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聖駕已經離開張掖城,抵達福祿縣。”說話的是這段時間貼身護衛楊炎的趙羽,據趙羽所說,他的祖上乃是三國時期有名的大将常山趙子龍。楊炎讓楊鐵試過趙羽的武藝,的确是功夫了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曆史中爲什麽沒有留下名聲,但是遇到了楊炎,他注定會綻放光芒。
“太好了,皇爺爺一走,我便自由了。可兒,去把你哥哥叫過來,那些野馬之中不知道有沒有神駒。”沒了楊廣的約束和壓制,他就是張掖城内的老大,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就算楊廣知道他自己走後楊炎胡鬧,也不會怪罪楊炎。因爲就在昨天夜裏,楊廣還把楊炎叫到了身邊,讓他少頑皮一點,别隻顧着玩。
這也就表明,楊炎趁着楊廣祭祀焉支山時偷溜并沒有引起楊廣的怒火,反而讓楊廣比較放心。
再怎麽樣,楊炎都是七歲大的孩子,這個年齡最感興趣的無非就是玩鬧。可是之前楊炎都表現的太過沉穩懂事了,這樣楊廣反而會擔心楊炎是不是現在想借機爬到東宮的位置上。
楊炎要是越喜歡在馬場玩鬧,楊廣也就越放心把這地方交給他。畢竟,身爲皇孫,這天下都是皇家的,總會對某一些東西特别喜愛,然後也會用盡辦法得到。
楊廣當年作皇子的時候,不也是如此嗎?
“諾。”火尋可兒乖巧的點了點頭,高高興興的找她的哥哥去了。雖然她能感覺到楊炎對她不是對下人一般,可是還是無法完全放松自己,隻有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時,火尋可兒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做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想什麽呢?”楊炎雙手枕着腦袋,歪着頭向如同鐵人一般的趙羽。
“臣下想,是不是應該向殿下舉薦一人。”雖然和楊炎相處時間不長,可是趙羽卻能感覺到楊炎對底下人那種信任和重用。
“說來聽聽,是什麽大才讓我們的趙小将軍這麽猶豫。”楊炎來了興趣,坐起身來,看着趙羽。
“回殿下,是臣下的一位師母。”這,也是趙羽猶豫的原因。
“啥,師母?”楊炎失聲笑了出來,有些明白爲什麽趙羽會猶豫了。
女子在大隋雖然地位不低,但是卻沒有出任什麽官職之類的。
“什麽來頭?”這趙羽不是師承祖上嗎,怎麽還冒出一個師母來了?
“墨門巨子之妻,精通軍械制造,對建城也極有心得。”如今楊炎打算建造的軍堡隻在外圍築城,正需要有人主持此事。
“哦,你竟是墨門子弟,不知道當代巨子是何許人也?”楊炎眯着眼晴,墨家,那可是一支科研團隊,楊炎還派人打探過,但是都沒有得到準确的情報。
墨家學說的興盛與其墨家組織有着密切的關系。墨家是先秦時代唯一的有嚴密的組織和鮮明的宗旨的學派。墨家學派有嚴密的組織,嚴格的紀律,其首領稱爲“巨子”,下代巨子由上代巨子選拔賢者擔任,代代相傳。墨門子弟必須聽命于巨子,爲實施墨家的主張,舍身行道。被派往各國做官的門徒必須推行墨家的政治主張,行不通時甯可辭職。做官的墨者要向團體捐獻俸祿,做到“有财相分”。首領要以身作則,實行“墨者之法”。墨家聚徒講學,身體力行,成爲儒家的主要反對派。
“回家上,恩師墨遷便是當代巨子。”趙羽有些激動的回答了一句,因爲他從楊炎的語氣感覺出來,楊炎對墨家十分看重。
“舉薦一人有何用,我需要整個墨門爲我所用。”一兩個人起到的作用不大,但是有一個完整的團隊,那效果就不同了。
“回家上,說起來慚愧,如今墨門上下僅有六十一人,就在武威郡落角。若是殿下想讓墨門效力,臣願意一試。”趙羽雖是墨門子弟,卻不是自幼受墨家思想熏陶,他隻被墨遷教過三年武藝。
“才這麽點人?”墨家流派分兩支,一支是主導科學研究,另一支側是遊俠組織,都聽從巨子号令。如今整個墨門才六十一人,實在是太弱小了。難怪,後來墨門就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而且墨家要是推行不開自家學說,甯可辭官,這将如何在皇權時代生存下去?
楊炎要墨家,也是隻是要他們無比精通的制造術、還有訓練有素的武者,至于他的政治學說,根本不利于皇權鞏固,楊炎一點都不想要。
“你姑且試試吧。”反正武威郡臨近張掖,招過來試試也好,能用就用,不能用楊炎還不會想些辦法掏點圖紙什麽的出來嗎?
看到火尋可兒回來,楊炎收起了心思,換了一套衣服之後,走出了大門,直奔馬場。
遼闊的草原上,五千人圍成了一個圈子,裏面不斷的傳來馬匹的嘶吼聲。
“恭迎殿下。”十七歲的烏熊帶着一個比他還雄壯的男人跪在了楊炎的面前,準備用身體當馬櫈讓楊炎下馬。
不過楊炎卻沒有那麽做,從另一個方向下了馬,對着烏熊說道:“既然你追随了本王,以後不用作賤自己,起身吧。”
“謝殿下,殿下,這位是我的兄弟,烏勇。還請殿下大發慈悲,饒他一命。”烏熊站起身來,眼中布滿了淚花,因爲楊炎的話太讓他感動了。
“饒他一命,怎麽了?”楊炎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年,面容和烏熊有相似,但是更像是一個漢人。
“殿下,他是馬奴,但是在圍馬的時候不慎一拳打死了一匹良駒,還請殿下饒恕烏勇。”這馬場裏不管是野馬還是後來楊廣送來的戰馬,全都是屬于楊炎的私産,每一匹馬都值百貫還不止,弄死一匹那可就是死罪。
“我當什麽大事,小事。”楊炎擺了擺手,一匹馬而已,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何況還是烏熊的弟弟。
不過一拳打死一匹馬,這力量也太強了吧,自己身邊就是缺少這樣的猛人啊。
“你叫烏勇,怎麽身上有我漢族血脈?”楊炎認真的看着烏勇,心想烏熊才十七歲,那他的弟弟應該更年幼吧,怎麽塊頭這麽大?
“回禀殿下,小奴的生母是漢民,後來被伏允狗賊強占,還殺了我們的父親。小奴拜謝殿下爲我兄弟二報仇,拜謝殿下不殺之恩。”烏勇的漢話可就比烏熊那别扭的漢話強太多了,聽起來完全像是漢人所說。
“我看你十分勇武,可願留在我身邊做個護衛?”楊炎雖然沒見過烏勇的武技,但是僅憑他能一拳打死一匹馬,就足夠楊炎心動了。
“願爲殿下效死。”
“好,夠幹脆。走,你們都随我去看看那些神駒。”楊炎滿意的笑了笑,大步的朝着圈内走去。
隻見十來匹野馬有序的繞着圈子,沖着圍着它們的人群嘶叫,不時的高立而起,重重把前蹄踏在地面,似乎發起挑釁。
“果然都是神駒,氣勢非凡。”看着那些高壯的野馬,楊炎不由的一陣欣喜。
良将易得,名馬難求啊,看着這些明顯具備汗血寶馬血統的馬匹,楊炎感覺這一次發大财了。
有了這些寶馬,他就可以籠絡好幾個将軍了。
“把這些馬全都給我拿下,上疆繩和馬鞍。你們三個,有喜歡的就給我馴服了,算是本王賞你們的。”說着,楊炎回頭看了一眼,就發覺身後的三人目光裏早就布滿了渴望的目光。
可以說,沒有一個将士不喜歡寶馬的。
聽到楊炎的話語,三人大喜,連連拜謝,然後就大步的沖向了那群野馬。
“誰都别跟我搶,我看上那匹白鬓獸了。”慕容拓用吐谷渾語大吼一聲,沖向了馬群裏一匹白色的俊馬。
烏氏兄弟也不示弱,紛紛沖向了各自心儀的野馬。
他們本就是訓馬好手,又常年與馬匹打交道,所以馴服起來倒也沒花多少功夫。
“殿下小心,此乃怪駒,力大無窮。”剛剛馴服身下野馬的烏勇看到原本被馬群圍在中心的一匹小馬駒突然沖了出來,朝着楊炎的方向沖過去,便大喝一聲,夾緊馬肚朝着楊炎奔過去,想要保護楊炎。
随着烏勇的一叫,慕容拓和烏熊也迅速反應過來,縱馬奔向楊炎。
楊炎并沒有避開,而是盯着朝他奔來的那匹黑色的小馬,雖然年幼,但是它渾身如鍛子一般,烏黑油亮,四蹄通紅,好像踏着鮮血一般。
“難不成,你還成精了,知道我的地位最高?”楊炎自言自語着,雙腿一動,擺開了攻勢。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楊炎深吸一口氣,左手一彈,朝着那小馬駒奔了幾步,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了馬匹的左臉頰處。
隻見那匹馬腦袋一歪,身體整個就朝着右側翻了出去,倒在草地上,不住的嘶鳴。
“你這畜生,還想傷了本王不成?”楊炎順勢把腳踩在小馬駒頭上,俯視着倒地想起來的馬駒。
可惜反應過來的吐谷渾馬奴早就圍過來,把它按得死死的,不得動彈。
“殿下神勇,神勇。”剛剛趕到楊炎身邊的衆人吓了一跳,沒有想到楊炎竟然一拳轟倒了小馬駒,更可怕的是它竟然還活着。
這,是對力量多精準的控制,多可怕的能力。特别是力大無比的烏勇,他感覺除了避開那馬駒之外,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像楊炎一樣把它打倒。但是打後的結果就是自己受輕傷,馬駒被打死。
“給它上馬鞍,寡人要馴服它。”楊炎的馬術一般,要是沒有馬鞍根本沒辦法駕馭馬匹。
“此馬神當年西楚霸王的踏雪烏骓,不過它的馬蹄是血紅色的,就叫踏血吧。”雖然楊炎沒有相馬之術,可是憑着這匹踏血的種種反應,就感覺它不是一般的寶馬,心喜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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