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衆臣打了一個哆嗦。
楊廣這話有深意啊,聽聞,趣事。
這說明,楊廣對百官的監控已經達到可怕的地步,禦史台已經把手探到百官的隐私之中了。
不由的,那些心中藏着事的官員不由的撇了一眼禦史台官員的那一席,發現他們紅光滿面,十分激動。
“回陛下,确有此事。”長孫晟滿頭細汗,杯中的酒都有些灑出來了。
楊炎更是埋頭大吃,好像沒聽到楊廣的調笑一般。
“既然是愛孫所求,朕豈能不允。”楊廣樂呵呵的看着楊炎,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了一直在桌上有些異常的楊暕。
“阿孩。”
“父皇,兒臣在。”楊暕趕緊離席,恭敬的站在楊廣跟前,頭微微低下。
“近來阿孩表現善佳,爲父十分欣慰。明日,你便出任河南伊,授開府儀同三司。昭兒東宮屬官一直閑緻,便調撥與你聽用。”楊廣說的随意,卻在百官心中激起了軒然大波。
這是有意立楊暕爲儲君了?
不然,調撥東宮屬官歸楊暕是什麽意思啊?
楊暕一陣狂喜,接連叩拜謝恩。
他等這一刻等太久了,沒有想到驚喜來的如此突然。
剛剛,他都以爲楊廣要直接加封楊炎爲太子了。
百官更是壓抑不住激動的情緒,因爲儲君空置,長久下去必然動蕩。現在,他們都看到了苗頭,豈能不高興。
恭賀的聲浪一波高過一波,讓楊暕不禁有些飄飄然。
借着百官敬酒的空隙,他還偷偷看了一眼楊炎,發現他依舊照顧他的兩個幼弟,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除了楊暕在觀察楊炎之外,楊廣也是如此。
開宴前幾天,楊廣還特意召見了孔穎達,詢問了楊炎的學業問題。
孔穎達如實相告,把楊廣給吓了一跳。
自己這個孫兒才華了得,年僅四歲識字過千,而且有過目不忘之能,還寫了一首童詩。
楊廣知道之後,就下密旨讓孔穎達密守此事,繼續教導楊炎。
這一夜,可謂是驚喜連連,一直歡慶到了三更才結束。
大業三年,也在酒宴之中悄然來臨。
大業三年(607)正月十四日,楊廣下旨命令對并州逆黨中已被發配到邊遠地區而又逃跑了的人,在抓獲他們的地方,即行斬決。
二月底,楊廣離開了洛陽,帶着一幹皇族返回京城,其中就包括楊炎。隻有身爲河南伊的楊暕留在洛陽,走上了作死的道路。
三月十四日,改州制爲郡制,改變度量衡制,全都依照古代的規格,改上柱國以下官職爲大夫。
十八日,楊廣到北方巡視。
五月初十,征調黃河以北十餘郡的成年男子開鑿太行山,直達并州,以使馳道暢通。
十一日,楊廣住在榆林郡,啓民可汗前來朝拜。
二十日,吐谷渾、高昌等國都派使臣來貢獻土産。
二十七日,皇上登北樓,觀看人們在黃河捕魚,随後宴請百官。
七月十九日,殺光祿大夫賀若弼、禮部尚書宇文弼、太常卿高赹。尚書左仆射蘇威連坐免職。
同天,下旨征調成年男子百餘萬人修築長城,西到榆林,東至紫河,十天就停止了,死亡民工十分之五六。
八月初六,皇上車駕從榆林出發。
初九,啓民可汗裝飾廬舍,清掃道路,等候楊廣的車駕。楊廣駕莅他的帳蓬,啓民可漢捧杯爲楊廣祝壽,楊廣留下宴飲并厚賜他。
楊廣在賬内對高句麗使者說:“回去後告訴你們國王,應當及早來朝拜。不然的話,我要和啓民一起去巡視你那國土了。”這裏,就開始埋下了
十三日,啓民可汗回突厥。
十七日,楊廣進入樓煩關。
十二六日,楊廣停留太原,诏令營建晉陽宮。
九月十三日,楊廣停留濟源。駕臨禦史大夫張衡的住宅,酒宴極爲歡樂。
九月二十三日,到達東都。
二十七日,任命民部尚書楊文思爲納言。
大業四年(608)正月初一,下令征調黃河北部各郡男女百餘萬人開挖永濟渠,引沁水南到黃河,北通涿郡。
初六,在允武殿同百官舉行大射禮。
二十三日,賜給東都城内居民每戶各十石米。
二十八日,任命太府卿元壽爲内史令,鴻胪卿楊玄感爲禮部尚書。
二十九日,命工部尚書衛玄爲右侯衛大将軍,大理卿長孫熾爲民部尚書。
二月初六,派遣司朝谒者崔君毅出使突厥處羅,求取汗血馬。
二十二日,楊廣駕莅五原,趁勢出塞巡視長城。
二十三日,派屯田主事常駿出使赤土,求取羅刹。
夏四月初四,把離石的汾源、臨泉,雁門的秀容等地并爲樓煩郡。
十一日,任命河内太守張定和爲左屯衛大将軍。
秋七月初十,征調成年男子二十餘萬人修築長城,從榆谷向東修。
楊廣磨刀霍霍,準備開始對吐谷渾開始動刀了。
大業四年,楊炎六虛歲,從大業三年開始就跟着楊廣的屁股,逛遍了大隋的大半江山。
也許是長年奔波,原本胖呼呼的楊炎清瘦了不少,個頭也蹿了許多,看上去有點像七八歲的孩子。
這兩年下來,楊炎十分低調,能不出現在楊廣面前,就少出現在楊廣面前,就是想哪一天不用伴随聖駕。可惜,這隻是楊炎一廂情願的想法,楊廣對他的寵愛與日俱增,天天都命楊炎跟着他的身前,空閑之餘還會教楊炎學習一些典籍。
隻要一日見不到楊炎,便會詢問内侍。
這不,今天楊炎又開溜了。
楊廣得到消息,楊炎出了行宮,跑軍營去了。
因爲楊廣特許,秦王府長史李靖率領一千王府兵馬跟随左右,如今就駐紮在五原城外。
楊廣心血來潮,換了一身騎裝,帶領着一幹侍衛也直奔李靖所在的兵營。
當楊廣縱馬抵達軍營的時候,楊炎正在一匹小馬駒上面馳騁,還握着一張小弓,不時射出一箭,笑聲爽朗。這樣的笑聲,楊廣已經很久沒在楊炎那裏聽過了,不由的停下了馬步,遠遠的看着戲耍的楊炎。
李靖等人早就發現了楊廣的出現,早就趕來迎駕面聖。
“秦王學會馬術多久了?”楊廣并未下馬,隻是看着跪在自己馬前的李靖。
“回聖上,殿下半年前已經練就馬術,偶爾會到營中練習騎術。”李靖一頭冷汗,根本就沒有料到楊廣會突然到訪。楊炎的馬術,是他親自指點,要是楊廣怪罪下來自己可擔不住。
“有父遺風,藥師花了不少心思吧。朕以爲秦王慕儒,早忘了年幼時立下的大志,未曾想炎郎骨子裏仍舊尚武。不合适,不合适。罷了,既然炎郎欲學衛王,朕也不強求了。”他細心栽培楊炎,教他帝王之術,圖的是什麽?
不就是爲了讓他繼承自己的大業嗎?
一個隻愛兵事的太子,如何治理一個國家?
打仗,那是将軍的事,何須帝王親力親爲?
失望,楊廣對楊炎很失望。
“楊鐵,日後你就留在秦王身邊,教他武藝,一切從嚴,哪怕炎郎練死了,朕也不怪你。”
楊鐵,本名趙鐵,年少是一個遊俠,後來殺害貴族被楊堅所救,楊堅登基之後更是網羅各方高手教導趙鐵武藝,讓他成爲皇家内侍的第一高手。後來楊廣登基,賜國姓的楊鐵順理成章的成了楊廣第一貼身侍衛。早年他經多位大将調教過,巅峰時百人不得近身。可惜,現在已經老了,已經五十二歲了。
楊鐵的武藝不是馬上作戰,而是步戰無敵。楊廣讓楊鐵教楊炎武藝,無非是讓楊炎擁有自保之力。而且,他深知楊鐵練就的那些武藝非常堅苦,他手下的侍衛常常有練死的。所以,楊廣也存了一個心思,讓楊炎知難而退。
楊鐵縱身一躍,落于馬下,隻是抱拳道:“領旨。”
李靖如臨大敵,隻感覺此人身上的威勢驚人,比起他那号稱大隋第一鬥将的舅舅韓擒虎更加恐怖。
楊鐵并沒有理會任何人,快步朝着楊炎沖了過去,根本讓人感覺不出來他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人。
“秦王,請下馬!”楊鐵拽住了楊炎那匹棗紅小馬的疆繩,語氣有些冰冷。
“你是何人?”楊炎的馬匹受了驚吓,前蹄高高擡起。
“孽畜!”楊鐵輕喝一聲,一拳砸在了受驚馬匹的側腦,那馬駒的腦袋傳來骨碎的聲音,應聲倒下,而楊鐵也順勢的抱住了楊炎。
“楊鐵受皇命前來教導殿下武藝,請殿下随某家奔跑一裏。”楊鐵放開楊炎,立馬進入了老師的狀态。
楊炎回過身去,這才發現楊廣坐在馬上,正拔馬回身。
“殿下,請!”楊鐵取出了腰間的馬鞭,重重的甩了一下,目光兇惡。一點情面都不講,完全是一副沒把楊炎當王爺的态度。
“伴君如伴虎,這都啥事啊。”楊炎摸了摸下巴,邁開了步子。跑步,有什麽好怕的,他天早上都會晨跑一段,自然不把這楊鐵的要求放在眼中。至此,楊炎就開啓的苦逼的習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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