。”陳平在這裏就是爲了等那小瘋子,隻要是她進來,先前那幾次賬就可以一起結算了。
欠發調教的,終歸還得自己幫着他父母操心,陳平搓了搓手,這手掌從來沒這般癢過。
半刻鍾不到,幾乎是陳平剛放完貨物,站在垂花門前片刻的功夫,一小女孩就沖進了垂花門内。
那霸氣的姿态,這院子就如同是她自家般。
“你以爲躲進來就沒事?”小瘋子見陳平吃驚,很是得意,“别以爲我不知曉,你剛剛是激我進來。我現在就站在這裏,你能将我怎麽辦?”
在下葉良辰,你能奈我何?深深的良辰即視感。
“你爲何要同我過不去?”陳平低頭環顧了下自身,恩,身材修長,肌肉結實,鼻梁……摸了下,不算高挺,但也應該還是可以的,臉型嘛,得有個銅鏡才能看清,“難不成是我長得帥?”
你是葉良辰,那我就不能是龍傲天?
看咋倆誰更牛氣。
陳平帶着笑意,看着小瘋子,那笑容分明就是在說,小瘋子對自個如此糾纏,肯定是有原因的,那原因自然就在陳平的臉上。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當然,小瘋子是不知道宋小寶的,這話隻能代表她此刻的心情,伴随着怒氣沖向了陳平。
“被我說中了?”陳平笑着,往後退,沒了貨物的羁絆,當真是身輕如燕,奔進了陳元良的房間。
小瘋子同樣是跟着沖進去,繃着臉,可才跨進門,側邊一個人影就襲了過來。
又是那般,一腳探出,一手輕推,小瘋子腳下受絆,身子一個趔趄就向地上撲去。
前邊的地面很開闊,泥土地,很是平整,想來是摔不出毛病的,陳平也就站在邊上看着,未伸手去拉上一把,反而順手關上了木門。
結果麽,小瘋子臉着地,嘤咛了聲,有點痛,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
“我要宰了你。”小瘋子摸了下鼻頭,辣辣的,眼淚都是快要出來,觑見側面桌子上的硯台,跑過去就握在手裏,朝陳平扔了過去。
那力道,真的是有殺了陳平的心思。
硯台擦着陳平的臉飛出去,砸在身後的牆壁上,帶出一個小坑來。
“你還真的是想幹掉我。”陳平也是被吓到了,尼瑪的,這小瘋子完全不按照章法來出牌啊。
漢儒損壞的太徹底,真是苦了自己。
見那小瘋子又去拿桌上的筆架,陳平哪還敢遲疑,一手護着腦袋,另一手就去抓小瘋子。
哐啷一聲響,筆架沒有任何遲疑的就砸到陳平胳膊上,掉落在地。
疼,讓陳平想起了小瘋子的牙齒。
“給我安分點。”一手按住小瘋子的肩膀,陳平将其拉扯到空地上,而後又抓住她的雙手。
“放開我,我要宰了你。”小瘋子掙紮着,扭動着,調轉腦袋朝陳平的大腿咬去。
這尼瑪的,那不是大腿行不行?陳平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趕忙是将小瘋子的腦袋按住,夾着她的身闆,調轉方向,讓其腦袋對着地面。
太驚險了,這要是讓她咬中,下半輩子還不得在皇宮裏待着了?人生還是很美好的,陳平可還想着娶妻生子,好好的過下去。
“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用嘴?”陳平拍了下那翹起的臀部,“你可知道嘴不是這般用的?”
“就是要咬你。”小瘋子掙紮着。
陳平手擡起,又給了兩下。
這聲音聽着真解氣,在這房間中,誰能發現?
“你再打一下試試?我要宰了你。”自覺受辱,小瘋子大叫着威脅道。
呦呵,威脅?陳平最不懼的就是威脅,很是滿足小瘋子的願望,又拍了一下。
這錦衣就是絲滑,摸着順溜。
“我要告訴阿爺,讓他殺了你。”見自個威脅不起作用,小瘋子又搬出了更厲害的靠山,“要将你丢到那江水裏喂魚。”
“哦?你阿爺是很厲害的人嗎?”陳平問道。
“我阿爺是縣公,你怕了吧?”小瘋子再次揚起了頭顱,有點别扭,雙手往後抓着,可惜剛摸到陳平的胳膊,就被抓在一處,動不得,“還不快放了我。”
“放了你,你就不殺我了?”挺有意思的,反正也無聊,陳平逗着。
“休想。”
“那你同我說說,我爲何要放了你?”真是個直腦筋,陳平搖搖頭,“你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的?”
來護兒在這縣裏該是有府邸的,這次小瘋子身邊居然未見到那保護的衛士,太說不過去,陳平有這般猜想一點不奇怪。
腿上的小瘋子安靜了片刻。
“你要是敢去告狀,我就宰了你,丢到江裏喂魚去。”又是老一套的威脅,小瘋子氣勢明顯是降低了很多,從那擡起了腦袋中,陳平還看到了一絲的慌亂。
這慌亂裏,還帶着憤恨?這憤恨……似乎是對着我的?
“你那般看着我幹什麽?”陳平終于是确定了,小瘋子的眼神的确是不一般。
不就是拍了下臀部麽?隔着這麽多的衣物,又不是男女大防甚嚴的明清,這就要吃了自個?
“都怪你,我的白龍馬沒了。”小瘋子說出了緣由,“我那白龍馬讓六兄收走了。”
原來是那匹馬的事,陳平心下稍安。
“要回來就是。”陳平道。
“六兄将那馬送到了洛陽。”看來這白龍馬與小瘋子感情不錯,小瘋子眼睛居然是紅了。
洛陽現在應該在規劃修建中,楊廣也在那才是。那這樣看來,來整該是要将白龍馬送給楊廣。
是自己那番話的結果?這樣看來還真的是自個緣故,陳平赧然,不過這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誰讓給那坐騎取了個白龍馬的名,去掉龍字,或是換個豚、犬之類的也行,就不會如此了。
“然後你六兄将你禁足了?”陳平松開了手,這般姿勢有些過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