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繁華之年的秋季開始,在萊納王國南部地區溫暖和熏的秋風之中,她将别人眼中的垃圾撿回來家裏,然後在那個充滿了靜谧月光的夜晚,她第一次見到了紮克利,或許在那個夜晚的前幾天早就見過了。
但是不論怎麽樣,從那天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喬安娜已經習慣了有這麽一位與衆不同的同伴默默地呆在自己身邊。
他會在自己訓練時指出自己的每一個小錯誤,讓自己在短短的一年裏,從一個鄉下小姑娘,變成現在全萊納精銳軍團第四軍團騎兵聯隊的一位小隊長。
也是紮克利在那個花香草綠的鄉下小村鎮中,用一個個畫面用一段段語句像她展現了未來的黑暗,也展現出未來那個名爲費薩爾大舞台的波瀾壯闊,讓她知道自己的村子,她所在的德比郡隻是這個世界一個小角落。
紮克利雖然隻在喬安娜身邊出現了短短的一年,但是這位自稱來自未來的劍靈,改變了喬安娜生活太多,在她的生命中刻下了深刻的痕迹,讓喬安娜已經習慣自己身邊有着這麽亦師亦友的同伴存在。
“别慌張。”紮克利看到了喬安娜眼中的驚慌,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我隻是力量耗盡而已,就像我和你第一見面時救你一樣,力量耗盡然後需要沉睡恢複力量。”
本體中傳來的疲憊感讓紮克利,明白自己可能撐不了太久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有點虛幻了,“喬安娜别擔心,因爲劍身修複了一些,我需要睡眠時間比較長一些,好好照顧自己。”
“艾米,你過來一下。”安慰了喬安娜一番後,紮克利對着靠在旁邊一顆大樹下休息的艾米招了招手,比紮克利還要大一歲的艾米,是喬安娜他們三人中最沉穩,也是比較有經驗的一個人了。
“隊長,你好一點了嗎,叫我過來有什麽事?”将手中的幹糧往包裏一塞,艾米就走到紮克利的身邊,看到紮克利無力的神态,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擔憂。
“小子,我沒什麽問題了,就是需要修養一段時間。”紮克利笑着回答了艾米關切的問候,讓喬安娜拿出了紙筆,然後靠在樹上寫完後封好交給艾米。
“艾米,三人裏面你最沉穩了,所以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你幫我送給喬納森将軍,然後把這裏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他,隻告訴他,要不要告訴其他人,就讓将軍自己去決定,我們已經做得夠多了,北大陸的局勢已經讓我們完全改變了。”
“小夥子你們都變成了英雄,與之前不同,你們不隻是拜爾要塞的英雄,也是萊納王國和獸人王國的英雄。”
即使艾米性格沉穩,聽到紮克利這麽說臉上也不禁自豪的神情,不過他沉穩的性格讓他不會表現得太過狂傲,他十分謙卑地對着紮克利低下頭。
“我會完成隊長你交給我的任務,而且我不認爲自己稱得上英雄,這一切都是隊長你的功勞,我完全沒有幫上什麽忙。”
看到艾米如此穩重的表現,紮克利心中發出一絲感歎,果然是日後的傑出将領,如此沉穩的性格或許會失去許多機會,但是這也表明不會出錯,更何況,紮克利可是知道眼前這個低頭的年輕人不像表面看上去這麽内斂,他對于時機的把握極爲敏銳,該出手的時候他絕對不會留手隻會給你一擊狠的。
“恩,聽隊長你的意思是,隊長你要離開軍隊一段時間?”艾米想起剛剛紮克利說的話,忽然擡起頭看着自己的中隊長。
“是的,我因爲封印通道,耗盡了力量,精神方面有點損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很嚴重嗎!”艾米不由露出一絲擔憂,紮克利這位中隊長他可是十分尊重的,紮克利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經完全折服了艾米内心中的自傲。
“不,隻是需要稍稍修養而已。”紮克利微微擺手,讓艾米不要太過擔憂,“而且戰争即使不結束,也肯定會停戰一段時間,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聽到紮克利這麽說,艾米稍稍放下了心,随即他心中也覺得一陣疲憊,不是因爲剛才的經曆,而是這段時間戰争帶來的後遺症。
在紮克利跟着喬安娜父親羅德來第四軍團之前,他們第四軍團已經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血戰,屍橫遍野的場景将會一直留在艾米他們在這些戰鬥在拜爾要塞前的士兵心中,他們無法忘懷自己戰友在自己懷中死去的悲痛。
自己看來也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了啊,戰争帶來的更多的是悲痛而不是希望。
不過一個秋天的戰争,萊納王國和獸人王國已經在邊境線上倒下了數萬士兵,本應該戰鬥在安第斯山脈防線上的這些英勇戰士們,卻倒在了自己同陣營盟友的刀劍下,這是一件多麽值得嘲諷的事情,尤其是這并不是因爲那些魔鬼的挑撥陰謀,而是自己陣營内部欲望所導緻的戰争。
“艾米,你也應該向請假休息一段時間了。”看到艾米眼中露出的疲憊,紮克利不由關切地說道,艾米即使再沉穩也不過是一個年輕人還不是未來那個曆經無數戰火身經百戰的老兵。
艾米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心态出了問題,的确需要一段時間來撫平戰争帶來的心傷,當然艾米也知道,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問題,恐怕整條北方防線上的士兵都有着或輕或重的狀況。
不過紮克利知道,這次回去之後,艾米他們恐怕會有大量的時間去休養生息,不用擔心太多。
在休息了一會兒,等所有人都恢複精神之後,就由奧德金帶路準備回到桑托斯。
歸途很輕松,在山谷的魔氣被淨化的同時,那些被魔氣改造的怪物也在封印的力量下化作了飛灰,而沒有這些怪物的騷擾,以奧德金的經驗,走出安第斯山脈不過是小菜一碟。
而到了桑托斯之後,紮克利很快和拉斐爾他們道别,獨身一人離開了他們,當然這隻是他演的一場戲,在離開桑托斯不遠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之後,紮克利就收回了自己維持身體的精神力回到了荊棘花之劍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在小心地将荊棘花之劍别在腰間後,喬安娜跨上了戰馬,跟在艾米身後向拜爾要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