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部的警衛連,一衆精銳黨*衛軍戰士的護衛下,奧托·鮑姆頂着大雨一路前行,來到了一個剛剛發生過戰鬥的位置上。
前前後後加起來,不過也就是一公裏多的路程。
他卻是走了一共足有20分鍾的時間不說,穿着雨衣之下的身體上,原本筆挺、帥氣的黨衛軍的軍裝,也徹底地被雨水打濕透了。
甚至在這個過程中,他手下那一位負責的警衛連長,還在他頭頂支撐着一把雨傘了。
就算這樣他身上依然全部被淋濕,而腳下一雙漂亮的靴子上,更全部都是泥濘。
隻是抵達了最新的一處戰場後,看到了規模不大、但是無比激烈的戰後慘狀,這位代理師長大人,根本顧不上衣服濕透了這樣的一些小事。
這裏是在一個十字路口的位置上,唯一的制高點就是一個頂天10來米高的小山丘。
在奧托·鮑姆默默地行走間,在這一十字路口的位置上,讓他看到了一些心中很是感到了觸目驚心的情況。
一輛重達了44.8噸的豹式坦克,直接就被掀翻在了路口中心,一個巨大的彈坑旁邊。
其中一行5人組成的坦克組,被從坦克底部的逃生門拖出來後,有着3人直接就被震死了。
如今被營救人員擺在了路邊的位置上,身上僅僅是蓋上了一件破爛的雨衣,所以此刻看起來模樣是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之前寫成了一輛豹式坦克隻有20多噸重,這裏更正一下。)
以奧托·鮑姆豐富的戰鬥經驗,僅僅是看了一眼戰場上的各處細節,就能看出很多的東西來。
比如說,從那一個彈坑的深度、範圍這些,基本就知道對方應該是将150毫米口徑的炮彈,改裝成了一個地雷。
這樣的事情,之前他們在東線戰場上也沒少做,算是用這樣的戰術禍害了相當一部分毛子家的T-34坦克。
甚至是KV-2,這種毛子家的重型坦克。
沒想到的是,這樣的一個戰術當時他們用起來很爽,現在落在了自己的頭上之後,可是說不出的郁悶了。
理由很簡單,随着盟軍對于本土戰略轟炸的不斷加強,以至于衆多兵工廠在轟炸中被炸毀了。
虎式和豹式坦克這些做工精良的裝備,在補充上越來越困難。
可以說四号坦克還好些,但是每一輛虎式和豹式坦克的損失,都會讓這樣師一級的德棍軍官們感到心疼。
而在緊挨着這輛履帶朝天的豹式坦克,距離并不遠的地方,一輛四号坦克的已經隻剩下了一坨焦黑的殘骸。
圍繞着這兩輛坦克,周邊倒下了起碼不低于20名的步兵。
以至于在雨水的沖刷之下,這一個十字路口地面上衆多的積水中,此刻都帶上了明顯的血紅色。
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連暴雨都無法沖刷幹淨。
綜合以上種種的原因,所以正在打掃着戰場的一衆德棍士兵們,在情緒上顯得非常的低落之中。
總的來說,他們臉上的表情。
除了因爲長時間在暴雨下行軍,所造成的一臉疲倦之色,還有着無法隐藏的恐懼之;在奧托·鮑姆敏銳的觀察之下,還能看到這些人時不時地對着路邊的夜色不斷打量。
似乎擔心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着一發緻命的子彈,會對着他們招呼了過來。
至于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大部分已經是不知所蹤。
唯一留下的人員,是一個在戰死了之後,手裏還死死攥緊着一把斷刃的餐刀,具體上就是一把德棍炊事員用來剔骨的那種。
因爲這個已經死透了的家夥,有着很大的可能,應該還是一個廚子了。
之所以在一衆的襲擊者中,這一位疑似廚子的家夥他會留下。
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在都會裝甲師進行伏擊的時候,左腿在膝蓋的位置被機槍子彈直接打成了兩截。
失去了行動能力後,他的那些華裔戰友們,又因爲本方大批人員的趕到,根本就無法帶着他迅速撤離。
最終,他隻能是無奈的留在了這裏。
不過若是按照西方的傳統,在這樣一個絕望的情況下,怕是最勇敢的戰士也會選擇果斷的投降。
從而換取一個被體面對待,以及救治後、可以活下來的機會。
可是天知道!這些華裔的大兵們,他們腦子裏的想法是怎樣的,又是一個怎樣的構造?就好像理所當然地投降被俘,在他們看來就是人生最大的屈辱一般。
從地面散布的子彈殼來看,這位死不投降的廚子,應該是先打光了手裏那一支M3沖鋒槍的子彈。
接着面對靠近的德棍士兵,又打光了作爲副武器的M911手槍彈匣。
最後,甚至還用着這一把鋒利的餐刀,進行了一場短暫而激烈的肉搏。
其間,這個強悍到了離譜的廚子身上起碼是中了七八槍,還有更多數量的刺刀和槍托、工兵鏟的傷害。
以上的這些,他身上密集的傷口就是最好的一個證明……
默默地将這一個小戰場上,一應戰鬥後痕迹看在了眼中,完整地看來一圈下來之後,奧托·鮑姆的嘴裏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那些數量不多的阻擊部隊,給他們造成的麻煩遠遠比起想象中的還要大。
萬一因爲這些人的搗亂,導緻黨*衛軍第17裝甲師,無法及時在大兵更多的援軍趕到之前,抵達了瑟堡港之外、并且發起進攻。
那麽整個黨*衛軍第17裝甲師,在本次諾曼底地區的表現,就會淪爲一個大大的笑話。
低頭沉思了一兩分鍾之後,基于對于這些英勇華裔對手敬佩的心思,他對着身後雖然沒有什麽作用,但是一直努力爲他撐起了一把雨傘的警衛連長。
帶着有些唏噓的表情,如此的交代了起來:
“好吧!我們不得不承認,這一位華裔戰士又是一位勇士,一位值得我們敬佩的勇士,就好像他之前戰死的那兩位同僚一樣。
派出一輛桶車裝上他的屍體,去将他的屍體和他之前的兩名戰友,一起埋在一起吧,他值得這樣的一個待遇。”
有着一頭金發,五官看起來還挺帥氣的警衛連長,聞言之後連忙的點頭了起來。
該說不說!這些對于元首死心塌地的黨*衛軍的軍官們,确實因爲錯誤的價值觀,作出了很多臭名昭著的事情。
但是最少有一點,對于值得敬佩的對手,他們還是能給予一個最基本的體面。
随後的時間裏,自然會有人将這位強悍的廚子,也就是擎天的屍體往後方運輸10幾公裏,埋在了追風、蟒兩人的隔壁。
當然,還有那一把順手别在了武裝帶上,僅僅是普通物品的半截餐刀。
眼見着自家的代理師長奧托·鮑姆大人終于開口了,不用擔心自己提出的問題,會打斷對方思路之後。
負責指揮先頭部隊的一位少校,終于是壯着膽子開口向奧托·鮑姆,語氣弱弱地請示了起來:
“奧托·鮑姆将軍,請允許我提出一點建議。
在這樣糟糕的天氣裏連續趕路,原本對于戰士們來說,在體力和精神上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更别說還要與這些騷擾者們不斷戰鬥了。
從早上出發到現在一天都過去了,如今手下的士兵們,一個個都有些精疲力盡。
要不我們今晚先停下吃點東西,再好好的休息一個晚上,等到明天一大早再趕路怎麽樣?說不定明天一大早雨就停止了下來,我們還能将耽擱的時間補回來。”
“不,漢克森!這些華裔大兵們越是拼命地阻擊我們,就說明這其中有問題。
甚至說明了一點,盟軍高層因爲發現我們的行蹤後緊張了,一邊拼命地調動部隊,向着瑟堡方面進軍。
一邊下達了死命令,讓這些華裔大兵不惜一切代價的死戰,來減緩我們進軍的速度;那麽誰更快的抵達,也許就注定了瑟堡港攻防戰,甚至是諾曼底地區戰争的勝利。
所以,我們今晚不僅不能休息,還要盡可能的加快前進的速度。
至于辛苦的話,這種事情其實是相對的;既然這些東方人能忍受這樣高強度的作戰,那麽我相信日*耳曼民族的優秀年輕人,一定能同樣的堅持下來。”
聞言之後,那一位被稱之爲漢克森的少校,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但是在嘴裏依然是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來:
“好的将軍大人,黨*衛軍的戰士們,一定不會讓偉大的元首失望的。
可是戰士們也許不畏懼死亡,但是面對着那些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樣,神出鬼沒的華裔大兵襲擊者們,還有他們埋設的各種地雷怎麽辦?
在之前的4個小時的時間裏,我們才前進了5公裏左右的距離。
根據情報顯示,接下來還有25公裏差不多相同的糟糕道路,隻有越過了昔日我們的一處炮兵陣地的山頭,路況才能好一些。
而爲了前進這5公裏的距離,就算不計算那些炸斷了履帶後,很快就能修複的裝備。
到目前爲止,我們已經損失了2輛虎式坦克、4輛的四号坦克、3輛裝甲車。
另外對比裝備上的損失,在人員戰損的方面更爲恐怖一些;根據統計,我們戰死了97人、傷亡了162人。
這些受傷的人員中,絕大部分都是腳掌被一種陰損的子彈雷打穿;這樣的傷勢雖然不緻命,可是對士氣上的打擊很大。
現在先頭部隊的士兵,若是沒有看到地面的腳印,都有點不敢走路了;同樣,坐在了坦克上前進,一樣是非常的不安全。”
聽到了以上的數據之後,奧托·鮑姆不禁在嘴裏倒吸了一口涼氣。
事實上,這還是奧托·鮑姆第一次清楚地了解到,在中洲戰隊這樣的阻擊戰術之下,居然是給他們造成了這麽大的傷亡。
以前他總以爲對手這樣埋點簡易地雷,打上一梭子子彈就跑的騷擾戰術,也就是比較的惡心人而已。
但是給他們總體造成的傷亡,頂天也就是百十人左右。
結果了?不提9輛的裝甲裝備的損失,光是步兵部隊就已經損失了有着260人了。
而雖然他們這一支部隊中,步兵的數量遠遠不止AT估計的1200人,實際上總人數達到了1893人。
可是這樣的一個消耗速度,聽起來依然是非常的吓人。
特麽!真要這麽一個情況發展下去,已經不是黨*衛軍第17裝甲師,能不能準時抵達瑟堡港,然後對于大兵側翼發起攻擊的事情了。
反而是換成了抵達了瑟堡港那裏之後,他們因爲巨大的損失,還有沒有足夠實力發起攻擊的問題。
一個強大的黨*衛軍裝甲師,哪怕隻是一支裝甲師的殘餘部隊。
結果被一支華裔大兵組成的小部隊打成這樣,那麽對于黨*衛軍第17裝甲師的人員來說,那簡直是巨大的恥辱。
想到了這樣一個嚴重的後果,奧托·鮑姆都忍不住大了一個大大寒顫。
好在針對這些問題,剛才他在思考中已經有了一些解決的辦法;隻是在當時,還沒有決定這麽去做而已。
現在糟糕的情況,可以說能讓啊下定決心了。
想到了這裏,這位奧托·鮑姆頓了一下之後,嘴裏才是對着少校說了起來:
“我記得沙漠之狐将軍,當初在北非戰場上用坦克拖着原木排雷的手段,據說有着相當不錯的效果。
現在隊伍停下來休整一個小時,讓戰士吃點晚餐再說。
然後馬上人用這樣的方式,去安排着嘗試一下。”
面對着奧托·鮑姆在安排,那位漢克森少校依然沒有滿足,嘴裏卻是追問了一句:“奧托·鮑姆将軍,那些襲擊者的騷擾戰術該怎麽辦?
白天的時候,他們這種打了就跑的戰術,我們就已經是很難對付了,到了晚上我們面對他們的騷擾,可能會更加的吃力。”
面對着這樣一點,奧托·鮑姆想到了什麽之後,卻是忽然就有了信心起來。
嘴裏淡淡的來了一句:“沒事!在我過來之前的時候,黨*衛軍奧甯堡部隊一支小隊的指揮官聯系了我,說是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抵達我們所在的位置。
看來讓他們在瑟堡戰場發揮作用之前,需要幫我們解決那些襲擊者了。”
在聽到了‘奧甯堡部隊’這個番号後,漢克森少校頓時立刻就輕松了起來。
理由很簡單:當初大名鼎鼎的‘勃蘭登堡部隊’在43年的年底,因爲當成了普通步兵使用,投入了抵抗毛子大軍的防禦戰後,如今早就算是基本廢掉了。
但是剩餘的最後那一些精銳人員,可都是被黨衛軍挖了過來。
然後以這些精銳爲骨幹,黨衛軍在年初組建了一支屬于自己的特種部隊,這支部隊代号就是‘奧甯堡部隊’。
配合上一些在當前的時代,可以說最爲先進的一些裝備之後,他們在正面作戰的能力可能隻是一般。
但是在這種特殊環境之下,可以說天然就是他們的主場。
一想到了這些,可以說自從下午的3點鍾開始,已經受夠了中洲戰隊偷襲的少校,終于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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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德棍部隊停下來休息一個小時,開始吃着晚餐的時候。
在距離着他們差不多400米的一個廢棄的木屋之中,中洲戰隊的一部分人員,也是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他們的晚餐:
大名鼎鼎、但是無比讓人厭惡的斯帕姆午餐肉,配上一些滾燙的咖啡。
因爲阻擊行動的一切順利,讓這些人的心情都非常的不錯了起來。
再加上了在這種糟糕的天氣裏,高強度的作戰之下無疑會消耗更多的一些精神和體力,他們的胃口也是變得好了起來。
一時間,就是曾經被他們無數次吐槽的斯帕姆午餐肉,也是吃得非常開心。
至于打到了現在,他們的戰友已經是戰死了3人,另外還有着一個大忽悠生死未蔔這麽一點。
隻能說在漫長的任務中,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死亡。
以至于在吃喝之間,翻譯官的嘴裏還有着心情,開起了玩笑來:
“完犢子了!不但是賣燒烤的死了,現在連快餐店老闆也死了,這任務不知道還有多久才結束,哈士奇你可不能挂了啊。
不然的話,大家想要吃點正經的中餐都困難。”
一聽這話,已經是在與第三罐油汪汪的斯帕姆午餐肉,正較着勁的哈士奇一聽,頓時就很有一點不樂意了。
嘴裏罵到:“看不起誰了,信不信你死了,老子還活的的好得很~”
隻是在罵完了後,他想起了一點什麽臉色就變得鄭重了起來,嘴裏說到:“翻譯官,我最近修煉你默寫出來的《初級煉體術》,好像是有點感覺了。
要不等打完這一仗,你指導我一下?”
在這樣的一句之中,不要說翻譯官了,周圍所有的人都來了精神。
主要是看到了翻譯官随着不斷地修煉,居然是取得了那麽好的效果之後,如今中洲戰隊的相當一部分人,包括了好些血脈強者在内,都想着要白嫖一下。
可惜的是,系統的便宜哪裏是這麽好占的。
到了現在爲止,都沒有任何人修煉出半點反應;又或者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沒有人因爲修煉而走火入魔挂掉了。
所以,在大家即将都要放棄的時候,哈士奇居然說自己有反映了。
大家的熱情,很快就被提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