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44年的6月30日,下午的6點多鍾。
地點,滇西、保山的昌甯地區。
“特麽!系統到底抽的是什麽風,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第一階段任務還沒有一點動靜了,這到底是打算要鬧哪樣了?”
坐在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上,胡彪心煩意亂地罵了起來。
嘴裏在罵罵咧咧的同時,這貨習慣性地打算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平複一下自己焦躁的心情。
結果看到了手上的這一包,好不容易從狼青手裏征收來的黃金葉香煙,僅僅隻剩下了最後的三根之後。
又不得不郁悶地将煙盒放了回去,重新從另一個兜裏掏出了一個布袋子。
用其中滇西地區土煙的煙絲和煙紙,給自己卷了一根手卷煙。
感謝當初在伏爾加格勒任務中,用毛子的馬合煙所練就出來的卷煙手藝,這根手卷煙卷得相當漂亮。
可惜的是,如今滇省地區的煙葉品種、種植和加工技術等方面,都遠遠不上後世。
所以點燃了手卷煙之後,不過是稍微抽大了一口,頓時胡彪被嗆成了一個拖拉機一般,‘亢、亢、亢~’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頓時胡彪心中的情緒,那叫一個越發得郁悶了。
那啥!其實不怪胡彪現在嘴裏,一直都是在罵罵咧咧的,實在是現實與理想的距離過于的巨大了一些。
有關于他們加入的果軍榮譽第一師,也算是當初在現代位面惡補過一番民國軍史的胡彪,對此還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這是一支38年的時候,才在湘省的浏陽地區,新近成立的新部隊。
但得益于最初的那一批兵員,都是由第50師、第92師、第190師、湘省保安團,等部隊在傷勢痊愈之後,重新歸隊的一衆傷兵組成。
對比起才入伍的菜鳥們,這些老兵有着豐富的戰鬥力。
所以在後世的時候,甚至有着榮譽第一師的實際戰鬥力,可是比起了果軍五大主力還要強一些的說法。
問題的關鍵在于,胡彪他們被編組進入的具體單位,是榮譽第一師的補充團。
這麽一個與他們中州戰隊,似乎有着不解之緣的神奇單位。
對比起了在記憶中,榮譽第一師的其他部隊,馬上就要參與對松山陣地的鬼子,作爲主力發起進攻的事情。
當前補充團的具體任務,僅僅是爲榮譽第一師下屬的一、二、三團,進行一些後勤保障而已,說白了就是一群打醬油的苦力罷了。
這樣一來,完全是與胡彪他們加入時所預期的那樣,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這不!現在已經是他們加入補充團之後,第三天的時間了。
可除了在加入第一天的時間裏,一衆老兵油子們被稍微編組了一下,統一組成了一個隻有67人的三營七連。
并且領了一堆還算新的軍裝、草鞋,以及隻能用破爛來形容的武器之外。
其他的時間裏,根本沒有任何的整訓過程。
因爲第二天的一大早,補充團就是以少量的汽車、不算太多的畜力,更多是肩扛手提的運輸手段。
開始押送着一批作戰物資,一路向着松山方向趕去。
根據上級指揮部的命令,包括了在榮譽第一師在内的新8軍,需要盡快地攻克下松山陣地。
然後在順勢的席卷下,快速打下騰沖、龍騰兩地的縣城。
最終,達到一個打通滇緬公路,恢複這一條戰略運輸線的目的。
當然了,經曆了這麽多次的任務之後,胡彪多多少少地成長了一點。
哪怕成長的數量不多,也知道不管如何,自己身爲戰隊指揮官必須表現得胸有成竹,不能給手下隊員們帶來負面情緒。
所以,他現在的沮喪動作和罵罵咧咧的聲音這些,也不過是背着戰隊成員們在調整心情,以免影響了士氣而已。
很快之後,當一根手卷的劣質煙草,差不多燒完了之後。
如今的具體職位,是補充團3營七連代理連長的胡彪,他就已經是調整好了自己心中的情緒。
扔掉了煙屁股後,就向着轉角處的一處空地上,已經是臨時紮營下來的營地中走去。
才是拐過了轉角之後,似乎對于一切都胸有成竹的表情,就在胡彪的臉上湧現了出來……
“大忽悠,趕緊給我過來一下。”
對着正一邊抽着煙,一邊與柳秘書吹牛打屁的大忽悠,胡彪遠遠的招呼了起來。
然後,嘴巴帶着一嘴酒氣的大忽悠,就是來到了胡彪的身邊;也不知道這貨喝了多少土酒,那一嘴濃郁的酒精味非常刺鼻。
隻是面對着這樣的一幕,胡彪卻是沒有半點罵街的迹象。
因爲大忽悠大白天去喝酒的事情,本身就是他指使和安排的。
話說!胡彪這些基本沒有攜帶長槍過來,短槍也是基本藏起來、藏進了空間戒指中的人員。
在加入了榮譽第一師的補充團之後,還是人均分到了一支的武器。
可惜的是,僅僅是中洲戰隊的他們這51人,分到的武器老舊、膛線磨損不說,型号多的令人發指。
其中有着果軍經典的漢陽造、明顯是N手的中正式、英制的李·恩菲爾德步槍、蘇制的莫辛·納甘步槍。
以及奧地利曼麗夏爾1895式卡賓槍、高盧的勒貝爾1886式步槍。
比如說,胡彪胡彪就是分到了一支,搞不好比起自己年紀,還要大上一點的水連珠步槍。
好家夥!那糟糕的膛線,刺刀沒有這些毛病,胡彪暫時就不說了;更讓人發指的毛病在槍栓位置上,因爲太長時間的使用,如今都有些微微變形了。
導緻在拉動槍栓的時候,很需要一把子的力氣。
也就是胡彪這種有着一把子蠻力的貨色,還能勉強的正常使用起來。
換成了其他的普通人,估計每開上了一槍之後想要重新的拉動槍栓,還要用腳底闆用力蹬上一腳、甚至好幾腳才行。
總之,胡彪他們的這一次換裝結果,真心叫一個寒酸。
簡直就是上級将其他人不要,在倉庫中堆了不知道多久的破槍,應付一般地塞給他們就完事了。
真要靠着這些玩意打仗,僅僅今後在不同口徑的子彈補充上來說,那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對了!在一衆由資深老油條們,所組成的這個七連中,還是有一點核心火力的。
那是胡彪這個代理連長,找新任的補充團吳文庭、吳團座墨迹了好一會,終于是幫原罪混了一挺捷克式輕機槍。
至于當初顯擺的一水大兵裝備,那是團警衛連的裝備,全團都隻有那麽一點了。
看着嚴重磨損的槍身,胡彪确定這玩意也就是勉強能用而已。
隻是就算有了一挺勉強能用的捷克式,面對着本次明顯離譜的系統任務;中州戰隊當前這樣的裝備水平,當然是萬萬的不夠用了。
所以,去四處的友軍單位活動活動,想辦法弄點自動、半自動武器回來的任務,如今就落在了大忽悠這個團隊交際花身上。
不對,應該說是社交牛逼症的身上。
當然,如今在胡彪身上的戰隊公共賬戶上,還有着一萬出頭的系統點數了,完全能兌換好些武器。
隻是以胡彪在之前任務中,所得來的經驗來說。
這玩意作爲他們最後的手段,不到實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最好是先不要去動用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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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忽悠的口袋裏,翻找出了一包不知道這貨從哪裏,混來的老刀牌香煙。
彈出一根,裝上了刻意帶過來的木制煙嘴後,胡彪嘴裏問出了關鍵的一點:“怎麽樣,弄武器的門路搞清楚了沒有?”
“當然了,你也不看這是誰出馬了。”
大忽悠對着胡彪,嘴裏先是牛逼轟轟地說了一句。
接着,卻是有些頭疼的說起來:“兩天時間裏,連續與那些團部、師部的軍需官,還有兵站的頭頭們喝了三次酒,推了兩次的牌九。
現在大家說不上什麽兄弟,但也算是初步混了一個臉熟。
隻是以現在的交情,想要找他們搞武器、彈藥可以是可以,甚至想從他們手上弄點大兵的裝備也有,但是在價格上太貴了一些。
主要的原因,據說因爲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有錢人都想弄點槍、養上一些護院用來防身,結果一下子就把價格給炒上去了,都貴到有點離譜了。”
“說說看,到底是貴到什麽程度?”
内心感到有些不妙的胡彪,嘴裏還是追問了起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後,在大忽悠的嘴裏報出了一些對胡彪而言,幾乎是讓他頭皮發麻的天價來:
“什麽三八大蓋、中正式步槍,這些玩意估計你也看不上眼,我這裏就不說了。
反正你期待的自動火力和大兵裝備,一挺能用的捷克式要200大洋,送100發的子彈,就是壞了的也能賣50快大洋。
加蘭德半自動步槍,這玩意沒貨。
因爲大兵在二戰前後援助過來的步槍,都是春田1903步槍這種存貨;好東西,他們都留着自己用了。
湯姆森和M3沖鋒槍,120塊大洋一支,熟人的話能多送兩個滿子彈的彈匣。
不過要是換成閻老西仿造的晉造山寨貨,價錢上會稍微便宜一些,隻要80塊一支、還是八成新的,同樣送兩個滿子彈的彈匣。
重機槍方面,他們手裏現在隻有仿制的馬克沁,也就是當年金陵廠仿制成功的那一種民二四式重機槍。
以這玩意二手、勉強能用的品相,都要賣800塊大洋一挺,另外還不送子彈。
巴祖卡火箭筒和80毫米迫擊炮的價格,價格上那也是一點都不便宜;最後人家說明了不講價,法币這玩意人家也不要,隻要現大洋和小黃魚這些。
不過我們手裏的磺胺粉和青黴素,基本是等同于小黃魚一樣的硬通貨。
可就是這次過來之前,大家不是尋思着是會去扮演大兵,進攻鬼子把守的硫磺島麽?所以,就隻帶了不多的一點藥品過來。
襪子、花露水這些在雙慶那種大城市,價格上倒是挺貴,但是前線賣不上什麽高價。
所以就算把藥品和襪子、花露水這些,全部拿出去交易,也沒有辦法給戰隊完成換裝;哪怕換裝二分之一的程度,我看也是有些夠嗆。”
聽到了這裏後,胡彪爲此沉思了起來。
本次攜帶的藥品,自然不能全部拿出去交易完了,不然到時候中州戰隊的傷員,受傷了之後怎麽辦?
要知道這年頭要是不走運,稍微一個傷口感染的傷勢,都可能要了一條壯漢的性命
同時,胡彪面對着當前戰隊的糟糕情況,其實并不是多麽的後悔,後悔着當時因爲麻痹大意,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又或者說,他不是不後悔。
而是主要是他明白,現在後悔也晚了。
既然事已至此,那麽沮喪、後悔這些負面情緒就沒有必要了,除了影響自己的判斷力沒有任何益處,還是如何解決問題更爲重要。
等到戰後,再去好好總結一下,吸收本次任務中出現的重大教訓吧。
一番思索、少頃之後胡彪在靈光一閃下,忽然就是有了主意,想到了如何解決當前戰隊面對的裝備問題。
他對着大忽悠,如此的吩咐了起來:
“你現在去找一下骨科醫生和黑中醫,這次的藥品都是他們兩人收着了;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們将三分之一的磺胺粉和青黴素拿出來。
然後,今晚你帶上幾個人做幫手,就去找那些軍需官們,把一部分裝備弄過來再說。”
說到這裏,胡彪很是嫌棄地看了一眼手裏,塗了好些槍油都之後,貌似依然沒起到作用的水連珠。
嘴裏吐槽了一句:“用這種破槍打仗,那不是扯淡麽。”
當然他也知道一點,現在我兔的很多地方部隊手裏,這種樣式的破槍多了去了,一樣靠着這樣的武器打鬼子。
隻是好像闊氣過後的人家一樣,現在再讓胡彪用這樣的破槍,真心有點不習慣。
在胡彪的交代之下,大忽悠皺着眉頭吐槽了起來:
“三分之一,這麽一點的青黴素和磺胺粉數量,就是用來買點山寨貨,才能弄幾支沖鋒槍回來,其他人的裝備怎麽辦?
總不能用那些膛線都快沒有,一開槍子彈都不知道飛哪裏去的破槍戰鬥吧?”
“當然不會,會有熱心人給我們送來全套大兵裝備的。”看着天邊的晚霞,一臉神神秘秘的胡彪,那是信心滿滿的說起來。
之所以這樣,那是胡彪相信着一點:
隻要中洲戰隊手裏,這種高達了800萬超高單位的青黴素,一旦在市場上就此投放了出去,在黑市中流通起來了後。
那些早在淞滬會戰時期,就惦記着這些東西來源渠道和相關技術的大家族們,一定會聞着金錢的味道,像狗一樣是找上門來。
到時候就是胡彪想辦法,好好忽悠一下他們的時候到了。
讓這些人提供一批大兵的裝備,還有作戰物資這些,用來換取不可能給他們的技術資料和渠道。
以那些家族的能力,弄到全套的大兵裝備,還有一些物資肯定是沒有任何難度。
當前唯一存在的問題是,能不能在胡彪他們第一階段任務開始之前,就完成這一次的交易。
有關于這樣一點,其實胡彪也沒有什麽信心。
準确地說,他現在隻能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下,先賭上一把了;實在不行的話,老楊他們不是還有2000點的私房錢沒用麽。
先借支一下,也足夠讓中洲完全武裝起來。
不過考慮到那些貨色們,對于這2000點的私房錢,如同命根子一般地看重,這個辦法算是最後的選擇了……
是夜,大忽悠帶着AT、旭風、哈士奇等三人出門交易,結果一夜未歸。
等到了天亮快回來的時候,這四個貨色才是一臉興奮地回來了。
之所以墨迹了一個晚上,那是他們除了預計中能換到了六支晉造湯姆森沖鋒槍,一挺捷克式輕機槍,還有不少的相關子彈外。
還弄回了一挺蹭亮、嶄新,民二四式馬克沁重機槍。
這玩意被大忽悠從空間戒指中放出來時,槍身上還帶着厚厚的一層槍油了。
原本以他們手裏的那點藥品,完全是不夠換回這麽多武器彈藥的,但是這四個貨色與軍需處的大爺們,搖了一晚上的骰子後。
靠着有着血族血脈能力的AT,所附帶的敏銳聽覺能力,赢到快天亮的時候,那就勉強足夠了。
對于這樣的一個結果,胡彪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隻不過在這麽一個晚上後,AT賭神名頭算是在榮譽第一師後勤部門打響了,估計這樣的好事也算成爲了絕唱。
而在算上了這些新到的裝備後,中洲戰隊當前的火力情況隻這樣的:
M2勃朗甯重機槍一挺,12.7毫米口徑的普通子彈3000發,穿甲彈200發、燃燒彈200發,曳光彈200發。
以上這些,算是手頭有着一個空間戒指的白象,從現代位面帶過來的。
同時一起被帶過來的,還夜雨、狼青、老楊、傑森随身攜帶的裝備。
其中包括了SVT-40半自動步槍一支,有着200發的鎢芯子彈;STG-44突擊步槍一支,M3沖鋒槍兩支、湯姆森沖鋒槍一支,相關的子彈若幹
還有本次任務中,先後弄到手的一挺7.92毫米口徑的民二四重機槍,還有六隻晉造湯姆森,兩挺捷克式輕機槍了。
以上這些,就算是如今的整個中洲戰隊,能拿得出手的所有裝備。
至于其他的那些破槍,這玩意不說也罷。
對比起當前的果軍部隊,這樣的一個火力密度倒是說得上不錯;可在實際上,算最近的好些次的任務中,中洲戰隊裝備最差的一次。
面對着本次格外玄乎的任務,以這樣的裝備水平,此刻的胡彪那是慌的一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