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營寨内的秦兵忽然沖殺出來,當先一員大将躍馬提缰,手持長柄砍刀左劈右砍猶入無人之境旁邊一員趙将拍馬上前欲将其斬殺,哪知那大将一聲怒吼,長柄砍刀後發先至,隻一合便将那趙将斬于馬下
“秦将白起在此誰敢來戰”
白起他說他是白起趙括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白起怎麽會在這兒,不是說他已經被罷免回秦國了麽一個不好的念頭開始在他的心底滋生,雖然不願承認,但是他還是感覺到自己怕是上當了。
趙括讀了一肚子的兵書,裏面有對付步兵的辦法,有對付騎兵的辦法,也有對付那些陰謀詭計的辦法,可是當這些都綜合到一處的時候,趙括絕望的發現,書裏面并沒有與其完全相符的應對之策
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大軍已經被切成了前後兩節,月氏騎兵已經調轉方向再次開始了沖擊,遠處大量後秦軍隊的旗幟出現在了戰場的邊緣,随着他們的加入一個凹字形的包圍圈已經形成隔着重重的人牆,趙括看到自己的後軍已經潰散了怎麽會這樣,自己不是一直都算無遺策麽
“沖沖都給我沖”趙括咬着牙,拔出了腰間裝飾用的佩劍,搖晃着就要沖上前去,剛沒跑上兩步,就被旁邊的絡腮胡子武将一把扣住了腰帶。
“将軍再拼下去,人就拼沒了,突圍吧,那邊沒有秦軍,末将願意留下殿後将軍,快走”
絡腮胡的話如同涼水一般,一下子将趙括澆的冰涼,讓這個被鮮血刺激得紅了眼的書生終于冷靜下來,望着絡腮胡拼死搏殺的身影,趙括長長的吐了口氣,組織剩下的趙兵退向了磨子山。
“終于退了”白起騎在馬上,用力甩了甩兵器上的血迹,讓跟在自己身邊的傳令兵傳令營寨中的鼓手放慢了進攻的鼓點,在殲滅了最後一波抵抗的趙軍之後,秦軍與赢廣的大軍連在一處将磨子山團團圍住
預料中的強攻并沒有發生,秦軍在占據了山腳之後就開始原地進行防禦,似乎打算長期圍困。不管秦人是怎麽打算,趙括卻是在山上到處奔走,兵書裏的防禦手段多如牛毛,趙括也不管是否合适,指揮士兵就是強行修葺,等到累得不行的時候,才拿起身邊的水袋,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水袋早就空空如也。
“水呢還沒找到水嗎”
打發自己的親兵去查看水源,趙括有些頹廢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頭上的銅盔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收了收破損的甲葉,趙括望着天邊的火燒雲陣陣出神,就在不久之前,自己還頂着一個名将的名頭,還帶着趙國的士兵将那白起殺敗了九十裏可是隻用了短短的一天,一切就都變了。
“将軍,斥候營的兄弟已經将這山頭翻遍了,沒有發現水源。”趙括打發去找水的親兵繞了幾圈之後,也沒找到水源,隻好回來禀報。
趙括面色難看的大聲喊道:“掘井找水這難道還用我教你們麽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趙括的心中已經被恐懼所占據,他十分清楚如果真的沒有水,跟着他上山的十幾萬趙軍就真的陷入了絕境,用不了三天,不用秦軍進攻,趙軍自己就會嘩變。一想到這可怕的後果,一向淡定的趙括終于失态了。
“可是,将軍,這......這裏壓根就是一座石山,根本就掘不到水啊......”那親兵并未發現趙括已經十分難看的臉色,尤自說道。
“噌愣”
趙括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劍,獰聲道:“再敢有人擾亂我軍心者斬”
就在這時,山腰處忽然傳來一陣歡呼,這讓趙括的心中猛地一喜,難不成是找到水源了顧不得和那親兵較勁,趙括提起下擺,飛快的向山腰處跑去。離得老遠,就見衆趙兵簇擁着一個人,正興高采烈的向山頂上走來,看樣子是剛從山腳下逃回來的。
見和水沒什麽關系,趙括的熱情一下子又降了下去,不過身爲主将,已經到了這裏倒不好再回去,趙括便強打起精神,繼續向下行去。
回來的是斷後的絡腮胡,他麾下的兵士拼了個十不存一,自己更是身披數創,不過好在這漢子命硬,最後還是活着逃了回來。他原本是想着上去拜見趙括的,沒想到趙括竟然親自來到半山腰迎接,這讓絡腮胡又是惶恐又是感動,隻能隔着老遠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巴張了張,卻是什麽都喊不出來了。
“沒事,沒事,活着回來就好,活着回來就好”
趙括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出來找水的,他順着這個引子走上前去,雙手将絡腮胡扶起,見絡腮胡滿臉的血泥,趙括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惡心的感覺,不過這個時候卻是不能露出自己的心思,趙括隻好強忍着不适,用手拍了拍絡腮胡的肩膀,誇贊道:“你,很好真的很好”
絡腮胡就感覺自己身上的疲憊随着趙括的拍打一掃而空,隻見他忽然後退一步,單膝跪地,說道:“将軍,末将上山之時已經看了秦軍的連營,他們以磨子山爲中心,連營數十裏,已經将我們團團圍住,末将不才,願領一軍前方開路,護着将軍突圍”
“恩你說你看了他們的軍營”
趙括顧不得惡心,上前一把将絡腮胡拉起,小聲的問道:“你能否估算一下,這山下秦軍到底有多少人”
絡腮胡見狀猶豫了一下,又用眼睛掃了掃四周,最後也小聲地回答道:“末将目測了一下......山下秦軍怕是不少于三十萬。”
“什麽”
趙括腦中一片空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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