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的一聲之中。
趴在了副駕駛位置上的胖雞,對着車門之外昏天暗地的吐了起來,很有着一點害喜的小媳婦一般,連黃疸水也要吐出來的架勢。
同時,車廂中的大腸和楊仔這兩倒黴蛋,也是将自己腦殼伸出了車尾門,在嘴裏一陣的狂吐了起來。
對比起胖雞的情況,隻能說兩人看起來也就是稍微好了一點而已。
而在他們如此強烈的嘔吐聲中,伴随着的是好些個戰隊的老鳥們,嘴裏很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聲。
其中,甚至包括了竹葉和破鑼,這樣的兩個戰隊中公認的老實中年人。
之所以在胖雞等三人小組身上,出現這麽劇烈的嘔吐反應,具體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發展起來的:
當時的胖雞帶着一臉的得意,一把拉開了駕駛室的門。
隻是她這樣的動作,并非是打算替換白象來開車。
開玩笑!原本他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一隻右腳就崴了,結果在堅持着走了一段路程後,現在都腫得跟包子一般。
隻要稍微動彈一下都疼得厲害,更别說用來踩刹車和油門,哪裏還有能力來駕駛卡車。
如今他拉開了車門的做法,僅僅是機靈的想到了一點;根據戰隊快速機動的需要,等會這輛車一定會坐滿人。
人擠人的,那種感覺指定不怎麽好。
那名趁着現在沒人跟他競争,趕緊将副駕駛這麽一個視野寬闊,座椅舒适的黃金位置先占據了再說。
可等到胖雞一把拉開了駕駛室的門,立刻就強烈的後悔了起來。
隻見在擋風玻璃都沒有的駕駛室中,到處都是碎肉和小塊的髒器、濃稠的血迹,這些被飛濺了到處都是。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當時胖雞胸口就翻騰得厲害。
頓時,一幅畫面在胖雞的腦殼中,被無比清晰地腦補了出來:
白象端着一挺M2重機槍,對着駕駛室瘋狂地開火中,12.7毫米口徑的子彈,直接将其中倒黴的駕駛員打成了碎屑的狀态。
當然了!經曆了之前奧馬哈海灘的登陸戰,還有那一場大雨中的阻擊戰。
還要加上最近兩三個的時間裏,地獄一般的訓練之後,胖雞這些菜鳥們紛紛都得到了一個相當明顯地成長。
當前的情況,雖然讓他看在眼裏後心中翻騰得厲害,那還是能頂住的。
具體上,也就是皺着眉頭、屏住呼吸爬上了駕駛室後,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沒有在白象這個老鳥面前當場出醜。
顯示出了他這個菜鳥,如今其實也成長起來了。
同時,他在嘴裏對着白象很是歉意地說到:“不好意思了姐們,我的右腳崴了、大腸腦震蕩、楊仔直接斷了一條腿,大家都沒有辦法幫你開車了。”
“沒事,你坐穩就好。”
聞言之後,白象卻是前所未有的好說話了起來。
見狀之下,胖雞心中頓時就溫暖了起來,感受到了中洲戰隊這個大家庭的溫暖;問題是在下一秒之後,胖雞忽然就是昏天暗地的狂吐了起來。
理由很簡單,因爲他在坐下去的時候,感到自己坐在了一坨滑膩膩的東西上面;信手的用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之後。
當意識到了滿手白色,猶如豆腐腦一般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玩意之後,胖雞終于死頂不住了。
趴在了車門上,嘴裏就是狂吐了起來。
幾乎同一時間裏,大腸和楊仔兩人也是吐了出來,加入了這麽一個行列中來。
主要是在車廂之中,同樣是一片激烈戰鬥過的恐怖痕迹,到處都是血肉碎屑;也就是因爲面積更大一些,看起來情況稍微好一點。
但也足夠在猝不及防中翻過來的兩人,看到了這樣一個場景後。
當場就是吐得昏天暗地了起來,好久也停不下來的那一種。
再然後,白象和車廂中的破鑼、竹葉、AT、風、巴子、黑中醫、德洛等一群無良的隊友,還要加上了D連的三名白人男大兵。
當即就是在嘴裏,發出了憋了好久的笑聲。
這些早早就蹲在了車廂中的家夥們,都是白象在一路上收攏的隊友。
當時在上車的時候,這些人多多少少地出現了一些不良反應,屬于硬着頭皮坐上來的;但是現在看到了這三個菜鳥的表現後,他們心裏頓時就舒服多了。
不對!以上的說法似乎也不對,并不是所有人都抗拒車廂中的環境。
因爲AT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感覺就像是一個貪嘴老饕,坐在了米其林三星的餐廳中一樣。
在濃郁的血腥味中,他開始有了一個強烈的饑餓感……
在胖雞等人狂吐的時候,白象又将奔馳卡車開動了起來。
而在吐了一分多鍾之後,胖雞終于是緩過勁來;抹了一把嘴角的穢物後,胖雞弱弱對着白象嚷嚷了起來:
“那啥、姐們!要不麻煩你踩腳刹車、稍微地停一下,讓我換到後面的車廂去,那裏更熱鬧一些?”
到了這個時候,他一點都不認爲這麽破副駕駛,是什麽黃金位置了。
結果不待白象說點什麽,一發炮彈帶着呼嘯就在十幾米之外的地方落下,爆炸的威力掀起了大片的泥沙撲了過來。
這些有力泥沙穿過了沒有玻璃的窗口,還有早就變得稀爛的車篷布,打得車上的所有人一個個頭臉、手背這些部位上生疼。
順着炮彈飛來的方向扭頭一看,車上的衆人差點沒有被吓死。
一輛不知道碾壓過了多少人,因爲沾染了太多的血肉,所以整個外殼都變成了紅色的四号坦克。
在強行地穿過了一片灌木叢之後,忽然就出現在了4點鍾方向,大概四五百米的位置上。
如今正轉動着炮塔,瞄準着他們所在這一輛飄揚着一面星條旗奔馳卡車。
甚至在這個過程中,那一輛四号坦克的車長,還從炮塔中探出了一個點腦殼,看着這邊的同時,嘴巴的不斷張合之下不知道在吆喝着什麽。
不過想想也知道,對于車上的衆人來說,這位車長嘴裏的内容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坦白說,僅僅是從這一輛四号坦克上,那一門尚且是短管的75毫米坦克炮。
車上一衆的AT、竹葉、破鑼、黑中醫等不知道打了多少仗的老鳥們,就能分辨出這一輛四号坦克,還是最初的那一種老舊型号了。
因爲德棍後續型号的四号坦克,早就将坦克炮、換成了威力更大一些的長炮管。
可是就算這樣,他們這些人在落地之後因爲運氣不好,如今連任何的反裝甲武器都沒弄到手了。
以當前手頭上的武器裝備,真沒辦法招架這樣的一輛老款的四号坦克。
在這一刻,胖雞在一個激靈下就是抓住了身邊的把手。
因爲白象在同一時間裏,在飛快地換擋之後,一腳油門就是踩到了底部,讓這一輛奔馳卡車疾馳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加速之中,車廂中的衆人立刻就是滾成了一團。
其中也是有着例外的人物,那是AT憑借着自己驚人的身體平衡感,飛快地穩住了身體之後。
本能間就是抓起了手邊,一支應該是D連大兵的加蘭德半自動步槍。
基于他本身強悍的槍法,還要加上一些運氣;在擡手一槍後,就将那一輛四号坦克的車長,一槍掀飛了天靈蓋。
讓他失去了生命的屍體,重新地縮回了坦克之内。
問題是這樣牛逼得一槍,算是徹底地激怒了對方剩餘的車組人員;在接着又是一炮招呼過來,遺憾地打空了之後。
這一輛四号坦克的尾部,冒起了一股更加猛烈的黑煙,就此地追了上來。
于是在這一個距離着阿納姆大橋,僅僅隻有13公裏距離的降落場中,一幅說不出詭異的畫面出現了:
一輛飄揚着星條旗的德棍奔馳卡車,不斷在前方亡命地疾馳着。
時不時還要來上一個急轉彎,躲避着從身後招呼而來的炮彈。
而在卡車身後的位置上,一輛德棍的四号坦克放棄了一路上所有其他的目标,不顧一切地追殺着前方卡車。
那感覺,就好像卡車上的衆人,剛挖了他們的祖墳一般。
面對着這樣的一幕,一路上的傘兵們紛紛用着手裏各種的武器,想要爲卡車上的友軍提供一點支援。
一時間,那一個場面叫混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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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盟軍在阿納姆地區選的這一處空降場,位置找的還相當不錯。
主要的原因,這一區域算是德棍在本地區,相對軍事力量比較薄弱地帶;所以說就算他們的空降計劃,在幾個小時之前就被洩露了出去。
但是,德棍一方就算知道了英空降一師,即将要在這裏空降大量的傘兵,一時間也來不及派遣更多的部隊過來。
隻能是靠着附近位置上,原本就是不多的兵力和裝備,給本次空降造成一定的損失。
所以說,德棍方面那些不多的守軍和坦克、裝甲車這些裝備;最終還是注定了,會被傘兵們解決掉。
唯一的問題是,在解決掉其中那些數量有限坦克的過程中,這些苦逼的傘兵們,需要死多少人。
又還有哪些倒黴蛋,會遇上這些坦克。
很顯然,中洲戰隊在本次的行動中點子有些背,白象等人就遇上了一輛發瘋的四号坦克,對他們不死不休地追殺了起來……
“白象,你特麽的能不能開快一點、開穩一點嗎?”
摸了一把因爲卡車的急轉彎,所以失去了平衡,結果一個不小心下而撞到了車門上,結果再度磕出血的腦殼後。
大腸在嘴裏,這樣狠狠地罵出了一句來。
完全忘記了,白象因爲強悍的個人武力值,平時所他們帶來的一些壓力。
嘴裏嚷嚷完之後,大腸擡起了手裏一支湯姆森沖鋒槍,對着身後位置上的四号坦克瘋狂掃射了起來。
同一時間裏,AT、破鑼等一衆車廂中的人員,一樣對着坦克開火。
甚至竹葉還拔掉了一枚MK2手雷的保險銷,對着身後的坦克扔了過去。
頓時,密集的子彈打在了最多一百米之外,那一輛四号坦克的車身上,彈頭和火星不斷的飛濺了起來。
可惜的是,不管是0.45英寸口徑的手槍彈,還是0.30-06口徑的步槍彈,又或者是MK2手雷的破片。
它們對四号坦克這種20多噸的大家夥,根本就起不到半點作用。
畢竟說起來,不管槍法多麽牛逼的人物。
在快速移動的颠簸卡車上,想要多次擊中坦克駕駛員身前,那一個面積極小的狹窄觀察孔,從而達到擊斃對手的目的。
這麽一個想法,實在是玄乎和離譜得厲害。
問題是,車廂中的衆人看着身後四号坦克,如今追的已經越來越近,現在都不足一百米地距離了,發射出的炮彈威脅也是越來越大。
除了在本能中不斷開火之外,他們真心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那啥!若是按現代位面的基本常識來說,卡車開起來的速度,怎麽滴也要比起坦克更快不是。
靠着卡車更快的速度,白象等一車人完全能開着卡車溜煙地拉開距離,甩掉了四号坦克後逃出升天。
但是現在的奔馳卡車,正飛奔在了收割之後的麥地中。
因爲地面足夠的幹燥,倒是不至于将車輪陷進去;但是在相對松軟一些的地面上,卡車根本就沒有辦法跑出最高的速度。
反倒是履帶的四号坦克,根本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但是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于,面對着那一門75毫米口徑的短管坦克炮,白象現在哪裏敢開什麽直線。
被德棍們一炮招呼過來命中,一車人豈不是立刻直接上天了。
所以,白象隻能是在荒地上駕駛着卡車,不斷的開出了不規則的S型,來躲避後面時不時招呼過來的一發炮彈。
這樣一來速度自然是慢了下來,讓身後的坦克越追最近。
唯一可以稍微慶幸一下的,怕就是對方不知道在戰鬥了多久,殺了多少人後,車内的2000發機槍子彈居然打光了。
以至于到了現在,那一挺MG34通用機槍都熄火了。
若是有着這樣一挺機槍在,車廂中的那些人早就是被打成了塞子。
不過若是任由情況繼續這麽發展下去,四号坦克最多還有一兩分鍾的時間,就能徹底地追上他們了。
到時都不用開炮,直接撞、都能撞翻他們這一輛滿是槍眼的破卡車。
在以上種種的壓力之下,就讓大腸等人在嘴裏,不斷地對着白象問候了起來。
哪怕其實他心裏知道,現在開車的白象絕對是盡力了,都恨不得直接一腳下去将油門踩到了油箱中了。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之下,一個車廂中的大兵終于是崩潰了。
他扔掉了手裏打空了的加蘭德自動步槍,在嘴裏帶着哭腔的嚷嚷了起來:“F**K,我可不想死在這裏,我還想着回去過聖誕節了。”
說話間,他直接掀開了一車破爛的篷布,整個人直接從飛馳的車上跳了下去。
因爲動作過于地突兀了一些,以至于其他人根本來不及抓住他。
然後,車上的衆人就能看到,那名大兵的運氣似乎還相當的不錯。
因爲他在跳車之後,雙腳才一接觸地面時就來了個就地翻滾,不僅沒有撞到什麽石頭,還成功地卸掉了身上大部分力道。
接着在起身後,雖然有點一瘸一拐,但正在向着一旁全力的逃亡了起來。
問題是到了這個時候,四号坦克中剩餘的車組人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對于車上衆人,那一個不死不休的一個打算。
它們甯可拉遠了一點與卡車的距離,也要在繞了一個小彎的情況下,直接将那名以爲自己逃出生天的大兵撞翻。
然後對着大兵撞飛後倒地的身體,直接這麽碾壓了上去。
好家夥!那一種人體在沉重履帶碾壓之下,忽然就是爆開了的場面,讓車廂中的大腸等人頭皮發麻了起來。
算是在第一時間裏,他們就放棄了由白象繼續開車吸引目标,其他人跳車逃生的這麽一個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