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縣的許多百姓一齊聯名上書希望沈安能夠将書院重新開起來,三河縣這邊沒有私立書院,在這之前,也就是有一家朝廷撥銀設立的一家書院。
但是倭寇來的時候,一把火就把書院給燒沒了,所幸的是書院裏的夫子先生都逃過這一劫。但是書院被燒毀,如今三河縣内的經濟并不景氣,倒也沒有哪個富商肯自己出一點銀兩來修繕書院。
但是三河縣這邊也還有不少讀書之人,其中又是以一些普通百姓家的孩童居多,這些事情沒有富商肯出錢,那邊隻有落在官府縣衙的身上了。
這事是在沈安吩咐李石道先召集一半的守城兵士之後才生的,在這之前,倒是沈安疏忽了這個問題,此時雖然有點措不及手,不過沈安略一沉吟,便鎮定了下來。
教育這個問題,雖然現在是在姜朝,沈安覺着這也是很重要的,這件事要麽可以拟一個折子上報上去要點銀兩,要麽就是讓縣衙自己出錢。
縣衙的錢庫沈安粗略了解了一下,說窮,那是一點也不爲過。
沈安其實對于修繕書院這點錢倒也不看重,自己畢竟也是江南糕點巨頭,最近銷售賺取的銀兩估計也不是個小數目了吧。隻是此刻自己這邊離臨安也是有一段距離,若是想要自己出這個修繕的銀兩,需要把消息傳到臨安那邊去,耗時也是僅次于拟折子上報朝廷。
這兩者都是比較耗費時間的方法,但是這書院早點開起來一日,那便是要好上許多。
微微一思索,沈安便決定召開一個一朝廷爲名義的捐贈會,其實三河縣富商财主也是有幾個的,這些人之所以不願意出錢修繕書院,其實也就是商人骨子裏面的那點利益心理在作祟。
這一次倭寇洗劫,沒将他們劫得一貧如洗,這讓他們對于自己的财富更加珍惜起來。
沈安便也不急着對兵士進行特訓了,吩咐李石道把召集的兵士門集合到之前便已經安排好的一處地方,讓他們先做最爲簡單的“站軍姿”。
站軍姿這個東西其實鍛煉的就是一個兵士的耐力,對此沈安特意交待了李石道務必要嚴格執行,之後沈安告訴了李石道這站軍姿是怎麽做的,李石道聽完一臉茫然,他平素裏見人家訓練兵士都是練習砍殺,刺殺敵人,像是沈安的這般練法,他從未聽人提起過。
李石道心中不禁嘀咕,這新來的沈縣令真的會訓兵?當然李石道也隻敢在心裏面說說這話,表面上還是要執行沈安的命令的。
李石道轉身離去,沈安便跟着幾個百姓代表去往書院那邊看看。
清河書院,平時足足能容得下一兩百的學生念書,其中書院的院長更是三河縣甚至在臨近縣都有些名氣的儒生。
趙新河,年過五十,今日穿着一身寬大的袍子站在書院的門口,他的身後站着的,是書院的幾個夫子先生。
清河書院面積也算還行,但現在看去,便會現書院其實有很多的書房都已經被燒成焦黑的模樣,書院的大門上面,更是雜亂不堪。
沈安和着百姓代表來到清河書院的時候老遠便看見頂着一頭花白頭的趙新河,趙新河見一身官袍的沈安到來,便步履蹒跚地走過來,對這沈安,抱了抱一拳。
“沈大人親自來書院查看,實在是令老夫惶恐啊。”
沈安也是抱了一拳回應:“趙院長說的哪裏話,沈某本就是暫時掌管這三河縣,這書院有問題,那麽沈某自然是要來看一下的。”趙新河也是有名氣的讀書人,沈安自然也是要客氣的。
“幸得沈大人肯如此關注三河縣的學術,老夫在這裏代三河縣的學子們先行謝過沈大人了。”趙新河又是深深地抱了一拳。
“不敢當不敢當。”沈安急忙擺手,“趙院長,我們還是先看一看書院的受損情況吧。”沈安示意趙新河不要這麽多禮,先進書院裏面看看情況。
趙新河點了點頭,轉身揮了揮手,後面的那些夫子和先生便讓出一條路來,趙新河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沈安抱了一拳和着趙新河并肩走了進去。
“老夫此前曾聽聞過沈大人在臨安的事迹,也聽聞了沈公子做出的那幾詩詞,說句老實話,老夫生平從未見過如沈大人這般年輕有爲,處事頗有心得的年輕人。冒昧地問一句,不知道沈大人師從何人呐?”進入書院,趙新河突然問說道。
“趙院長過獎了,沈某哪裏算是什麽年輕有爲,信口胡掐就兩句詩詞,至于師從何人,這個,恩師沒有什麽名聲,呵呵。”沈安笑着說道。
“這樣啊,沈大人太謙虛了......”趙新河摸了一把胡須,沈安此舉在他看來是謙虛的說法,看得出來沈安并不想多聊這方面的事情,趙新河也就沒有在繼續詢問了。
“沈大人你看,那邊是我們書院的學堂,以前書院的學生都是在學堂裏面念書的,但是如今......”趙新河指着一處方向讓沈安觀看。
沈安順着趙新河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大片被燒的漆黑的幾座房屋,這幫倭寇也不知是怎地,竟然在書院放了一把大火。
“學堂的損失較爲嚴重,好在書院的許多典籍被老夫放置在另一間屋内,躲過這一劫。”
沈安點了點頭:“書院的損失實在乎我的想象,目前來看,光是修繕好這書院怕是都要花費一些時日。”
“是啊,而且這修繕書院花費的銀兩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這所以老夫才連同百姓将此事報給大人,希望大人能爲此想一想辦法,我們清河書院的許多學生都是久仰沈大人的名聲啊。”趙新河感歎說道。
沈安倒是一滞,這個趙院長還真是喜歡拿名聲說話,想來也是,沈安作爲新任縣令,趙新河他們也不熟悉,爲了能夠讓沈安修繕好這書院,那是自然不敢怠慢的。
“此事,沈某會竭盡全力想出一個法子來幫助書院解決問題的,趙院長姑且放心。”
“如此,那邊有勞沈大人了。”趙新河微微抱拳,心中松了一口氣,他們對于沈安不熟悉,還真怕沈安也不管此事。
之前要是陳玄同在任的時候他們倒還好說話一些,父母官,想來這位年輕的沈大人應該也是父母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