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大家都知道雙方的實力還有着天差地别的時候,這種對比更加的巨大。
望着角鬥場上那野獸和美女的巨大差異,阿諾德眼中神色十分的複雜,一個白銀中位的騎士,居然依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殺死了一隻實力遠遠超過她,達到黃金上位的元素生物,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吧。
“主人,不知道你在女巫中是否聽說過這樣的事迹,作爲一個行走大陸十幾年的老家夥,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阿諾德一臉苦笑的看向身邊的芙蘿娅,在場下的少女沒有真的殺死熔岩巨犬之前,他一直在心中擔憂着少女的安危,在心中默默祈禱着少女用手中的長劍斬下勝利。
但是等到少女真的做到了之後,他心中卻又是一片苦澀,四十多歲,完全可以做場下少女的父親的他,實力比場下的少女高不了多少,但是卻要比她多活了這麽多年,經曆了更多的戰鬥和風雨。
但是,之前在面對還隻是一隻幼年期的熔岩巨犬的時候,自己就被那隻不到三米的巨獸搞得十分的狼狽,最後還是以慘烈的模樣拿下了戰鬥,卻也失去了自己的戰鬥力,隻能止步于第二場挑戰。
可是場下的少女呢,她已經走過第四場挑戰了,來到了最後一場挑戰。
自己和她之間的差距是多麽的巨大,巨大到讓阿諾德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價值。
芙蘿娅自然注意到了身邊的阿諾德心理的不對勁,女巫的力量可以讓她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時候,輕易的探知到對方心中的想法,但是面對阿諾德對自身價值的懷疑,芙蘿娅此時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她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助到他。
因爲這是一位白銀高手對自己實力的否認,等到這種否認開始動搖自己的心靈之後,他的力量就會開始衰弱,直到失去白銀之階的力量。
芙蘿娅很想告訴阿諾德,場下的喬安娜狀态似乎有點不對勁,依照芙蘿娅剛才一場戰鬥的細心觀察,她很确信場下少女的氣質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是不正常。
一個人氣質培養和他自身生活成長的環境,還有經曆過的事情有很大的關系,而一個少女之前還是青澀的氣質,忽然眨眼間身上的氣場就換成了淩厲銳不可當的氣質,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這種氣質唯有出現在一個經曆過無數的戰鬥,依靠大量的勝利的戰士身上才能夠鑄造出這樣的氣質,而這種氣質是不會出現在一個不過十五歲少女的身上,即使她再怎麽的天才,也不會用此時她身上鋒銳氣質中所蘊藏着的沉穩,一個驕傲的天才身上的氣質隻會是自信到嚣張甚至狂傲。
除非,這個人的内質已經換了,肉體還是那副肉體,靈魂卻已經不是那個靈魂。
但是芙蘿娅隻是有這麽一個猜測出現在自己的心底,她無法找到一個證據,即使以命運女神傳承下來的神靈之術,也隻能微微探查到少女的靈魂還是安全,甚至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這就讓芙蘿娅有點不知所措了,她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爲女巫們堅信,這種直覺都是命運的啓示。
但是她又無法找到任何一個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直覺,所以她無法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阿諾德,以緩解阿諾德正在崩潰的心靈。
周邊幾個護衛沒有阿諾德和芙蘿娅兩人這樣的滿腹心思,他們隻是爲場下少女的勝利而歡呼着,赢下了這場角鬥,少女離最後的勝利已經不遠了,他們此時心中無比的堅信着,場下那個隻是白銀中位的少女,将會打敗遠比自己強大幾十倍,幾百倍的敵人。
少女依靠自己在這四場挑戰中,對勝利的堅決渴望,獲得了這些護衛們的敬重,一個年齡比他們還小,卻對勝利有着如此堅定執念的少女讓他們心中沸騰起自己冷卻多年的熱血,讓他們記得自己出門踏向世界時胸膛中偉大夢想。
喬安娜小姐,請你堅定的走下去,讓我們知道,我們放棄的夢想其實是有成功的機會的,隻是我們沒有堅持到底。
護衛們的雙眼火熱的看向場下的少女,他們不在意以少女的白銀中位實力擊殺一個黃金上位的元素生物是否合理,是否不正常。
或者說,他們此時在期待着的,就是這樣不可能的奇迹,用這種不可能發生的奇迹來慰藉自己已經逝去的夢想。
紮克利隻是回過頭看了一眼那些護衛們,耳邊聽着護衛們的歡呼聲,他就明白了這些護衛們心中的想法。
但是他不介意,甚至有點開心,因爲這也算是他們對自己的一個期盼。
“所以,喬安娜,你要繼續努力,不要松懈自己的精神,别忘記,還有這些人在爲你歡呼着,期待着你将那不可能的奇迹展現他們的面前,讓他們明白夢想的珍貴,明白隻要堅持着自己的夢想,就有可能走到一片美麗的風景中。”
少女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用自己的靈魂透過紮克利控制的身體看向了角鬥場外的觀衆席,看向了那些正爲自己勝利而歡呼的商隊護衛們。
之前他們還不認識,隻是一起行走的同性人,自己在他們眼中隻是搭夥的冒險者,這樣的冒險者在他們幾年來的護衛任務中,不知道見過多少個。
但是現在,這些人卻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心中已經死去的夢想托付在自己的身上,即使此時戰鬥着的不是自己,而是紮克利,少女也依舊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沉重責任。
但是,喬安娜意外的發現,自己似乎并不讨厭這種感受,甚至還非常的喜歡,喜歡自己被人信任着,被人托付一切的責任感。
所以,少女開始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準備更加認真的觀察紮克利接下來的戰鬥,唯有學習才能讓自己進步的更加迅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