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平可有什麽解決良策,剛剛我和宋大人商量了一下,唯今之計,似乎隻有将城外的流民引入到其他城區了。不過這樣一來,那也是不好辦啊。”姜英傑眉頭皺起,
“劉先生可有什麽計策?”一直在姜英傑身後的宋奕邈見劉秃子一副雲淡風輕,神遊天外,以爲劉秃子早就有了對策,不禁出聲詢問。
劉秃子眉頭一挑,自信地笑了笑,然後搖了搖手裏的羽扇,自顧自地分析起來。
“這個嘛,其實本軍師倒是以爲用不着把城外的流民安置到其他城區去。南城那邊的情況,本軍師也看了看,其實啊,隻要将南城那邊的布局稍微調整一下,便也能騰出一些空間來。”
姜英傑聞言眼前一亮,說道:“那劉軍師可有詳細的調整方法?”
劉秃子閉口不言,半晌後才說道:“沒有一個比較簡單的調整方法,不過,如果再給本軍師三天時間,必然能夠想出一個絕佳的方法來。”劉秃子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姜英傑和宋奕邈不禁有些信服,但是三天的時間,那城外的那些流民如何安置?所以姜英傑還是有些躊躇。
“三天時間,有些困難啊。”姜英傑喃喃自語,實在不行,也就隻能先引入城内,找一個城區安置一下再說了。
“其實,倒也不用三天時間了,我倒是有一套方案。”沈安忽然笑了笑,說道。
幾人聞言,當即大喜,唯獨劉秃子面色不改,心中卻是一突,難道,這小子真有什麽妙計?不會的,如果真有妙計,那也一定是在本軍師之後才能想到。這小子大概也就是咋呼咋呼吧,哼哼,要是你能在這麽短時間内想出把東城流民調整的方法,本軍師以後用屁股吃飯!
劉秃子暗暗想着。
沈安招呼一個下人取了筆墨紙硯過來,其實沈安前世作爲金融大鳄,對于如何劃分和安置這樣的事情可謂是輕車熟路。許多方法,其實都已經是非常系統化的了。
沈安接過毛筆,此時也不能使用狂草的書法了,倒也還好,他之前練過一陣子的毛筆字,寫得一副行楷字體還是很順眼的。
姜英傑和宋奕邈湊了過來,隻見沈安羅列出了一條條他們之前聞所未聞的方法。沈安在其中還是特意将一些專業的名詞通俗的表達了出來。包括如何分開處置,建立有感染病人隔離區,做好清潔衛生。
連東城那邊如何布置的圖紙沈安也大概畫出了一份,雖然是簡圖,不過也足夠了,太複雜,這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布置。
劉秃子見姜英傑和宋奕邈兩人臉上精彩的表情,便好奇地湊了過來。這一看之下,使得他内心之中不由得一震。
這些方法在他看來,實在是匪夷所思而又大有道理。
一瞬間,劉秃子似有所感,我不如他啊。
同時地,他心中似乎也想起了一句話,既生瑜何生亮。當然,這隻是咱劉秃子同志豐富内心世界的一些自我感歎。
以劉秃子的尿性,立馬又變得端正和風輕雲淡起來。區區小事爾,本軍師可是要辦大事的人,區區小事爾
在心裏鄙視了一番沈安後劉秃子繼續搖着羽扇喝着茶來,沈安劃出的這些方法,雖然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不過劉秃子心裏面也還是有點佩服的,也隻是有一點而已。
“沈公子所述的方法,本官真是頭一次聽聞,這其中的過程看起來極爲複雜,但是按照沈公子的方法做起來,似乎并不難,怪哉。”宋奕邈露出沉思之色,沈安之名,他也是略有耳聞,論詩才,他宋奕邈自歎弗如。
但是如今沈安的這番表現,當真是讓他吃驚了。他能從一介無名之輩混到知府這個位置,便足以說明他不是笨蛋。
沈安羅列出的這些一條條極具邏輯性和規範性的應對之法,不說朝中是否也有這樣的鬼才,就是他生平所見之人,便無一人足以和沈安媲美,甚至是望塵莫及。
隻是,以沈安這般才能,竟然沒能走了仕途,倒是有些可惜。宋奕邈出生寒門,最能體會到民生疾苦,所以他做官之後,大多數情況下,都還是一個稱職的好官。
爲官之道,要做到真正的兩袖清風,不與同流合污,那是難如上青天。入了仕途,便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你不做也不行。
宋奕邈想了想,似乎也就明白了,像是沈安這麽淡泊名利的人來,持才而不自傲,想來是根本沒有入仕途的心思。
要是沈安知道宋奕邈的這一番想法,也不知會作何感想,淡泊名利?沈安要是知道這一想法,怕是會覺得宋奕邈太高看他了。
“早就聽聞沈公子素有鬼才之名,今日得此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宋某今日也才算是真正地服了,想來有了沈公子的辦法,流民之事應該是能妥善處置了。”話語間,宋奕邈連自己對沈安的态度都是有些改變了,不再自稱本官,而以平等的眼光去看待沈安,其實也算是一種認可了。
“宋大人過獎了,都是些簡單的方法而已,真的不算什麽。”倒不是沈安謙虛,這确實也隻是一些基本的城市規劃以及人口規劃問題而已,沈安以前可沒少幹這樣的事情。
宋奕邈還以爲是沈安謙虛,也就笑着點了點頭。
“呵,我就知道讓仲平來台州這邊沒有錯,有了仲平所羅列的這些方法,城外的流民也應該能夠安置好了。”
姜英傑将紙張卷起,遞給宋奕邈:“宋大人,你便按着這上面的方法立刻召集現在能夠騰出手的人手去将東城那邊的事情處理妥當吧。”
“是,殿下,不過下官卻是不知道,流民今後的供給該如何解決。”宋奕邈恭恭敬敬地接過紙卷,忽然皺着眉頭詢問。
沈安隻是羅列了東城區的規劃方法,卻并未提及這麽多流民的補給問題,台州城如今的糧草也就隻能再稍微堅持一些時間,時間長了,糧草殆盡,那時怕是要亂
“這倒是一個頭疼的問題,從京師那邊運送糧草過來,怕是來不及了。”姜英傑揉了揉眉心,卻是似乎想起了什麽,“借糧?”
姜英傑的面色當即活躍起來:“借糧,從金華那邊借糧倒不失爲一個方法,仲平以爲如何?”
沈安心中一動,此計倒也正和他意,本來他還打算說出來的,不過既然姜英傑提出來了,他也就點了點頭:“此計,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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