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山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可不是我要謀反。”
他話音剛剛落下,姜常淵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咆哮之聲,似乎是有重兵集結沖殺過來。
轉身一看,他瞬間面無血色,密密麻麻的姜國兵士殺氣凜凜地沖了過來,且看他們的裝束,赫然是泗水關的精兵,姜常淵震驚不已,而那些兵士前面一人紅袍披甲,定睛一看,姜常淵直接氣得倒退幾步。
好在劉瑾身手靈活,把姜常淵扶住。
“逆子,竟然要謀反!”姜常淵這一氣之下,竟然吐出一口黑血。
一旁的傅一山見時機已到,再一次逃不猶豫地揮刀撲去。
劉瑾眼中殺機一閃,往日裏那笑呵呵的輕松神色盡數消失,轉而變成的是一陣寒冷。
“陛下快撤,這邊有老奴擋住即可,楊首輔,請你速速帶着陛下和祁王殿下撤退!”劉瑾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奮力奔出,手中的短劍一個揮舞,眨眼間便到了傅一山跟前,兩人纏鬥在一起。
楊霖和姜英傑見此也不再猶豫,走過來扶着姜常淵在身邊親軍的掩護下退去。
一行大軍僅僅簇擁着姜常淵一幹核心人物後退着,然而不幸的是,此刻在其他兩面的灌木退路也有鎮北軍沖殺過來。
姜英傑和楊霖對視一眼,皆是看見對方眼中的苦澀,不過沉吟少許,姜英傑果斷下令退守白馬坡頂上,畢竟此刻如果和另外兩股鎮北軍相遇突圍,必然會被纏住,屆時其他的鎮北軍也沖過來的話就有些棘手了。
鎮北軍五萬精兵,姜英傑粗略地看了一眼,似乎是兵馬盡出啊,相對着退守易守難攻的白馬坡,姜英傑這邊還可以派出人馬去報信搬救兵。
一萬餘衆在姜英傑的指導下速速退守白馬坡,中途更是有禦林軍設下重重的關卡,姜英武要帶着鎮北軍一時半會也殺不上來。
劉瑾見此,眼見鎮北軍殺近,手中短劍一抖,震開傅一山,然後快速退去。
傅一山面色陰沉如水,這也難怪他這麽憋屈,要不是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完全,本來他就是突破了的,現在反而還對劉瑾壓制不住。
他知道,劉瑾,乃是大内第一高手,真正的高手,整個皇宮也隻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情而已,劉瑾是十分的低調,隐隐有大内第一高手的趨勢。若是在這之前,傅一山還不敢說自己能夠完勝劉瑾,不過這明明是突破了的,卻是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去壓制住劉瑾,這哪能不憋屈。
姜英武和雲先生趕了過來,看見傅一山的樣子,顯然有些吃驚,不過兩人也沒有說些什麽,畢竟現在的這種局勢,他們可以說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姜常淵退守白馬坡的制高點,雖然說易守難攻,不過他們這邊人數本來就是占據了優勢,雖說要攻占上去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不過這也不算什麽。
更何況,五萬鎮北軍全是經曆過沙場上面的生死厮殺的,戰鬥力難以言喻。
姜英武和雲先生對視一眼,随即調動三面大軍呈合圍之勢緩緩向坡頂進發,不過由于禦林軍那邊有弓箭手在坡頂壓制,加上坡的寬度本來就小,鎮北軍前進速度又被壓制了幾分。坡頂更是有神機營一幹人等手持火槍,隻要鎮北軍繼續前進到有效的射程之内,便會開火!
火槍的威力巨大,姜英武這邊不禁皺了皺眉頭。
而此時坡頂處,姜常淵吐出了那一口污血之後,面色緩和了一些,他看着從坡叫徐徐推進的鎮北軍,怒火滔天。
“亂臣賊子!逆子!逆子!!”姜常淵厲聲咆哮,周圍的人根本不敢說話。
“楊愛卿,速速想出破敵之策,朕一旦脫困,定然要叫這個逆子好受不得!”
楊霖苦笑了一下:“陛下,現在我方兵力也就一萬多點,坡腳下面可是鎮北軍,五萬虎狼之師,而現在我方更是後無退路,想要安然撤退,很難啊。”
“父皇,唯今之計隻有盡量拖住對方,我們這邊派出一些身手較好的兵士從破壁這一面下去報信求援。”
姜常淵一怔,想了想:“能拖得住麽?”
“臣會讓禦林軍以及神機營這邊不斷壓制對面,盡全力去拖延時間,鎮北軍雖然厲害,不過此地地勢對我們有利,應該能夠拖一段時間。”楊霖俯身說道。
姜常淵沉默片刻,然後果斷下令:“好,告知禦林軍以及神機營一幹人等,務必要守住拖延時間,英傑,你去挑幾個兵士往最近的屯兵之地求援,持兵符,火速前去。”
姜英傑和楊霖對視一眼,皆是領命下去,如今這個關鍵的時刻,顯然不能有太多的猶豫。
坡腳那裏,姜英武已經組織了讓鎮北軍準備發起總攻,畢竟若是一股股讓兵士上去消耗,這樣的打法很傷,如今自己這邊既然站着人數的優勢,那就速戰速決,直接使用最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總攻沖鋒!
五萬鎮北軍集結完畢,首先沖鋒上去的是騎兵部隊,鐵騎踐踏,縱然禦林軍的箭矢滿天飛,不過在這之前設置的一些關卡卻是被直接踐踏毀滅。
騎兵部隊沖鋒的勢頭兇猛,不過也損失了不少兵力。
“殺!”
鎮北軍的将領發出命令,頓時整個鎮北軍猶如是決堤了的大河水一樣,化作一股巨大的潮流,朝着坡頂方向沖上去。
上面的姜常淵面色緊張,在幾個大臣護衛的簇擁下,趕緊躲到了一處相對隐蔽的地方,一萬多的禦林軍一個個結陣而落,長槍配合盾牌嚴陣以待,神機營一個個也是穩住火槍瞄準。
鎮北軍在前面幾個沖鋒将軍的帶領之下,踐踏草地灌木,夕陽下,許多草地因爲被踐踏而裸露出土地,撿起一陣陣濃霧般的灰塵。
倆軍轉瞬間便接觸在一起,接觸的那一瞬間,就似乎是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突然被什麽東西擋住,迅速散開,更是有許多的鎮北軍被長槍挑起,飛到空中。
禦林軍身後的神機營,也是在這一刻之間突然起身,火藥被引燃。
一排煙霧冒出,鎮北軍的前排兵士便不知道有多少應聲而倒。
這兩軍除了服飾上面有些差别而外,其他的并沒有多少異處,甚至有不少年輕,也就十幾歲模樣的面孔,在一口鮮血吐出之後,迷茫,而又不甘心的倒下。
慘叫聲,發出的音節,都是姜國的語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