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坑中的儒生手腳并用,拼命地想要向上攀爬,因爲他們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再硬氣下去,那絕對會丢了性命!與殘酷的現實相比,那些虛名已經變得無足輕重,隻有活着,才能去享受,如果人都沒了,那一切都是虛妄。≥ ≦
泥漿沾滿了他們白色的袍子,摔落時的創口也不時地滲出鮮血,可是他們已經顧不得這些,他們抓住身邊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用力地向下撕扯,爲的就是将他們踩在腳下,從而給自己掙得一條活路。
“看見沒,這就是你們所标榜的仁義道德!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儒家!孔老先生,不知道你見到這樣的情景,有何感想呢?”
望着嬴政那毫不在意的笑臉,台上的大儒沒有一個敢出聲,下面空場上的儒生已經全部被禁衛打落到了坑中,他們害怕要是自己說錯了是話,會不會也被丢到那裏再被蓋上一層土!
“哼!”
嬴政一甩袖子,大步走到台前,擡頭對着有些慘白的天空高聲喊道:“孤的血統高貴,哪裏用得着别人前來指手畫腳!誰敢再有異議,孤就殺誰!一人說殺一人!一城說屠一城!”
那充滿殺氣的話語一出,衆人就感覺外面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外面圍觀的百姓戰戰兢兢地不停後退,仿佛眼前的青年不是大秦的君王,而是一頭披了人皮的惡獸!如果開始的時候,誰還對這位年輕的君王心存疑慮,那麽坑底下那些不停哀嚎的儒生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屠城,對于他來說,絕對不是一句玩笑話。
後面的幾名大儒面面相觑,一個個臉色都難看的很,隻有王稽一人仍然保持着淡然的模樣。
“大王,你錯了。”
仰天長嘯的嬴政忽然一愣,緊接着就眯起眼睛望着身後的王稽,那眼神仿佛是一頭餓狼盯住了獵物,殘忍而血腥。
“大王,你不能殺他們,因爲他們還有用,有了這些儒生的宣傳,大王您的正統之位将變得不可動搖,所以,殺不如不殺。”
“王大人,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嬴政搖了搖頭,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孤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那樣太慢了,而且孤還不得不放下身子去求那些老東西,你看現在,同樣的結果,過程卻短了很多,這很好嘛,哪裏有錯!不過,你的話還是提醒了我,你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來人!将王稽給我丢入大坑!”
嬴政處理完了王稽,轉過身子有面對上了剩下的幾位宿儒,可是這些人已經哆嗦的不成樣子,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你們是想繼續堅持下去?”
聽了嬴政的話,那幾顆蒼白的腦袋迅的搖晃起來,生怕動作慢了,也落得一個填坑的下場。
“那你們是想求饒喽?”
嬴政笑眯眯地望着面前的小雞啄米圖,滿意地點點頭,隻見他轉了兩圈忽然說道:“最近孤喜歡上了一種刑罰,他的場面很是壯觀,而且能起到極好的震懾作用,既然幾位已經點頭同意了,那麽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一起處理了吧。”
“來人!将台上的這幾個老頭拖下去!車裂!”
“喏!”
面對強壯的黑甲禁衛,幾位宿儒拼命地掙紮,可是他們老胳膊老腿哪裏是那些青壯的對手,除了幾聲喊冤之外,便被拖了下去。
望着面前的兩個深坑,嬴政輕輕地彈了彈手指,趙高恭敬地站在嬴政的身後,輕聲問道:“大王有何吩咐。”
嬴政随意地向下指了指,說道:“這個埋了,那個燒了。”
“是,大王!”
對于嬴政來說,今天是一個十分值得紀念的日子,因爲從今天開始,秦國上下終于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呂不韋、趙姬、還有那些指指點點的腐儒,都在他的鐵腕之下灰飛煙滅,黑甲禁衛已經前往祖地,當他們到的時候,就是赢奢喪命之時,所以,眼下還要對付的人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赢廣!
隻是這赢廣已經成了氣候,不太好對付啊。而自家軍方态度不明,現在還不太好刺激到他們,那麽能用的人就隻剩下一個,那就是在鹹陽養病的白起。現在自己已經施展了雷霆手段,滅了一切的反對之聲,白起要是個聰明人,他便應該知道怎麽做。
望着已經填好的土包和熊熊燃燒着的火坑,嬴政恢複了往常的平靜,淡淡地對着趙高說道:“回宮吧,你派人去叫下白起,讓他即刻入宮!”
随着王駕的離去,圍觀的百姓也被驅散,黑甲禁衛排成整齊的縱隊護衛着車辇緩緩行進,隻剩下後方的濃煙滾滾和竹簡噼啪的爆裂之聲。
也許是那些禁衛有些粗心吧,在那坑殺儒生的土包上,有一隻蒼白的手露在了外面,那隻手上滿是鮮血,指甲殘缺血肉模糊,可它還是盡力地向上伸展,最後絕望地抓向了空中,他就像一面旗幟,直直的插在土包的最高點,同時也将秦王的暴虐傳遞到了所有人的心中。
嬴政并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會帶來什麽後果,在他的心中,隻要軍權在手,那整個秦國,他就可以爲所欲爲,不,等到滅了赢廣之後,整個中原都是他的,他就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王!
當嬴政回到王宮的時候,白起已經早早就候在了大殿之外,嬴政沒有管他,而是稍稍休息了一陣,這才将白起叫到殿内,同行的還有秦**方重将蒙田。
沒有多說話,嬴政還是直接奔了主題。
“今日叫二位來,還是征伐後秦的事,白起,孤用你爲主将,整軍四十萬,半年内,你要将後秦劃入我大秦的版圖,有沒有問題!”
白起一愣,知道這回嬴政是真動了心思,沒有商量,沒有顧慮,上來直接就問行不行,如此一來,卻真的不好回答了,如果應了下來,以秦國現在的狀态,根本就打不了這一仗,倒是敗了,自己怕是難逃一死,可是如果不應,以大王現在的脾氣,怕是現在就得一死!
白起是左右爲難,一時間是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