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身體投放到現實中,看着少女臉上激動的神情,紮克利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在前面一年裏喬安娜也是去接了不少任務賺了不少錢,由于少女的努力,紮克利破損的劍身修複了一些,起碼從殘存一半修複到了七分之四,這讓紮克利的力量有了很大的提高,起碼現在幻化出實體之時,已經沒有那種虛浮的感覺,在普通人眼裏已經和常人無異了。
伸手揉了揉喬安娜的腦袋,紮克利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這位少女陪同自己父親前往前線的行動和想法,隻能用嚴肅的口氣低頭對着少女說道:“你确定,你想要去目睹前線的景象嗎。”
“紮克利先生,我們不是一開始就已經說好了嗎,戰争在未來已經不可避免發生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去習慣,而不是在戰争降臨頭頂之時才倉促地去适應。”少女擡起頭堅定地看着紮克利,眼中閃爍着不是猶豫,也不是一時的沖動,而是堅決的聖潔。
“喬安娜,戰場從來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神聖,上面除了英勇的戰鬥之外,還有着無數消逝在戰場上的生命,有痛苦哀嚎的傷兵,充滿了因爲戰争而失去家園的平民的痛哭,那是一個獲取英雄稱号的場所,那也是一個充滿了毀滅的地獄。”
“紮克利先生,戰場再可怕,也有你那個晚上向我展現的畫面中的未來場景可怕嗎紮克利先生我們已經知道了未來,我們已經看過伏屍百萬的地獄了,現在又有什麽可以阻擋我,我隻想自己手中的劍能夠盡到它的職責,而不是像未來那樣,隻能無助地哭泣,複仇永遠無法彌補失去的痛苦。”
紮克利搖搖頭,發現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或許是因爲眼前的喬安娜還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而不是以後那個英氣勃發馳騁在戰場的蒼穹騎士吧。
“既然喬安娜你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那我就陪你去走一趟吧。”
“不是已經說好了嗎,紮克利先生,你會幫助我,一直,直到我們倒在那裏。”喬安娜小臉上洋溢着笑容,擡頭看向背對着窗台的紮克利,她看到紮克利愣了愣,然後輕輕一笑化作青煙回到了荊棘花之劍中。
“是的,我會陪你走到最後。”
羅德将要重返軍隊的消息在小小的村莊完全無法隐瞞,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雖然小村子比較偏僻,但村裏的人也有人時常去德比郡城裏,他們從城内帶回了獸人入侵王國的消息。所以在聽到羅德将要北上回到軍隊中之時,這些純樸的村民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們對羅德他們這些保護着他們生活的士兵們的謝意,隻是不斷地将一些土地裏的農作物摘下來放到羅德家的門口。
不過不同于别的人家,現在安格斯夫婦卻是一臉的頭痛,因爲和羅德家親密的關系,所以喬安娜将要跟随她父親羅德一起去前線的消息并沒有隐瞞他們,畢竟喬安娜在自己母親逝世以後,一直都是安格斯夫人照顧着她,喬安娜也一直把這位善良的夫人稱爲安格斯媽媽。
所以喬安娜肯定要和安格斯一家告别,然後問題就來了,拉斐爾雖然還一個小男孩,不過他可是一直自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王國遭受入侵的消息傳到村子的時候,他就有了想要去參軍的沖動,不過一向的理智讓他知道自己的年紀是不可能被接受的,但是現在算什麽,喬安娜要和她父親上前線,我居然還在村子裏,不行就算是爲了保護喬安娜我也要跟着去,當然如果有機會上戰場就更好了。
現在的拉斐爾遠沒有紮克利印象中幾年後那樣的沉穩,他現在還隻是一個毛頭小子,還很年輕氣盛,也沒有遭受過劫難和家破人亡的磨砺。所以未來喬安娜身邊最可靠的将軍,現在正一臉氣鼓鼓地瞪着自己的父母。
“我親愛的孩子,你現在還太小了,不适合去前線,就算是你去軍隊也不會收你的。”安格斯夫人一臉頭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這孩子完全不見了平時的乖巧。
“媽媽,我沒有想要參軍,我知道自己年齡不符合軍隊的最低年齡要求。”
“既然孩子你都知道,爲什麽你還要和我們鬥氣呢,反正你也清楚你不可能參軍的,孩子你還小,如果什麽時候需要我們這些平民上戰場的時候,也輪不到你,除非你爸爸我比你先一步倒在那裏。”安格斯先生放下手中的煙鬥,一臉嚴肅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拉斐爾,對于上戰場然後成爲英雄的夢想,他小時候也有過,所以很理解自己兒子現在的想法,不過就像他說的那樣,孩子不應該上戰場,也不會被允許的。
聽到自己父親這麽說,拉斐爾臉上鬥氣的表情收了起來,小臉十分正經地看着自己的父親,“爸爸,我知道自己年齡不符合軍隊的要求,所以我這一次想要和羅德叔叔一起去前線也沒有想過參軍,隻是父親,我不認爲我們安格斯家的男子漢沒有這樣的勇氣,既然喬安娜都可以跟着自己的父親去那裏見識一下戰争的殘酷,我不想自己落後于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妹妹。”
聽到自己孩子的話,安格斯先生猛地抽了一口煙鬥,長吸一口氣之後,煙霧被他從肺中深處吐出,“孩子,我想你說的話讓我無法拒絕,不過我這裏你通過了沒用,接下來你想辦法說服你媽媽吧。畢竟她是你的母親,最疼愛你的母親。”
“媽媽。”拉斐爾聽到自己父親這麽說,知道自己父親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所以轉過頭一臉期冀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好吧,你們兩個男人,都是安格斯家的好漢子,所以你去吧,不過你别指望我和你爸爸去和你羅德叔叔,拉斐爾你自己去找羅德叔叔吧,如果他願意帶你上前線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畢竟我無法将你心中夢想的翅膀捆綁住一輩子。”安格斯夫人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拍了拍雙手,“好了,兩位安格斯家的英雄,你們晚上想要吃什麽,别指望我能夠做出軍隊裏那種難以下咽的食物。”
拉斐爾沒有在意自己母親最後的抱怨,一臉感激地看向自己的父親,對于自己孩子眼中對自己的感謝,安格斯先生隻是聳聳肩,然後走向了廚房,“我親愛的夫人,讓我來幫你打下手然後消消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